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泪水决堤。
“我辜负了……很多人,对不起很多人,我很抱歉,朱教练,我很抱歉!”
她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球拍,我还给您了。我不配拥有它。”
镜头一黑,视频放映结束。
尹青青站在窗前,指间夹了一根香烟,白雾袅袅:“能看出线索吗?”
“能。”柏延道。
王枫在结尾说她辜负了很多人,而被她直接提出来的,只有朱萍一个人。
朱萍和王枫关系匪浅,至少不可能是普通的教练和学员。
她很珍惜这个天才选手,以至于多年前痛失爱徒的悲痛遗留至今,在陆意洲给她发信息求助的时候发挥到了极致。
柏延摸了摸下颚,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假设朱萍知道真相,那么在王枫死后,她为什么不主动检举陈志佳?”
“光凭胁迫女学员这一条,不足以扳倒他。”陆意洲道。
“也许她和我们一样,在等一个最佳时期。”
除恶务尽。
倘若不能一招制敌,后续将再无打倒敌人的机会,这应该就是朱萍的顾虑。
“青姨。”
尹青青刚好抽完了一根烟,一回头,卷曲的发尾被微风吹得摆动起来。
她看着窗外的街景,道:“这事能办,不过我一个人效率可能有点慢,给我找个帮手再好不过了。”
柏延:“我倒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这个“人选”不是别人,正是即将归国的柏庭。
不论在原来的世界还是现在的世界,媒体都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它的影响力是无穷无尽的。
因为千千万万的社会群体皆是它的受众。
就算“本土”的规制制裁不了陈志佳,光凭一人一口的唾沫星子也能把他淹死。
不过柏延有些担忧。
柏庭会不会因此被牵连?
毕竟他哥的工作在明处,追究起来第一个跑不掉。
“看来你的人选也没那么合适。”
尹青青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说道:“这么着,我先一个人干着吧,后续有需要,你们再替我找找搭档。”
柏延没有异议。
隔天晚上,他洗完澡出来就接到了柏庭的视频电话,他拧着毛巾擦揉发上的水珠,另一只手举着手机,使上半身固定在方框中。
“有多久没和哥哥打电话啦?”
柏庭身后的背景是一块雪白的枕头,他额前的头发有些湿,面颊红扑扑的,也像是刚洗完的样子。
柏延扔掉毛巾,与他对视时发现他脸红得不太正常。
不似被热气熏出来的颜色,更像是……喝高了。
柏延:“你喝酒了。”
柏庭竖起食指,大着舌头道:“一、一点点!”
他哥的酒劲渐渐上来,镜头随之到处乱晃,柏延大致看了眼柏庭周围的环境,还好,是他原先住的那间房。
下一秒,镜头扫过一截肌肉健硕的小臂,柏延登时瞪大眼睛,指着屏幕中出镜的黑色衣角,问道:“谁在你房间?”
首先排除尹随山。
他保持着一日十条朋友圈更新的频率,ip地址一直在平成,没有变过,不可能瞬移到里希去。
“谁在我房间呀?”
柏庭迷迷糊糊地重复他的话,眼皮疲惫地往下沉,仿佛马上就要呼呼大睡了。
见沟通无效,柏延提高音量,试图让柏庭房里的男人听到他的声音:“打扰了,请问是谁在我哥房间?”
眼前的画面向上飞移,柏庭的手机被人抽走,须臾,一张五官端正、正气凛然的面容映入眼帘。
那人字字铿锵:“同志你好,我是柏记者的朋友,我叫宋照晖。”
同志?
柏延身躯一震,八百年没听到这样的称呼了,他有点适应不过来。
“宋先生你好,很感谢你把我哥哥送回房间,”柏延询问道,“你知道他今天为什么喝醉吗?”
说完,他突然有种宋照晖会向他敬礼并高呼“为人民服务”的错觉。
好在宋照晖没这么做,他一五一十地解释了原因,说里希运动会步入尾声,今晚柏庭参加了一场记者内部举行的庆功会,稍稍喝了点。
柏延眼睛一眯:“稍稍?”
宋照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柏庭他……把在场的二十名记者同行全喝趴下了,”宋照晖抿抿唇,小心翼翼地看着柏延,“这算稍稍吗?”
柏延:“……”
他哥真是外表清纯小白兔,一顿操作猛如虎。
“既然我哥现在没法通话,我明天再回电吧。”
宋照晖那句“好的”刚发出第一个音节,视频画面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柏庭夺回手机的使用权,不知一个醉酒的人哪来这么大力气,硬生生把宋照晖推到了房间外。
柏庭关闭房门,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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