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和柳家是么?”
无须严鹤打听,早有下面的人将柳三娘与陆二娘的身份报给他。
严鹤上下打量,看得柳三娘越发恼怒,若非陆二娘拉住她,便要破口大骂了。
“你们家柳筠娶了赵群玉的小孙女,赵群玉出事,柳筠马上就将妻子给休了,没想到这等薄情寡义的人家,竟还出了你这样肯为奶娘儿子出头的人?”严鹤嘲笑道。
柳三娘怒道:“我们柳家的事,何时轮到你来评断了!”
严鹤:“说得好,那临水坊既然是我家的买卖,这里的事就是我说了算,又何时轮到你来插手了?你们两人出来玩耍,告知过家里人没有,要不要我派人给你们家里捎个消息,让他们来领人?”
他看着两人顿时变色,就知道自己拿捏住她们的命脉了。
外头都说他严鹤是个纨绔子弟,靠的是他伯父严观海和他姑姑严妃,可纨绔子弟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严鹤自忖不是那等见了人就调戏玩弄的无脑纨绔,这两个小娘子的确有些来头,但瞒着家里出来玩,不就是害怕被家里人知道?打蛇打七寸,说的便是他严鹤这等举轻若重的功夫了。
严鹤内心得意地笑,暗觉自己聪明绝顶。
陆二娘暗暗后悔,她原是不想来的,奈何拗不过柳三娘的哀求撒娇,又为了方便,没有戴上幂离,如今被众人围观,她只觉双颊一阵火热。
她已经订婚,心道若是被订婚的人家知晓,固然这也不算太大的事情,但总归不太好看,说不定还得掰扯,害她被阿娘责备,尤其是父亲,定会觉得自己丢了陆家的脸。
“算了,我们走吧……”陆二娘扯了扯好友的衣角,小声道。
严鹤虽名为严观海侄儿,但谁都知道,他从小在严家长大,与严观海亲生儿子无异,严家外头的生意,都是严鹤出面在打理的。
柳三娘也有些后悔,但输人不输阵,她面子下不来,脚步实在挪不动。
正僵持之际,爱凑热闹的刘复出现了。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要约架呢?”
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严鹤,你怎么好跟两个小娘子为难的?来者是客,人家可是来让你赚钱的,你开门做生意,就这么赶客吗?”
刘复选择出面帮陆二娘她们解围。
他也不喜欢柳家的人,但陆二娘毕竟是陆惟的妹妹,刘复总不能坐视不管。
严鹤自然也认识刘复,两个纨绔平日里也还算有点交情。
他冷哼一下,正打算给刘复这个面子,却听柳三娘冷笑道:“你想说就去说吧,既然想闹大,就将此事捅破天去好了,让陛下来评评理,看你严家如今没了赵家,便如日中天,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眼看又是一个新的赵家冉冉升起,你看陛下容不容得下你们?”
严鹤大怒:“怎么着,柳家自己攀附的大树倒了,还想给我们姓严的扣帽子?!我告诉你,今日谁来了都不管用了,我这就派人敲锣打鼓,去你们家叫门,让你们两家的人来接,你们才能走!我非得让满长安的人知道,柳家和陆家的小娘子不安于室,明明订婚快要成亲的人了,竟还乔装改扮出来到处乱逛,还看上我年轻俊俏的小伙计,想从我手里抢人呢!”
明明事情不是那件事,说出来却又跟真的一样,严鹤深知人言可畏的道理,更知道如何戳这些小娘子们的弱点。
柳三娘杏目圆瞪:“你血口喷人,颠倒黑白!”
严鹤嘿然冷笑:“那你看看长安城的人,是愿意相信哪个故事?是我调戏小伙计稀罕,还是你们抢男人抢到临水坊来更稀罕?”
刘复有点头疼了。
本来没多大的事情,因为双方寸步不让,导致现在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他正要开口打圆场,一个声音却传过来。
“这样吧,汝阳侯出面作保,我们来打个赌,严郎君若输了,就将她们与这跑腿伙计一并放了,若有损失,就由柳三娘来付,另外严郎君还得澄清方才的话;若严郎君赢了,就照你的办,将此事闹大,让她们家里人来接,再让她们给你道个歉,你看这样公平不公平?”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跟在刘复后面出来看热闹的长公主。
陆二娘认出她的声音,霎时瞪大眼,却在看见长公主的幂离之后,知机闭嘴,没有喊破她的身份。
刘复忙道:“我看这样行,严鹤你说吧,敢不敢赌?”
严鹤盯着幂离下的长公主看了好一会儿,又看向刘复。
“怎么赌,赌什么?”
刘复想了想:“旁边不是有赌坊么,要么就赌大小吧,三局两胜,如何?”
严鹤爽快答应:“可以,你要自己上,还是这位娘子亲自来?”
刘复自然道:“我来就可以了。”
严鹤笑了一声:“你的输赢,这两位小娘子认吗?可别回头输了不认,又要另起事端!”
柳三娘正待说话,陆二娘忙抢道:“认的,无论胜负,愿赌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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