痛如滴血,发誓短时间内,再也不要进宫来。
等送走了茅子世,宁宏儒转身回去殿内的途中,盯着那块有点破损的砖石看了好一会,招呼了几个人过来,吩咐他们将整块都挖开。
外面叮叮当当,声音传不进殿内。
景元帝正在换衣。
脱去繁重的冕服,摘下华丽的冠帽,那些重物被随意地丢在地上,冷白的手指正灵活地系上腰带,那是一套和地上服饰截然不同的装扮。
宁宏儒看着地上的冕服,非常心痛。
忙上前收拾起来。
也唯独是他,能在景元帝换衣时,可以近身。
“东西呢?”赫连容道,“准备好了吗?”
宁宏儒急忙道:“都已经准备妥当,陛下可是现在要带去?”
赫连容:“拿来吧。”
宁宏儒退下,不多时,才又带着一个精致的匣子回来,递给了皇帝陛下。
赫连容将其收入怀中,漫不经心地嘱咐下去。
“从明日开始,乾明宫谁也不见。”
宁宏儒应下,又道:“陛下,再过几日,是先帝的忌辰。”
慈圣太后是在冬天去世,先帝则是在开春。
不管是先帝,还是慈圣太后,尽管他们生前如何纠葛,可死前,都有着一个相同的意愿。
那就是不合葬。
皇帝与皇后,尤其是元后,一般是会合葬皇陵的。
不过,身为他俩的儿子,景元帝在登基之初,就下旨,将原先皇后的棺椁迁出。
等着先帝的道场做完后,直接一起葬在了皇陵。
望他们在地下,也能永生永世,做一对互相纠缠的情人。
赫连容勾了勾唇,“让礼部去负责,寡人就不去了。”
宁宏儒低下头,轻声道:“喏。”
先帝的忌日,正是惊蛰的生辰。
真好。
同一个日子里,竟会诞生两件极其美好之事。
赫连容……
不,应当说,是容九了。
他看着在直殿司门口探头探脑的惊蛰,看着他小碎步地跑来,看着他又是高兴,又是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他强行压着嘴角的笑意,抿得像是一条直线,可喜悦之色还是从眉梢里流淌出来,兴高采烈,活泼可爱。
好吧,还有点垂头丧气。
“我们要再谨慎一点。”容九听到他说,“不要被人发现。”他没说危险,没说不安全,只有几分抱怨的娇气。
“好丢脸的。”
“好。”有那么一瞬,容九都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么,而后,声音沉了下去,“不丢脸。”
……渴慕,不会是丢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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