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海旺不答,心魔剑再出,又砍倒了一棵大树。魔教十护法所用兵刃虽不及心魔剑锋利,内力也差,但毕竟手上的都是重兵器,砍树比田海旺更顺手。这十一个人联手,砍树速度极快,陈谦卫远远看着,无可奈何,只能祖宗爷娘乱骂一气。眼看山头上已经被清出了一片空地,田海旺淡淡道:“陈谦卫,你现在要走,还来得及。”陈谦卫微笑道:“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你要我弃下朋友独自逃生,办不到。”田海旺从怀中取出一条手链,道:“你还认识这个吗?”陈谦卫脸色大变,惊道:“这是我送给王雯琴的!她的尸体是被你偷走了?”田海旺目中精光一闪:“如果你不想她连死后都不得安宁,就必须保存你的实力。”陈谦卫面如寒霜,紧紧握住了手中剑,寒声道:“既然知道了真相,我当然更不会离开。”田海旺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道:“可惜我不能陪你了。”陈谦卫见那边天痕子大占上风,心中暗喜,斜跨一步,拦住了田海旺。田海旺眉头皱了皱,心魔剑舞动,陈谦卫接下,两人如飞蓬相逐,乍起乍落。魔教十护法反倒插不上手,只得围观在旁。田海旺的天魔功已练到第六层,周身都散发出强横至极的吸力。陈谦卫终年修炼天意剑诀,内功不及田海旺,根本无法抵挡天魔功。两道人影上窜下落,看似不分胜败,其实陈谦卫自己清楚内力耗损何等巨大,若非田海旺求稳,不随意抢攻,胜负早已分出。田海旺稳占上风,便分了心神,远远望去。只见余杰望使用一柄阔剑,仗着一身铜筋铁骨,虽然被国旭逼得颇为狼狈,一时倒也不会落败。五灵散人连环出剑,配合之佳妙,剑法之奇幻,当真世上无双。加上樊彰从旁照料,天痕子虽是当世之雄,但陷身阵内,一时也难脱身。田海旺见四周树木都已清空,陈谦卫体内真气也耗损剧大,料来敌不过旁观的十护法,当下退开一步,便要返回下方战场。陈谦卫气喘吁吁,见田海旺要收手,心头大急,但他无力阻拦,便挺胸顿足,破口大骂。田海旺皱起眉头,表情似乎有些哭笑不得:“陈谦卫,你是自寻死路?”忽听天痕子怒啸一声,冲霄而起,如同半空中响了个炸雷,风云为之变色。众人素知天痕子之能,但听他撮唇一啸竟有这等神威,也都大惊失色。国旭、陈谦卫、余杰望、魔教十护法等都收了手,向这边望去。天痕子须发皆张,双目含威,一身灰袍在他登峰造极的气功下,如风帆般鼓起,不住波动,当真有若九天神魔。五灵散人还未来得及反应,陡觉剑上一阵剧烈震动,长剑竟都已被天痕子折断。陈谦卫由衷赞了句“好!”田海旺脸色却是惨变。十护法中便有人劝道:“我们先杀陈谦卫,再集合所有力量,对付天痕子?”田海旺眼睛瞪圆,连连摇头:“你们动手,拿住陈谦卫。切记,不可伤他性命。当日他放我一次,今日我就放他一次。”刀护法惊道:“那天痕子怎么办?”田海旺一咬牙,道:“我来对付。”话音未落,田海旺已自山头上飘飘而落。天痕子随手划了两个圈,将樊彰铁扇打飞,接着又屈指轻弹。田海旺从高处掠下,但距天痕子尚有丈许远,忽觉剑上剧震,心魔剑几乎脱手而出,心中惊骇,赶忙定住身子,退到一边。
天痕子也不理樊彰,径自向田海旺走去。余杰望、国旭见正主要比斗了,也各自收手。田海旺紧紧握着心魔剑,心头却是生出了怯意。适才交手,田海旺已感到对方武功深不可测,要想获胜,实在千难万难。天痕子须发皆张,目中却平淡如常,似乎浑不将田海旺放在眼里。田海旺一声怒啸,挺剑疾刺,天痕子轻轻出手,将手指搭在剑身中段上。这一处正是剑上不着力之处,田海旺使劲浑身之力,脸都挣得红了,天痕子却气定神闲,但心魔剑依然一寸寸向下垂去。田海旺手臂阵阵发软,心中也生出了无限恐惧,忖道:“我武功大成后,便再未如此畏惧过敌人,这天痕子不仅武功厉害,气势更是过人,就如谷烈一般。”想到谷烈,脑海中刹那忆起无限故事。那是七年前了。田海旺已看完了父亲留下的所有武功,更搜罗了不少旁门绝学,但苦练至今,武功虽有进益,但始终难以独步当代。他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没练过真正的高深武学,反复思量,最终决定向当时侠名极甚的谷烈求教。田海旺找到了谷烈,说明来意。谷烈微微一笑,道:“我们先过两招。”田海旺点点头,双手抱拳,道:“请指教。”谷烈笑容和煦,看着田海旺道:“你最高深的武学是什么?”田海旺黯然道:“是我最近才练成的散叶千华掌,但相比天意剑诀等武功,还是太粗浅。”谷烈微笑道:“你人生中习武,第一次练的是什么招式?”田海旺沉吟道:“这……我五岁不到就习武,哪里还记得?”谷烈淡淡一笑,道:“任何人练武,学的第一招,都是当头炮,你也不例外,对吗?”田海旺愣了片刻,随即笑道:“不错,可这也算是招式吗?”要说这当头炮,招式倒也简单,只是双膝微曲,一手握拳放腰间,一手握拳重重打出。这根本不是克敌制胜的法门,只是初学者练习臂力的方法。临敌之际,除非强弱太明显,有意戏弄,否则绝不会用出。田海旺奇道:“这是武功吗?”谷烈笑道:“天下间,没有一招是无用的。来,你发招吧。”田海旺虽不知谷烈意图,但也拱手一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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