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宁呼吸略微不稳,他调整着步伐,反手将球击挡过去。
他和刘锐的局分是一比三。
令人?窒息的数据。
宋一宁眯了眯眼睛,他会拼尽全力?的,哪怕……
哪怕他将止步男子1/4单打决赛。
柏延这边战况胶着,他和李煦的局分保持着持平的水准,走到?了三比三这个尴尬的赛点。
突破口?在哪呢?
他像闯入精密大阵的孤军,试图突围数次,最终一一无功而返。
刘锐输给李煦过吗?
柏延更偏向于?“没有”,刘锐不像耻于?公开输赢的人?,在他那里,赢就是赢,输就是输。
李煦与刘锐都?是身经百战的运动员,但他们?比穿来之前的柏延大不了几岁。
他们?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
柏延想起他和刘锐的第一场,也是唯一一场比赛,在刘锐的战略里,他看到?了许多人?的影子。那些很多年前在国际赛场上一战成名的前辈们?化成了无数道淡淡的影子,浮动在他的一举一动间。
他试着去拆分李煦的打法。
体力?得到?大幅度提升的柏延总算有勇气跑动起来,他感觉他的大脑在快速运转,与此同时,他挥舞的每一拍都?经过了精确的思考。
“狐狸”在隐隐后退。
柏延不打算放过李煦,他目光盯死在李煦身上,他的身后拉开了一道无形的弓箭,弓弦逐渐被拉成了满月状。
他们?的比分在不停地跳动着,柏延始终处于?领先地位,现在他要做的,是彻底将李煦的反杀机会扼杀在摇篮里。
他需要一次连胜。
弓弦拉满,乒乓球在拍子上回弹的瞬间,一支笔直的箭羽在长啸中划破了紧张的空气,柏延的比分往前跳动一分。
十一。
四?比三,他结束了比赛。
在此之前,他长久地处在紧绷状态里,以至于?松懈下来的那一秒,他耳边发?出?一声悠长的嗡鸣。
柏延下了场,和李煦简单地握了一下手,走到?宋一宁那边的时候,他发?现葫芦包也结束了比赛。
柏延问他结果如?何,宋一宁沉默几秒说,他输了。
他能淡化“输”这个字带来的负面影响, 但宋一宁却?不一定。
没有人不想一步跨到底,尽管打?进全运会决赛不是终点,只是他们漫长旅途的节点之一。
柏延揽过宋一宁的肩膀, 无声地抱了抱他。
陆意?洲那边尚未分出胜负,柏延带着宋一宁坐到休息区的座椅上,刚一坐下,他身旁传来宋一宁闷闷不乐的声音:
“柏延哥,我是不是不够好, 没那么适合打?乒乓?”
宋一宁失落地垂着脑袋, 顶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发旋。以前柏延觉得他像棵仙人掌, 不用精心地浇水施肥就能?长得很好,但现在的宋一宁向他传递着一个强烈的信号。
该浇浇水、施施肥了。
宋一宁的头发剪短了,揉着有点扎手,柏延抓小鸡似的薅了两把, 玩笑道:“你不打?算继续了?”
“怎么可能?, ”宋一宁急忙反驳,他双手捧着脸颊, 嘴唇被挤得微微嘟起?, “我只是,我……没有不想打?的意?思。”
“我知道。”
跑动的球鞋与pvc塑胶地板摩擦产生的声响回荡在场地上方,柏延寻找陆意?洲方位的时?候, 不巧与准备离场的刘锐对?上目光。
他朝刘锐打?了下招呼, 继续道:“我赢过他一次,但我不保证我之后?不会输。”
“一宁,在往后?的每一场比赛里, ”柏延看着宋一宁的眼睛,语气认真, “你会遇到和刘锐一样,或者比他更强的对?手,如果你失败一次就要怀疑自己一次,那你会将?自己贬得无处遁形。”
自我质疑是他们躲不掉的命题。
他看宋一宁,仿佛在看很多年前的自己。柏延右手搭在他脖子上,笑着勾了一下:“相信我,你适合,特别适合。”
宋一宁抬头时?,柏延莫名生出一种“他的眼睛加了流泪荷包蛋特效”的错觉,葫芦包咬着下唇,嘴唇颤抖着,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这时?,一只大掌罩在宋一宁头顶,与柏延的抓小鸡手法如出一辙。
陆意?洲下场没多久,嘴里喘着粗气:“打?得怎么样?”
“输了。”
宋一宁复述了一遍,陆意?洲正要安慰,他释然摆手,小脸带着一股严肃劲儿:“我没事,下次再来?。”
与柏延短暂对?视的几秒钟,陆意?洲弄清了由来?。
【你把他安慰好了?】
陆意?洲疑惑地挑了挑眉。
【嗯。】
柏延轻轻颔首。
【难怪他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心态不错。】
陆意?洲肩上压着一条擦汗巾,他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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