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公度问那两个活口。
“你们只有一次机会,谁先答上来,谁就能活命,说晚的,或者说谎的,就死。”
两名黑衣人面面相觑。
“郑家!”
“赵家!”
两人不约而同,说出两个不同的答案。
柳琦喘着气,厉声道:“你说谎!赵家没那胆子,一定是郑家!”
说赵家的黑衣人忍不住后退半步,转身就要跑,却直接被侯公度一刀毙命。
“别杀我!我招了,的确是郑家!”余下那黑衣人大声求饶,“是郑漓让我们来杀人的,他给的命令是格杀勿论,不许有一个活口!”
侯公度:“为什么要杀人?”
黑衣人:“我不晓得,我只是服从命令罢了,我什么也不晓得!”
侯公度冷冷道:“那你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他似乎忘了自己方才的承诺,直接又将这最后一个黑衣人送上西天。
但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假慈悲去指责他。
果然是郑家!
柳琦心神一松,跌坐在地上。
就算这些人也是来杀他的,他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反抗了。
“诸位、诸位救命恩人,不知如何称呼?”
素和越众而出。
他方才也杀了不少人,身上刀上都沾了血,刀尖上的血更是往下滴滴答答,一身煞气很难掩盖。
柳琦见他眼熟,忍不住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素和点头:“在东都山庄里见过。”
柳琦脑海电光石火般闪过画面——
“我想起来了,你跟赵三说过话,你是……”
“我是跟着贺家娘子来的。”素和接下他的话。
“对对对!”柳琦恍然,“你是贺家娘子的人,那这些人是贺家的……”
“他们是禁军十二卫,这位是左右骁卫的上将军侯公度。”素和道。
柳琦:?
不仅一脸问号,他现在连脑子也被问号塞满了。
如果他没记错,贺家商队应该南朝太子的人吧,为何又会跟长安禁军在一块?
难道连禁军都叛变投靠南朝人了?!
素和见他表情,明显是受惊过度反应不过来了,只得详细解释几句。
“贺家娘子只是伪装的身份,那位是邦宁长公主,而我是奉长公主之命,来救你的。”
柳琦微微张开嘴巴,有点合拢不上。
“你的意思是,长公主伪作贺氏,微服去东都山庄赴宴?我没记错的话,她与陆惟还、还在众目睽睽之下……”
陆惟不可能不认识长公主,这么说,两人全是作戏,那陆惟也并没有投靠郑氏了?!
素和却没有好心继续解答的意思,只望向侯公度。
后者微微点头,让人扔了两条披风,让柳琦与王黑先裹上去稍稍御寒。
侯公度看着柳琦:“郑家为何要杀你们,你们自己肯定知道。”
柳琦沉吟不语。
侯公度淡淡道:“长公主既让我救你们,就有保你们性命的意思。柳郎君如今只有坦诚相告,才能保全自己,这个简单的道理,你应该很明白。”
柳琦裹紧披风,深吸了口气。
“郑家本来就不相信我们,说不定这次我们去赴的,就是一场鸿门宴。而且,赵三郎给我说过一些事情,我完全有理由相信,郑家想要杀人灭口,然后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我们身上!”
“此地不宜久留,郑家那边没有等到他们去回话,肯定会派人再过来,我们先将这些尸体处理了,再另寻地方细说。”
侯公度打断柳琦,先让手下将尸体处理好,他自己则带着被扶上马的柳琦王黑,去了最近的容县,那里有他们早前包下来的官驿,还有已经通过气的县令,保证不会被追兵打扰。
“你们现在可以说了,殿下还在等我回去复命!”
素和性子急一些,等众人进屋,便迫不及待问起来
由于要谈的事情敏感,他们没有喊大夫,侯公度喊了一名亲兵给柳琦他们包扎伤口。
在柳琦开口之前,侯公度特地警告他。
“柳郎君,你大可想好了再说。”
“柳氏跟郑氏不和,你们应该是知道的。”
柳琦捧着一杯热水,总算从刚才的生死边缘缓过气来,面对侯公度二人的灼灼目光,他心知今晚绝不可能有任何隐瞒了,眼下自己的性命前途,全都掌握在对方手里。
“前仇旧怨,说来话长,这里暂且不提,但郑氏在洛阳的确势大,不怕你们笑话,寻常时候,我们纵是心里不满,表面也只敢唯唯诺诺,直到前任洛州刺史温祖庭到来,我们看见长安想要梳理洛阳的希望,就暗中与温祖庭联系上,给他提供了不少郑氏在洛阳肆意妄为的罪证,但是疫病传开之后,温祖庭竟然很快染疫身亡,当时我们就感到不对劲,为何疫病尚未蔓延整座洛阳城,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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