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了一套家丁服饰,躲在屋里。冒犯之处,还请见谅。”缪昌期大笑道:“岂敢岂敢,今日我只有感谢的份。”陈谦卫拱手道:“那在下就告辞了,有的事情,回来再请缪大人作答。”缪昌期惊道:“才来便走?好歹在这儿住一晚。”杨涟、左光斗等人也纷纷出言挽留。陈谦卫摇头道:“岭南一带确有要事,在下现在赶回恐怕已经晚了。事关重大,既然缪家已经没有危险,那在下也应该再去岭南。”缪昌期沉吟道:“那我也不拦你。不过我有匹千里马,是进贡之物,圣上赏给了我,你既然时日不够,便先骑去。”陈谦卫大喜道:“多谢!”当下脱去家丁服饰,与众人告别。此日已是八月二十五,距离九月初一的武林大会不过六日。岭南廉州离京城足有三千多里,陈谦卫来时跑死了几匹马,仍然用了整整十日,而今赶回,确实是有些来不及了。好在缪昌期所赠之马神骏非凡,陈谦卫打马狂奔半日,便施展轻功,与马同行,给马儿充裕的休息时间,一人一马,行得也当真快。陈谦卫从岭南赶回京城,成功救援,还要多亏文辛雨。原来文辛雨假意投靠阴魔后,很快得知了阴魔带走田海旺,让魏忠贤带领刑部密探对付缪昌期的讯息,连忙告知陈谦卫。两人一番商议,决定文辛雨留下监视阴魔,陈谦卫回京。于是便有了后事。此刻陈谦卫骑在马上,心中殊不平静。先前在缪府看到的男孩,虽然虎头虎脑,看起来甚是可爱,但陈谦卫却从他脸上看出了一丝别样的俊雅,甚至是秀丽。不知缘何,陈谦卫见了他便胸中阵阵刺痛,那感觉有些难过,又有些怀念,好似打翻了五味坛子。六天时光眨眼即过,九月初一终于到来!不管乐晓晨、李铭圣等事先如何保密,但到八月底的时候,武林大会之事还是传得沸沸扬扬。廉州城内许多客栈都爆满,街上多了许多带着带着兵刃一脸凶相的人物。当然,和尚道士之类也不会少。城中老百姓,很快也是知道了一些:廉州城郊,武林大会!清晨时分,乐晓晨、李铭圣二人便已来到了廉州城外的十里坡。不多时,群雄也纷纷到来。乐晓晨是武当门人,便由武当弟子领着众人到了一片草棚前。那草棚乃是新搭,棚中桌椅俱全,桌上甚至还有酒杯碗筷。草棚外,摆着一坛一坛的好酒,作为招待之用。
正午时分,人已基本来齐。然天气炎热,酷暑难熬,武林大会无法开始,群雄散在阴凉处喝酒谈天,直到傍晚时分。天气渐渐凉快,乐晓晨站起了身,高呼道:“诸位,静一静!”整个十里坡随即静了下来。乐晓晨望去,少林、武当、无色庵、天意剑派等大派都有人来,便是帮主死于国旭之手的丐帮,也派了执法、掌钵二位长老。乐晓晨顿了顿,道:“如今,我大明国事衰微,民贫兵弱,北不能抵挡清兵胡虏,南不能终止倭寇骚扰。清兵势大,又远在辽东,有袁崇焕大将军抵挡,我们武林人士,难以献力。但江浙西江一带的倭寇,猖獗无比,趁着朝廷忙于北面战争,连连侵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们怎能任由他们横行!”这话说得群雄热血上涌,纷纷道:“言之有理!”“讲得好,我们一定要宰了那些倭寇!”乐晓晨手向下压一压,示意安静,又道:“倭寇人数众多,也不乏精擅武艺之辈,但若单打独斗,焉能匹敌我中原英豪?可惜我们大家各自为战,不能凝聚力量,相反倭寇却成群结队,是以不能阻拦。”丐帮掌钵长老站出来道:“五年前,谷烈大侠在世,咱们大家伙人人听他调遣,将倭寇杀得片甲不留。可是如今没人能统领全局……”乐晓晨微笑道:“当今世上,确实没有人能有谷烈的武功与声望,是以在下也没想过让大家如五年前一般团结抗倭。在下的意思,是各门派选出五到十位信得过的高手,具体事情,在下待会再说。”群雄砰然心动,纷纷叫道:“选我,选我!”“能不能多弄些人?”“老子无门无派难道就不行?”乐晓晨见群情激昂,高兴道:“诸位愿意为国效力,实是大明之福。可是在下所议之事十分凶险,若不谨慎,让倭寇的探子知晓,后果不堪设想。是以每个门派都应选出最精锐、最可靠的人参与。至于没有门派者,除非德高望重,否则恕在下不敢接纳。”群雄面面相觑,有人叫道:“老子算不算德高望重?”有人则叫道:“你那是什么事情?说来听听!”又乱成一锅粥。乐晓晨几度示意安静,却无成效。忽听一人哈哈大笑道:“一群乌合之众,也想抗击倭寇,真是自不量力!”群雄大怒,正要开骂,只见十里坡口缓缓走来一行人。领头的阴魔依旧带着那狰狞的青铜面具,但其后的田海旺、樊彰等人,已经不再遮掩身份。李铭圣见了这番阵仗,心里微微有些紧张:“看来阴魔有大动作。”不少少林派的人见空韬也在阴魔之列,愕然道:“空韬,你怎么和那些人一起?”空韬却不答话,冲着一名少林和尚道:“空静,我们交情最深,我不会骗你,我们这里汇聚了十几名高手,阴魔无论财力、势力都是天下第一。何况他做的也都是正义之事,你何不随我一起?”空静和尚左右看看,犹豫了会儿,居然真的走了过去。阴魔大声道:“愿意追随我的朋友,请过来!”只见一大片人竟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乐晓晨骇然变色,心道:“这些人,单凭阴魔一句话,居然就肯为他效命?不合情理啊!”李铭圣却已猜到了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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