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锐摇头笑道:“哪里哪里。再精妙的武学,在文兄眼里,也是不堪一击。”几人客套几句,便都坐了下来。文辛雨问道:“你们两个专程来找我,可是有事吗?”柯衷麒点头道:“文辛雨,我听说你已一心助阴魔大业。如今阴魔身边没有高手,你可愿去瞧瞧吗?”文辛雨点头道:“那是自然。我和陈谦卫在京城了断大事,你留下辅佐阴魔,我便回了山东。既然阴魔要我回去,我岂有不从的道理?”柯衷麒笑道:“如此甚好。你明日就同方锐一道启程吧。方锐早听我说起过阴魔,对他很是仰慕,有投效之心,此番需要你引荐了。”文辛雨哈哈笑道:“哪里的话。我和方锐是多年兄弟了,这等小事,怎会不帮忙?不用担心,阴魔求贤若渴,这次去,方锐老弟必得重用。”三人都是含笑点头。文辛雨心中却道:“方锐没多少智谋,人望也不甚高。至于武功,别说田海旺和我,便是余杰望、樊彰之类也是远胜,阴魔绝不需要这等人。不过如今阴魔身边的高手都被我和陈谦卫重创,他势力一时大减,方锐去了,也算是个硬手。方锐得了重用,日后我说动他反水,可以给阴魔更大打击。此事大妙。”但柯衷麒、方锐都不知他的打算,见他答应得爽气,都是喜悦不已。三人相谈甚欢,便决定进城里去,找个酒家,痛饮畅谈。柯衷麒在山东住的最久,算是地头,便引路,去了间大酒楼。三人绿林出身,身边不缺银钱,便吩咐人好酒好肉摆上来。三个人东拉西扯,说的全是江湖闲事,哪派的掌门夫人偷人啊,哪派的掌门偷腥被夫人捉了啊,哪两家的高手争风吃醋抢老婆啊。不多时,酒已喝下不少,三人也已微醺了。柯衷麒指着文辛雨问道:“你那好好的一间屋子,怎么脏乱得不成话?还有,那个‘素女’是什么人?”文辛雨借着酒兴,又是对着知心的朋友,也没什么隐瞒,便道:“不是‘素女’,是‘宿雨’。这女人是阴魔手下的一个妓女,被阴魔派来刺探老子的情报。老子玩了她几天,便要赶她走,想不到这娘儿们硬气得很,死活不走,最后还跳崖了。唉,只是想不到……”方锐打趣道:“想不到你玩这个女人,居然动了真心?”柯衷麒也呵呵直笑。文辛雨叹了口气:“有几分是为此,还有几分是那女人跳崖自尽,叫老子太内疚。”柯衷麒肃然问道:“素女跳崖之处,可就是前头的山崖?”文辛雨脸色顿时变了,顾不得纠正“素女”“宿雨”之误,颤声道:“你……你怎地知道?”
柯衷麒沉声道:“我们来找你的路上,曾看见山头树枝上挂了个女子,便救了下来。那女人似乎是从崖上坠下,受伤极重,我们把她送到了镇上一家药铺子,付了银两。也是因此,我们迟到了好几天。”文辛雨大惊失色,语音发颤:“这女人长相如何?”方锐叹气道:“唉,她从山头滚落,脸上血迹斑斑,面容只怕是毁了。我们也看不出那女人是美是丑。”文辛雨已经站起身来:“你们把她放哪里了?我去看看。”柯衷麒与方锐面面相觑。文辛雨怎么说也是江湖上摸爬滚打好几年的人物了,不知多少女人看重他的人望武功,有心相许。只是名门望族之女与他难以相交,能见面的大多是风尘女子,或是江湖儿女。文辛雨自视甚高,看不上那些普通女子,是以二十五六岁,仍未娶妻。熟料不过几日,竟然就对阴魔送来的女人如此动情?柯衷麒劝道:“文辛雨,这女人眼下重伤,只怕难以救活。何况她原先就是花容月貌,如今脸上有了几道疤痕,恐怕也难吸引人了。国旭前车之鉴,你还是小心些。”柯衷麒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宿雨并非真心待他,不过是作为阴魔的探子来刺探情报而已。这些话已经有些刺耳,当世能对文辛雨说出的,恐怕也只有柯衷麒和陈谦卫两人了。文辛雨叹气道:“你的话我懂。否则我也不必驱逐宿雨了。但既然她伤重,我去看看她也无妨。”方锐与柯衷麒拗不过他,只得引着他到了间医馆。大夫将三人带入内堂,道:“那位受伤的姑娘就在里头。”柯衷麒住在此地已久,掌控黑,,道,慑服白道,名气颇盛。那名大夫收了柯衷麒不少银子,自然也是悉心照顾,只怕万一那姑娘死了,柯衷麒来拆了他的老骨头。文辛雨看着床上满是伤痕的女子,见她脸上血肉模糊,但依稀就是宿雨,心中既是不忍,又是不舍,五味陈杂,不由得痴了。金銮殿。熹宗皇帝端坐在龙椅上,看着下头几十名大臣,喝道:“吐蕃近些日子整顿粮草,调集兵马,想必又要进军。诸位爱卿,谁有办法?”满朝文武一时都没了言语。吐蕃兵强马壮,大明却是军备废弛。纵然武穆复生,怕也难挽颓势。却有哪家的将军放着京城清福不享,要到西疆去打仗?三月期满,缪昌期重回朝廷。这人不愧东林文胆之名,才复官职,又请命了:“皇上,臣愿随同武将卢象升,一同出征西疆,败吐蕃,还我大明天威!”熹宗皇帝在京城大爆炸后曾被缪昌期指责,见了此人就满肚子火,他说的话又极不讨喜,当即喝骂道:“又是这般言辞!年年吐蕃进军,年年都有人请命出征,结果年年惨败。我大明声威一天不如一天,吐蕃却一天比一天嚣张。就是有你们这些迂腐书生,才惹得朕如此烦恼!”不少大臣心中都道:“要不是昏君在位,宦官弄权,哪有今日局面?”但谁活得不耐烦了,敢把这话说出来?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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