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深吸一口气,猛然撬开棺材。登时一股恶臭传来,柯衷麒眉头大皱,退开几步,文辛雨却反而靠近了些。只见尸体虽然开始腐烂,但大致面貌都还在,奇道:“陈谦卫去少林寺前此人已死,如今已有半个多月,为何尸体保存如此完好?”柯衷麒答道:“田海旺为了验尸,将尸体摆在冰窖中足有十几天,最后实在无所发现,才将他埋葬,加上他还是放在棺材中,尸体当然腐烂得不严重。”文辛雨仔细检查尸体,只见咽喉处有一道深深的勒痕,正是致命原因,再查他处,却无任何发现,沉吟道:“看来他是被人用绳子勒死的,可是谁能偷偷潜入杀人呢?唉对了,竹林后有山壁,国旭还在那里留了字,会不会凶手从那里出入?”柯衷麒道:“据说那夜下雨,山壁滑不留手,几乎不可能留人,何况山壁上也有刑部密探埋伏。就算有人轻功绝顶,想来也不会有哪一位大高手冒着生命风险潜入险地,只为要天下人相信这里闹鬼。”文辛雨怒道:“说来说去,你还是相信有鬼!”不再答话,只顾自己低头仔仔细细探看尸体。过了许久,文辛雨又道:“不对,尸体从前胸开始似乎就有伤痕,在颈部痕迹最深,似乎凶手是将绳子套在此人胸口,然后收紧勒死。”柯衷麒道:“这也很正常,先随意套上,再用力,不算古怪啊。”文辛雨掰开死尸的嘴唇,自言自语道:“尸体门牙有缺损,似乎生前啃过什么硬物。只是不知道,到底是遇害时候损坏的,还是早就有损伤。”柯衷麒见他神思不属,问道:“你在想什么呢?”文辛雨眼睛一亮,道:“嘿,若是因为临终前奋力啃食坏了牙齿,那极可能将什么重要证据吃下去了,来,我们看看他肚子里有什么。”短短的铲子一翻,立刻开膛破肚。柯衷麒忍着恶臭,凑头过来看,只见文辛雨取出了那人的胃部,摊在地上,再用铲子破开。文辛雨混迹多年,什么剐杀敌人、开膛破肚之类的事见得多了,此刻也不以为忤。可是里头竟然什么也没有。文辛雨大失所望,连连叹气,柯衷麒笑道:“或许你还要看看他肠子里的大粪。”文辛雨叹了口气,又向地上望了一眼,忽然道:“你看,里面有一根草!”柯衷麒定睛看去,文辛雨果然从血糊糊的一滩东西里拈出了一根草芥,忍不住笑道:“这又有什么用?”文辛雨将手上的血迹擦了擦,取出水壶,仔细清洗了这根皱巴巴的草茎,上下左右看了半天也看不出端倪,只好道:“我们先找个地方把身上洗干净。”柯衷麒对周边地形早有研究,领着文辛雨到了一座小河边。两人在河中洗去身上泥土、血迹以及尸体碎屑,又换了套衣服,只觉神清气爽。文辛雨又拿起那根草茎,一丝不苟地检查,又用鼻子凑近闻了闻,此刻已没有尸臭血腥,文辛雨登时大叫道:“我明白了!”柯衷麒疑道:“你明白什么了?”
文辛雨问道:“你说当晚,这里下了大雨?”柯衷麒点头。文辛雨指着草茎,沉声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吗?这不是寻常草木,这叫龙须藤。龙须藤是一种极奇怪的植物,一旦遇水,就会紧紧皱缩。”见柯衷麒一脸茫然,文辛雨指着手中的龙须藤道:“你看,刚才我水洗后变成皱巴巴一团,现在干了,又有小拇指大小。”接着将这个草茎浸入水中,果然,草茎马上缩成指甲盖大小。文辛雨面容肃然道:“不用多问,当日必定是有人在捆绑死囚时,将最上头一截接的麻绳换作龙须藤。那人早料到下雨,龙须藤遇水紧缩,便将这人勒死,而自己却不需要进入犯案。只是这人临死前拼命挣扎,用嘴咬下了一小块龙须藤,成为证据!”柯衷麒一脸的不可置信,嘶声道:“你居然查出来了,想不到……你准备怎么办?”文辛雨道:“还能怎样,自然先和陈谦卫说此事,然后公告天下,澄清闹鬼案!”柯衷麒神色大变,向四周望了望,一咬牙,道:“文辛雨,这件事你最好还是不要声张。”文辛雨奇道:“为什么?”柯衷麒低声道:“阴魔不是奸恶之徒,你何必坏他大事?”文辛雨一怔,随即惊道:“你说这是阴魔干的?”柯衷麒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但如果你与阴魔大人为敌,后果必定惨不可言,国旭就是最好的例子。”文辛雨两眼圆瞪,怒道:“你什么意思?莫非你已成阴魔的人了?”柯衷麒压低声音道:“阴魔部下高手如云,遍及天下,刑部密探、东林书院以及江湖中的黑白两道,都有人为他卖命,何况他做的也都不是伤天害理的行径,文老哥何必与他为敌?何不追随他做一番大事?”文辛雨恍然道:“原来如此,我的星宇令是你偷用的?”柯衷麒一脸讪笑,“嗯”了一声,又劝道:“阴魔无非是想获得权势,咱们若助他,到时候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嘿嘿,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我便说句隐秘的,阴魔曾许诺,只要你能加入他,便让你坐第二把交椅。你也知道,阴魔武功平平,只要你在他那里建立了自己的声望,到时候除去阴魔,可取而代之!”文辛雨盯着柯衷麒,仿佛以前从不认识这个人一般,反反复复打量,好半天才冷笑道:“金银珠宝,身外之物,要来何用?我过惯了闲适的日子,什么荣华富贵,不如潇洒地活在江湖中。”柯衷麒愕然道:“不是啊,你再考虑考虑,这可是一生的幸福……”文辛雨已迈步离开,朗笑道:“我只喜欢与好兄弟喝喝酒,谈谈天,在江湖中快意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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