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海旺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倘若陈谦卫、文辛雨不肯出手相助,那便是必死无疑。陈谦卫心中忖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留下有用之躯,才能与敌周旋。”乐晓晨却冷冷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武当派上下,没有一个贪生怕死之徒。”田海旺怒道:“这是你们先前一战的赌注!言而无信,岂可妄称英雄?”陈谦卫见他确实颇为着急,空韬两手来回搓动,紧张无比,看来阴魔先前话语不假,便笑道:“谁说言而无信的?但你也得先解开我们的穴道啊!”田海旺使个眼色,空韬将王雯琴拉了过来,戒刀指定了她胸口。乐晓晨知道空韬不会伤了她,但仍是忍不住惶急道:“你干什么?”田海旺解开三人穴道,哼声道:“谁知道你们下去会不会捣鬼?把她留在上面,大家都安心一些。快些走吧,若是机关彻底发动,抚仙湖水倒灌而入,咱们一个别想走!”乐晓晨纵然心有不甘,但也无话可说,随着田海旺向后走去。已到了后门机关处,乐晓晨见阴魔依然盘膝而坐,不由奇道:“他不来吗?”田海旺冷冷道:“阴魔不可运用内力,先前一战他大耗精元,怎可再出手?何况这机关不多不少只需四人,再喊更多的人,也是无用。”乐晓晨怒道:“岂有此理?我们下去冒险,阴魔竟安然坐着?天下焉有是理?若是阴魔不走,我就必须带着琴妹下去。”田海旺正要说话,忽然一声震天响声,整个墓穴都摇晃了起来。四人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踉跄退后几步。田海旺郑重道:“这是第一下。墓底的机关是以一柄巨锤敲击墓穴石壁。最多四五次,墓穴必定破裂,抚仙湖水灌入,咱们就只有等死了。”震天雷也似的巨响,地动山摇,乐晓晨不由得相信了田海旺的话,不再坚持。四人迅速沿着甬道,赶入墓穴底层。这一次,四人手中都拿了火把,田海旺又是熟门熟路,走得极快。后头的甬道较之前方要长得多,两边墙壁似乎晶莹剔透,反射着火把的光芒。此刻时间紧迫,田海旺几乎是全力奔跑,陈谦卫也无心欣赏,摸了摸墙壁,不知是什么材料,也便没有注意。不知行了多久,陈谦卫回头望了一眼,竟然发现背后地上有个黑影,不由变色道:“什么人?”几人都停下脚步,奇道:“怎么回事?”陈谦卫皱眉道:“有人跟着我们。”然而后头空荡荡的,哪有半点人影?乐晓晨摇头道:“这里很安静,凭我们几个的功力,十丈之内别人的呼吸声应该都能清晰听见。”陈谦卫见地上仍有人影,不由高叫道:“你们看!”火光下,地上一道人影静静立着,再清晰不过。几人都是大奇,乐晓晨身法一展,迅即无比地向后奔了十几丈,但那黑暗中安静如常,没有半个人影。陈谦卫沉吟道:“这人影一动不动,似乎就站在我们后头,可是何以我们看不见,摸不着?莫非是……”文辛雨骂道:“他娘的,胡说八道,乱我军心。咱们赶紧办正事。”不由分说,拉着陈谦卫便向前走去。地上的人影依然稳稳立着,一动不动。陈谦卫见影子没有追过来,心中稍定。地下甬道越来越宽敞,初始只可四人勉强并肩行走,不久已可供马车、马匹,再走一段,便是京城大街,也有不及。陈谦卫慨叹道:“这当真是好大一座古墓。不知道是什么人埋葬于此?”
田海旺道:“这应该是战国时期的古墓。只是不知道埋的是谁。”陈谦卫眼角一瞥,背后又有一道人影,不由心中暗暗吃惊,疾掠了数丈,那条人影依旧停在远处。陈谦卫心中一凛,之后文心雨又说了些话,陈谦卫却是听不进去了。再走片刻功夫,四人到了甬道尽头。一扇大铁门拦住了道路。田海旺走上前去,打开机关,只听得吱嘎声不断,那扇大铁门却是始终不开。文辛雨等得不耐,问道:“你们先前来,也用了这么久吗?”田海旺似乎也有些心慌,迟疑道:“似乎快得紧,一会功夫就开了。”陈谦卫耳中听得机关声连连作响,不由惊疑道:“阴魔说你们拿了宝物,莫非这里已有变化,机关声响过后,便有古怪陷阱?”他两次见到地上人影,已有几分惊弓之鸟的模样。乐晓晨又说了句话,但随即一声山崩地裂的巨响,将他语声淹没。墓穴一阵剧烈摇晃,大约是接近地底的原因,比上一次要厉害得多。四人拿桩站住,过了好一会,才重复安静。陈谦卫嘘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大门却开了。四人一齐走了进去,但脸色却都变了。“叮”“铿锵”之声响起,四人都拔出了兵刃。只见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影,可却连半个人都看不见!与先前一样!只是人数上多得多了。若真是有这许多人,四人倒也不惧,可是眼前这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偏偏又看不见、摸不着的人,任谁在这里,都要胆寒。文辛雨颤声道:“当真是妖魔鬼怪吗?”乐晓晨摇了摇头,大着胆子,走上前去,对人影踩了一脚,却没半点反应。陈谦卫总算出道较早,历练久了,近些年又在公门中,凶险之事遭遇不少,此刻尚有理智,沉声道:“如果阴魔所说不假,咱们返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不如大胆向后,不用害怕。”田海旺点点头,道:“走吧。”四人浑身戒备,踏着一地的人影,向前走去。田海旺道:“前方有个四象八卦阵,阵中心就是机关。这个机关若要破坏,必须八人合力,我凭借机关术,四人应当够了。先前即便阴魔出手,我们也缺少一个功力深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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