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回旋的余地。”
焉问津望着焉谷语欲言又止,几次张口都不晓得该说什么,最后只能化成一声长长的叹息。他们不是皇室,是普通百姓,而普通百姓只能被皇室左右命运。倘若知道有今日,他肯定早早与贺良舟谈好婚事。
说到底,还是他忙于公事忽略了自己的女儿。
“还有什么回旋的余地。”焉问津一说,焉谷语便大致猜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怪不得,她会梦到自己嫁人,而那人不是陆惊泽。原来,那个人是谢卓凡。原来,中间还有这一出,她以为自己梦到未来便能避开,结果并没避开。
若真有回旋的余地……
也是在他当上皇帝之后,如今,她并不觉得他能撕烂皇后的懿旨。
“小姐……”听得焉谷语话中的沮丧,焉二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经历,心生怜爱,紧紧拥住了她。“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没事。”焉谷语扯起嘴角,她转过身,按着焉二的脸捏了捏,“无所谓了,我即便不嫁给谢卓凡,也要嫁给其他不喜欢的人,其实没什么区别。”
闻言,焉问津面色微变。可眼下,他根本说不出话。
约莫一个时辰后,暮色从天际落下,马车到达焉府。
陈鱼和焉夏致早早等在焉府门口,尤其是陈鱼,几乎将“焦心”两字写在了脸上,一看马车临近便从石阶上跑了下去。
焉一率先跳下马车,本欲伸手去扶焉谷语,没想焉二第一个走下马车,她一把拍开了他的手。“你走开,我来。”
焉一虽觉奇怪,但也没说什么,默然退开。
随后,焉谷语矮身走出马车,她面上平静,眼中却黯淡一片,十分空洞。她搭着焉二的手走下马车,动作僵硬。
“语儿。”陈鱼疾步冲到焉谷语面前,对着她上下打量,关切道:“你可是伤着哪儿了?”
“没有,我哪儿都没伤着,叫姨娘担心了。”焉谷语摇头,勉强对着陈鱼笑了一下。
“没有便好,你爹那会儿与六皇子出门,我还以为……”
“夫人,去准备饭菜吧。”一听陈鱼提到陆惊泽,焉问津赶忙喊住她,接着,他从马车上头走下,对着陈鱼使了个眼神。
陈鱼虽不晓得宫里头发生了什么,但她会看焉问津的眼神,焉问津让她别说,她便不会继续往下说。“好,我这就去准备饭菜。”
她没多问,转身进了焉府。
焉夏致冷眼站在焉府门口,不发一语地觑着焉谷语。那日,她去辛府见了辛逐己的最后一面,辛追烁问了她一些事,当时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故意将话往焉谷语身上引。
此时再想,她竟有几分后悔。
“小姐,我扶您。”焉二伸手,本想扶着焉谷语进府门,谁料焉谷语拒绝了她。
“不用。”焉谷语自顾自往石阶上头走。她在心里头告诉自己,没到成婚那天,事情都还有回旋的余地,自己不必太过悲观。
回到风铃院后,焉谷语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沐浴,将身上的酒味和其他味道全部抹掉。她一说,揽月便去厨房提热水。
焉谷语呆愣愣地坐在床榻上,她不明白,谢卓凡为何要与皇后为伍,难道他觉得皇后是大善人么?
还是说,他压根没面上看到的那般温良,实际上就是个工于心计的人?
在懿旨下来之前,她能做什么?
“小姐?洗澡水放好了。”
揽月喊了一遍,继续准备布巾和新衣裳,没想她什么都准备齐全了,焉谷语还坐着不动。她心生奇怪,抬眸一看。
焉谷语在神游天外,压根没听她的话。
“小姐!”揽月大喊一声,将焉谷语的魂儿招了回来。
“嗯?”焉谷语不解地看向揽月,再一看浴桶里的水,这才明白过来。
“小姐方才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奴婢都喊好几遍了。”揽月行至炭盆边拨了拨火,怕内室冷,她说着上前,去给焉谷语宽衣。
她伸出手,正要为焉谷语解开腰带。
“等等。”焉谷语一把按上腰带,慌乱道:“这次我自己来吧,你出去,等我洗好喊你。”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揽月愈发觉得今日的焉谷古怪,问道:“怎的进宫一趟,奴婢都快不认识你了。”
“没怎么,你出去吧。”焉谷语心烦,说话也有几分不耐烦。
“哦。”见状,揽月更觉诧异,她在焉谷语身边伺候多年,焉谷语还从未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她撇撇嘴,也没继续追问,低头走了出去。出门时,她又回身偷偷看了眼。
“哐当”一声,房门被人关上。
焉谷语捏着身前的衣襟,试图回忆不久前的事,奈何怎么想,脑中都是一片空白,仿佛被人生生挖去了。
她不安地咬着唇瓣。纵然不记得自己发生过什么,但她能猜到一件事,自己的清白该是没了。念及此,她握紧了另一只手,便是连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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