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你看这小鬼在胡说什么!你忍心看他这样欺负我吗?”
独孤冰心深吸一口气,昂然傲立道:“要杀便杀,身为修罗之子,便绝不可能向敌人求饶,不过即使你杀了我,也休想叫我收回说出口的事实。”
楚天涯看看独孤冰心,又望向白素艳,终是一叹道:“我不会杀你,但我也不能留下素艳于这虎狼之地,我会把她带走,独孤碎羽如果要人,就叫他来找我吧。”
白素艳脸色一变道:“什……什么?!天涯你要带我走?”
“当然,难不成你还想留下来当大夫人吗?”
话里的讥讽已是显而易见,白素艳当然知道已东窗事发的自己,在“修罗堂”已无立足之地,但一旦真要她放弃优渥富贵的生活,跟着楚天涯亡命天涯,却还是难免有几分不舍和犹豫。
但她也是见机极快之人,知道楚天涯是现今自己唯一的依靠,立时破啼为笑、转嗔为喜的道:“我怎会这样想呢!我早就厌倦这笼中鸟的生活了,从今天起我就真正是你的人了,你到哪里,我也跟着去哪里。”
楚天涯闻言脸露欢愉,他虽聪明绝顶、武艺高强,终究仍是“情”字一关难过,听到白素艳“真心”要与他双宿双飞,竟是喜不自禁。
“你如果带她走,一定会后悔莫及。”
楚天涯转头对独孤冰心道:“转告令尊,就说楚某人带走他的妻子,失礼之处,改日定当亲自上门致歉。”
独孤冰心脸色刹白,冷冷道:“我会一字不露的转达。”
“很好,多有得罪,请勿见怪。”
楚天涯说完便抱着白素艳离开了现场,当屋内只剩下独孤冰心一人的时候,冰冷的脸孔泛起冰冷的笑容,自语的道:“楚天涯啊楚天涯……这可是你自己带走的麻烦,就让你带着那贱妇,到地狱去做一对同命鸳鸯吧……”
空气中飘散着浓厚的血腥味,奈落走过地上成堆的尸体,态度依然轻松的像是在自家花园内散步,面对这样的场景,仿佛早已见怪不怪。
黑雾中,迎接他的是一双黯淡枯皱的眼睛,但里面却似乎燃烧着无穷无尽的欲望。
一阵阵让人心寒的杀气,从此时坐在石椅上的狱王身上迫发出来,那样的杀气简直无法跟他外在的形象联想在一起,只有跟随老人最久的奈落才知道,在那干瘪枯瘦的身体下,隐藏的是如何惊人的力量。
唯一能够无视于狱王杀气的人,整座“黑狱”岛上也只有奈落一人而已,只见他先向前者抛去一个千娇百媚的笑容,跟着道:“老毛病又发作了吗?”
狱王拉着自己苍白凌乱的头发,沙哑的道:“这毛病已经跟着我三十多年了,每次发作时,就只有杀人才能让我好受些,讽刺的是,在发作前我却偏偏连一只蚂蚁也杀不得,否则那老鬼的传人早被我碎尸万段!”
奈落笑道:“我之所以留下他的性命,也正是为了等你可以动手时,让狱王你亲自杀他。”
狱王露出一个残忍难看的笑容道:“还是奈落你懂得我心,他人呢?”
奈落走到狱王石椅的后面道:“待会再带他上来给狱王血祭,现在先让我给您按摩舒畅一下身子吧。”
狱王点头道:“好吧,很久也没有享受你的手艺了。”
奈落微笑道:“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伸出春葱般白晰修长的十指,正要对着狱王的背部按下,却忽然听到后者道:“等一等。”
奈落眼中奇芒一闪,静止在空中的双手仍是抖也不抖一下,微笑地道:“有什么事吗?”
狱王没有回头,只是用一根中指把玩着下须,若有所思的道:“你跟了我多久了?奈落。”
奈落笑道:“快十年了吧。”
“十年……”狱王沉吟道:“十年可是一段不短的岁月啊。”
奈落目中奇光连射,淡淡笑道:“狱王今天似乎感触颇多,不知是何原因?”
“我只是在想……”狱王悠悠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跟了我十年的你,会选择在今天对我下手……?”
奈落脸色一变,原先的优雅笑容忽然被杀气取代,但很快又转为苦笑道:“还是没能瞒得过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狱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淡淡道:“很好!不愧是跟了我这么多年,没有做一些死不认错的蠢事来让我更生气,证明我当初并没有看错,你的确是个聪明人。”
“可还是聪明不过你。”奈落苦笑道。
“老夫和死亡为邻的生活过了一辈子,就算你将杀气隐藏得再好,也无法瞒过老夫的灵觉。”
“没有将这一点考虑进去,是我的失算。”
“能够让你这样出色的人才甘愿牺牲十年黄金岁月蛰伏在我这糟老头的身边,一定是因为一个很了不得的理由了,在我动手杀你之前,可以告诉我吗?那至少可以让你在上路时少一点痛苦。”
“您老人家还是一样自信,”奈落摇头道:“十年守候,我既然敢选在今天这个日子发难,若没有一定的把握,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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