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书房。阴魔斜靠在椅上,五灵散人垂手而立,毕恭毕敬立在他身旁。顾明问道:“阴魔大人,属下有一事不解。”阴魔淡淡问道:“何事?”虎迦威接口道:“当日阴魔大人冒险出剑,以致功力大损,如今行走困难。但既然出了剑,何以只斩去国旭一条臂膀,不干脆杀了他,以绝后患?”阴魔微微一笑道:“你们五人脚程,和陈谦卫相比如何?”见五人都低下了头,阴魔又道:“我这一剑下去,若是当真斩去国旭头颅,陈谦卫转眼到了,势必勃然大怒,搜遍全山找我们下落。当时你们五个与国旭大战一场,耗费不少体力,我又无法行动,一旦陈谦卫追上,那便是六人都死的下场。相反,我一剑重创国旭,陈谦卫权衡利弊,也只能留下给国旭治伤,不来追杀我们了。”众人闻言恍然,都点了点头。顾明忽又道:“可现在国旭与宫长王琦分离,我们难以寻觅他的踪迹。万一日后国旭恢复武功,重出江湖,那又如何是好?”阴魔沉声道:“陈谦卫在岭南虽然替国旭洗刷了罪名,但国旭现今名声仍然不佳,想要说出秘密,世上无人会信。陈谦卫又在京城露面,国旭自然是孤身一人闯荡江湖了。我那一剑蕴有泥黎耶的无上阴寒之气,国旭几处经脉断裂,今生都是废人一个,行走江湖,不几日就要丧命。我们只消看住了陈谦卫,国旭根本无须挂怀。”五灵散人相互看了一眼,纷纷点头道:“此事不假。看来阴魔大人早有计算,却是我们多虑了。”只听“咚咚”敲门声,接着房门大开,原来是东厂的主人——魏忠贤回来了。阴魔挥了挥手,五灵散人立即退了下去。魏忠贤一脸傻笑,走了上来,随即又是一副愁眉苦脸神色,叹气道:“阴魔大人,您可要帮帮我。皇上说吐蕃不大安稳,连连骚扰大明的西部,为祸一方,今天又发了大火,要我想办法,我怎么办啊?”阴魔淡然道:“此事我早已想过。今上虽然不理朝政,但也日夜忧心边关,唯恐吐蕃进犯,威胁皇位。魏忠贤,你若能平息此乱,日后圣上必定更加倚重你。”魏忠贤愁眉苦脸道:“这我也知道。可是难不成要我带兵打仗,灭了吐蕃?”阴魔摇头笑道:“别说你,整个大明朝也找不出一人有这等带兵之才。吐蕃国力平平,但崇尚武勇,军队更是兵强马壮,一旦两国开战,我孱弱明军胜算绝不超过三成。何况南边还有倭寇侵扰,倘若兵连祸结,西疆惨败,大明只怕有亡国之祸。”魏忠贤叹气道:“那……难道,难道就没有法子了?”阴魔摇头道:“不能打,只能和。”魏忠贤连忙摆手道:“这法子不成的。我们已经求和了几次,但吐蕃无礼,要么狮子大张口,要么便乱棍打出使者。皇上为此事连连发怒,但也没什么办法。”阴魔道:“求和当有诚意。若是圣上同意将公主下嫁于吐蕃王储,想必吐蕃王不会反对。和亲之事成了,和谈也就成了。”魏忠贤质疑道:“这……这能成吗?”阴魔从怀中取出一张纸片,淡淡道:“将上头文字记熟了,明早金銮殿有用处。”
魏忠贤这些日子努力学习,已经识得文字。他看着纸上内容,登时目瞪口呆。阴魔料知他会有如此反应,推着轮椅,出了书房。魏忠贤又吃一惊,心中暗道:“阴魔的腿什么时候坏了?”阴魔下了地牢,径自推着轮椅到最里头的密室。田海旺与月颖仍是住在里头。五灵散人已在密室门口等候。阴魔问道:“人来了吗?”五灵散人都是点头。顾明道:“妖羽已来此三天了,与田海旺交谈甚欢。”阴魔微微点了点头,抬起手,示意开门。洪诛心推开密室大门,六人便进了去。这一进去,众人顿时都大吃一惊。只见月颖坐在屋中央,床上躺着个田海旺,椅子上竟还坐着个田海旺!五灵散人面面相觑,都是作声不得。江惟惊道:“这……这……这是什么妖法?分身术吗?”床上那个田海旺手按胸口,坐起身来,笑道:“妖羽果然好本事。这易容术用出来,当世除了我和月颖,只怕无人能分辨。”椅上的田海旺也笑道:“田兄过奖。你胸口的伤,我就是再练一百年的易容术,也是学不来的。”两人相对大笑。阴魔已知内情,微微颌首,五灵散人却都惊得呼出声来。眼看这两个田海旺一模一样,椅上的那个虽然一言不发,但举手投足,哪有半点不似田海旺?若非那人稳稳端坐,胸口显然并未受伤,只怕真没人能分辨出来。阴魔微笑道:“妖羽,你当真有能耐,这几日便学田海旺学到这般相像。”田海旺也笑道:“若是妖羽你易容之术再精湛些,恐怕连月颖都骗过了。到时候你代替我拜堂成亲入洞房,我非得跟你拼命不可。”众人闻言大笑,月颖的脸却一下红到脖子里。阴魔关心道:“田海旺,你的伤如何了?”田海旺点头道:“已经好了七八分。给我十天时间,不敢说与人动手,至少行走可以如常了。”阴魔又道:“我的计划,妖羽想必都已告诉你了。你可赞同吗?”田海旺道:“你说公主成亲,要让妖羽代替我护驾。借了我的名头,可以驱除一些宵小之辈,省下许多麻烦。回来后,所有封赏,却都是由我来领。这等好事,谁会不干?何况我好一段日子没回刑部别院,三十多名密探只怕早已乱成一团。妖羽替我走一遭,传命于祖大寿,正是我所愿,我更不会不同意了。”阴魔连连点头,道:“如此甚好。你就在此安心养伤,外头的事交给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