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谦卫再见国旭,当真有不胜之喜,连忙呼道:“国旭!近来如何?”国旭冲他微微点头,目中流露一丝暖意,正要说话,一名刑部密探已经大叫道:“国旭统领,文辛雨昨夜杀了田海旺统领和余杰望,今天又亲手杀了张笛,还有那天晚上……”语声忍不住哽咽。众人纷纷点头称是,一人道:“国旭统领,有你主持大局再好不过,我们一起出手,势取文辛雨的项上人头!”陈谦卫也算是密探统领,杀他名不正言不顺,一来他多方维护国旭,国旭绝不会与他反目,二来今日陈谦卫确实下手留了情,众人也消了杀念,因此众语一声,都不容文辛雨生离。田海旺那一日宴会上公然侮辱国旭,两人情分早已断绝,国旭听到田海旺身亡的消息,却也是惊讶大过伤感。但如今刑部密探人人带伤,一人横尸当场,若不是自己相救,祖大寿必也死于文辛雨刀下,不由生出了恚怒,寒声道:“文辛雨,你这是要赶尽杀绝吗?”文辛雨满不在乎道:“我和陈谦卫几次给他们活路,他们却一心要来找死,如何能怨我?”陈谦卫听了文辛雨语气,知道要糟,他实不愿两人闹僵,慌忙道:“国旭,我们杀田海旺是源于京城的一场政变。其中波折颇多,改日再向你解释。今日我们只是想逃离,并非要赶尽杀绝,否则我怎会旁观文辛雨出手?”刑部密探中有人高叫道:“胡说八道!你分明与我们一样,都是保护圣上,却非要杀了田海旺统领,这不是为了私怨,又是什么?你这番话,倒好像是为顾全大义才杀人,当真是无耻之尤!”国旭听陈谦卫语气,已经猜到他是为对付阴魔才杀田海旺,扬声道:“好了!田海旺之死,再也休提。”刑部密探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国旭是什么意思。他们只知道国旭与陈谦卫交情深厚,却不知陈谦卫与文辛雨是自小相识,有人道:“国统领,陈谦卫也算是自己人,让他走也无妨,但是文辛雨绝不可放过!”国旭素立,一言不发,似乎心中犹豫,众人远远仰望,谁也没再多说。半晌,国旭终于沉声道:“文辛雨,刑部密探中每一个人对我来说都很重要。今日之事我不再提,但日后你若再杀一个刑部密探,我必与你决一死战。若是能杀你,你当日援手之德,我会自尽以谢。”陈谦卫心中一跳,远远地瞧不出国旭与宫长王琦的表情,但宫长王琦似乎用力拉了一下国旭的手,看来也很是紧张。文辛雨收回单刀,神色渐渐平复,笑道:“我们若真是斗了起来,这里还有个和事佬呢!”说着指了指陈谦卫。刑部密探见国旭当真要放走两人,都大吃一惊,不少人还想出言劝阻。国旭扬声道:“刑部密探听令!”
这话一出口,似乎又回到了往昔国旭说一不二的日子。众人几乎毫无犹疑,都是身子一挺,齐刷刷答道:“在!”国旭冷冷道:“所有人返回别院,休整养伤!如今我不能回去,一切事务,由祖大寿打理。”他知道祖大寿本事不错,对他也很是放心。众人互相望了眼,均点了点头,纵然心有不满,也都答道:“得令!”一行人扶起伤者,包扎伤口,迅速离去了。国旭看着众人脚步虽然蹒跚,但是行进速度确实不慢,不由点了点头。目光转过,与陈谦卫对视一眼,两人都未说话,却似乎已交流了千言万语。陈谦卫忍不住道:“国旭,我们来看看你?”国旭迟疑了片刻,扭头望了一眼宫长王琦,这才答道:“好吧,你们上来。”文辛雨虽然不愿见国旭,但陈谦卫去了,自己也没道理留在原处。何况两方激斗,料得御林军很快也要追过来,便也点点头。陈谦卫从树上拔下国旭的剑,与文辛雨并肩而上。山路崎岖,但在两人眼中,却是康庄大道一般。国旭站在极高处,两人只是一盏茶的功夫,便上去了。走到身前,陈谦卫这才发现,国旭居然是靠在山石上。地上摆着两根拐杖。国旭看出陈谦卫的讶异,淡淡道:“那一日在师父草庐前,我真气消耗太过,旧伤复发,如今还不能行走。”陈谦卫叹了口气,道:“到你住的地方去吧。这里不方便说话。”国旭顿了顿,道:“也好。此后山路难行,文辛雨,劳烦你搀扶一下内子。”文辛雨愣了一下,忍不住笑道:“有陈……”忽见陈谦卫连使眼色,大为奇怪,便道:“好吧,若真是太难行走,我便背着她。”心中却想到:“真他奶奶的古怪。陈谦卫与你、与宫长王琦都熟悉得多,搀扶背人,这些事情要老子来干,那是什么意思?”陈谦卫心思细腻,自然已经想到当日宫长王琦的举动,意在挑拨自己和国旭的关系。尽管自己心中坦荡,但和国旭还是生了嫌隙,不由暗自叹息:“我想的事情固然多,国旭的心只有比我更复杂。涉及男女之情,我还是谨慎为上。”便道:“文辛雨,你小心一点,宫长王琦现在肚里还有人,你要是把人家摔坏了,国旭肯定跟你拼命。”这话看来是玩笑,其实是暗示国旭与宫长王琦的关系,希望打消他的疑忌。宫长王琦脸色顿时绯红,国旭神色不变,以双拐撑起了身子,当先领路,行了去。陈谦卫紧随其后。文辛雨见国旭专挑小路窄路,极为陡峭,还不时有拦路巨石,深一脚浅一脚,寻常人极难行走,便负起了宫长王琦。四人排成一列,向前走了去。国旭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往往一日也说不了一句话。陈谦卫想着如何打消国旭顾虑,也无心多言。这却是苦了文辛雨。说到女色,文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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