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邪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他早就弄清楚世上有一种叫做“侠义”的犯贱性格,你愈是对他施恩不望报,他愈是对你感激涕泣。
身旁的君天娇也像自己一样一言不发,不过君天邪却知道这生性冷漠的亲姐姐纯粹只是懒得说话而已,并不就代表和自己打着一样的主意。
也好,报恩的对象一个就够了,两个未免太多。
露出灿烂的笑容,君天邪搭着萧遥的肩膀道:“大家都不是‘外人’,谢来谢去的多浪费时间啊!同伴有难时彼此相助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萧遥闻言一愕,但随即明白了君天邪话中的暗示,就是要他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不要揭穿他冒充“破狱”中人的事。
萧遥苦笑道:“还是君兄弟够明理干脆,你怎么说便怎么算吧。”
看见萧遥如此识相配合,君天邪更是笑逐颜开的道:“萧兄是组织中的中流砥柱,这样的人才是损失不起的,我接到的指令便是拼着性命不要,也要把萧兄给救出来,如今总算是幸不辱命了。”
一往一回,所欲表达的暗示已是明显至极,而这场戏的观众只有一个人,龙步飞带着略微惊讶的表情道:“原来萧兄也是‘破狱’中人?!”
君天邪转头对龙步飞道:“抱歉事先未对义兄你说明清楚,但因为怕节外生枝,所以为弟不得不做出这痛苦决定,希望义兄你能谅解。”
龙步飞本是豁达之人,对只有自己被瞒在鼓中之事,转念一想已不再计较,当然那也是因为他并不知道君天邪所瞒着他的不仅于此的关系。
“说来我的性命还是你跟君女侠救回来的,大哥感激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怪罪义弟你呢?”
这样的说法也是婉转的表达了对于君天娇先前的行为有恩怨相抵、不计前嫌之意,不过当事者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心领的表情,龙步飞只有尴尬的道:“现在萧兄已恢复自由之身,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
萧遥眼中痛苦仇恨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叹了一口气道:“楼雪衣和独孤冰心虽然把我弄至如此地步,但我并不打算找他们报仇,就算仅是维持表面的假象也好,白道联盟也经不起三大门派的一次内讧。我比较担心的是天下第三败而不死,一定会把这笔耻辱记在七派身上,只怕伤愈之后,便会倾大军来犯,届时又不知要死伤多少人命?”
一直未说话的君天娇忽然摇头道:“天下第三不会为这种事出动冥岳魔军,自己败战所受到的耻辱,他只会用自己个人的力量去讨回来。”
她的说话自有一股不容人质疑的气势在,萧遥苦笑道:“那我是不是该要楼雪衣和独孤冰心小心一点呢?”
“就算你说了,他们也未必会听吧。”
“看在过去的战友情谊上,总希望能尽人事而后听天命。”萧遥仰天苦笑道。
“无益的念旧情谊,只会误了大事。”
虽然被君天娇这样不留情面的指责,萧遥还是只有一脸苦笑,把话题转向龙步飞道:“萧某有个不情之请,想请龙兄和萧某回敝组织见主上一面,不知龙兄是否应允?”
龙步飞闻言一愕道:“要我去见‘破狱’的头领?”
萧遥又对君天邪笑道:“天邪你一定也想和义兄多相处久一点时光吧,还不快开口邀你义兄到我们总坛作客?”
“好家伙!竟然动脑筋到我头上来了?”
能和名列魔门必杀榜首席的“破狱”头领见面固然是一个很诱人的条件,但君天邪的顾忌是怕去得回不得,毕竟自己长年打着对方的招牌在外面招摇撞骗,谁也不知道破狱之主是不是有龙步飞那样的好修养?
转念一想,脱身之计已然成形。
装作遗憾的一叹道:“你们自己先回去吧!我想去看看我家小弟丁神照,已经这么久不见他和我联络了,真是叫人放心不下。”
合情合理的解释无懈可击,虽然绝对瞒不过唯一的女性,但君天邪有自信对方绝对不会揭穿他的西洋镜,在损人不利己者不为也的原则前提下,两姐弟的思维如出一彻。
龙步飞望着君天邪道:“义弟你也希望我去见你们头领吗?”
“我们首领是个了不起的人,大哥当你见到他时就能了解。”君天邪大言不惭的道:“魔长道消由来已久,正是因为正道中人不能齐心、各自为政,像一盘散沙般无法凝聚有效的力量。义兄和头领是侠道的两大精神指标与希望,如能整合登高一呼,必能发挥风行草偃之效,我辈中人也就中兴有望了。”
萧遥听得暗自点头,姑且不论君天邪的出身来历与目的,只是后者的这一番话,便直指到他心坎所想。
龙步飞考虑了一下,终于肯首道:“既然萧兄这么看得起龙某,我也希望能为正道多尽一份心力,就看看能网罗这么多杰出人才的‘破狱’之主,到底是如何超卓的一个人物吧?”
萧遥喜道:“龙兄绝对不会后悔此行的决定。”
龙步飞转向君天娇道:“君女侠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君天娇还是那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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