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瓦刺士兵夺过了图里,又架住田海旺两刀,周遭亲兵得了这么个空隙,顿时又围了上来。田海旺陷入苦战,看着那厢乐晓晨尚且厮杀得辛苦,自己还要护着月颖,更加不成了。他脑海中忍不住闪过一个念头:“那名士兵没杀我,便是要我来救月颖,或许,我可以把月颖托付给他?”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在此刻,田海旺忽听有人发号施令,吩咐左右退下,顿时压力骤减。他忙抬头一看,只见那瓦刺士兵左手提着图里,右手拿着单刀,图里面色铁青,正自吩咐众人散开,不要围攻两人。田海旺心中一动:“难道这人竟拿图里为质,来要挟瓦刺军,放我们走?”只听那瓦刺兵沙哑的声音道:“田将军,你会说番话,麻烦你稍晚些走,帮我验证一下,这图里将军有没有胡乱下令。”田海旺点点头,看了乐晓晨一眼。乐晓晨见机不可失,也不客气,施展开身法,掉头便离去了。那士兵沉声道:“图里,你下令,三军集合,向火焰山冲锋!别留一个活口。”这话一出,再由旁人翻译出来,众人都是大惊。原本这士兵既然偷袭图里,放走敌人, 分明是和瓦刺为敌,多半还是明朝的人。可是倘若瓦刺军强行冲入火焰山,固然损兵折将,但他们数量上占了绝对优势,终究还是会屠灭所有明军。军中就有不少人希望以此法早日杀尽明军,避免吐蕃支援,只是图里老成持重,未曾决定。田海旺心道:“此刻强行冲山,结果一定是两败俱伤。这人是哪一国的人物,却想来收这渔翁之利?难道是吐蕃?没可能啊,我们在这里怎么打,吐蕃都拿不到好处。若说是满清,那就更不对了。满清与瓦刺刚刚结盟,瓦刺一共不过二十万骑兵,这一次就派出五万,可见两方联盟之牢靠。那人若是满清的,断无削弱瓦刺军力的道理。这人究竟是谁呢?”想到那句“别留一个活口”以及之前询问断臂瘫痪的国旭,田海旺眼睛忽然亮了,心中暗道:“原来是他!不错,就是他。也只有他有这等武功,也只有他既要削弱瓦刺兵力,也要借瓦刺人之手,除掉阴魔。”图里依着那人的意思,说了一遍。士兵问道:“田将军,他说的可对吗?”眼中满是嘲弄。若是以往,田海旺见那人下令屠灭明军,自然要好好捣乱一番,可如今自己和月颖遭人抛弃,气愤难平,便点头道:“半点不错。”图里也没必要使坏。时间越拖越久,只怕吐蕃援军就要到了。倘若再不采取行动,只怕山内明军会跑得一个不剩。一声令下,瓦刺两万多人,浩浩荡荡地杀进了山去。那士兵对着田海旺道:“田将军,你可以走了。”田海旺看了怀中兀自紧张害怕的月颖,冲她微微一笑,又朗声道:“陈兄,多谢了。”此刻瓦刺军都往山内冲去,田海旺身遭无人,便大步流星,向火焰山走去。那士兵看着田海旺的眼神锐芒一闪,随即收敛,对着图里道:“将军,我来送您上路。”原先他所施展武艺着实不凡,瓦刺最重勇士,别的军士早对他万分敬服。眼下他陪在图里身旁,也无人怀疑,何况图里所下命令,也不算莫名其妙。因此,图里身边除了几名大将外,竟剩不到十个亲兵,以及一名翻译官。图里自知死期不远,命翻译官道:“你究竟是什么人?”那士兵微微一笑,轻声道:“我叫陈谦卫。”一股股血箭飙起,地上已无半个活人。吐鲁番城。田海旺带着月颖,翻山涉水,总算穿过了火焰山,到达吐鲁番城外。火焰山只山外一段酷热难熬,真正入了山谷内的盆地,那便是四季如春,气候宜人。两人便如游山玩水一般,四处闲逛,打猎钓鱼,采花捉虫,当真是无忧无虑。田海旺记挂与乐晓晨的约会,虽然玩乐,脚程也不慢,几日功夫,已到吐鲁番城门口。乐晓晨毕竟孤身一人,来得快多了,看他抱膝拿剑,靠在城门外大树上,等得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田海旺笑着上去致谢,乐晓晨只是微微点头,也拒绝了田海旺邀他喝酒的好意,打了个招呼,便匆匆离开,似乎行色匆匆。月颖奇道:“这位乐大哥,赶着有事吗?”田海旺沉吟道:“依我看,他多半在这里发现了陈谦卫的行踪。甚至,这行踪还是阴魔查知,告诉他的。”月颖更加奇怪了:“他和陈大哥有仇吗?”田海旺笑笑道:“还不是为一个女人。走,我们不管他,自己去城里好好吃一顿,然后和阴魔会和。”月颖问道:“田大哥,你不是说阴魔出卖了我们,你不想和他来往了吗?”田海旺摇头道:“哪有这么简单。如今公主在五万瓦刺军围攻下成功到达吐蕃,回到京城,我作为护嫁大将军,一定大有赏赐。然后我再趁机拉拢党羽,才能在朝廷中组建势力,成为一方霸主。否则即便我能打败阴魔,也不见得斗得过东林党。等会儿我们去见阴魔,如今阴魔武功已经剩不了几分,我带他到无人处,解决了他,那阴魔的所有部下,自然而然,也就是我的人了。”月颖听得秀眉紧蹙,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吐鲁番城外。一轮皎洁明月缓缓升起,又慢慢落下。仍是微凉天气,天边云儿中隐隐藏着月亮,但云层下方,已看见了两分淡黄色的阳光。露珠在叶片上轻手轻脚地走动,似乎深怕惊醒了树下熟睡的人。“嗒”、“嗒”、“嗒”,万籁俱寂,却传来了一人的脚步声。熟睡的人猛然惊醒,死死盯着来人。来人也停住了脚步,缓缓看着他。一人白衣胜雪,面如冠玉,身材修长,好一副俊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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