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帝王。相信不日,陆赢便会废了焉问津的丞相之职。
到时,她该会来求他吧。
她若倔强不来,他就去找她。
翌日,永宁宫来了几个新面孔的宫人。
陆惊泽一眼掠过几人,心头冷笑。既然陆祈宁想打听,他怎能不做点什么。
到点,徐太医按时来给陆惊泽换药,原本于平日里没什么不同,可他今日身边跟着个小药童,那便是大不同了。
陆惊泽趴在被褥上,任由太医给他换药。他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会儿,心想,她这几日应该都不会来,早知便多留她一会儿了。
这时,一道打量的目光从旁传来,陆惊泽侧头看向来人,正是拿着伤药的小药童。见他看去,小药童赶忙低下头。
陆惊泽眯起眼,将儿时喜欢做的动作做了个全。
等上完药,徐太医收拾好东西,小药童低头跟着离去。
那两人一走,偌大的寝殿里总显得空荡。
陆惊泽闭着眼,而今,他是个背后伤重的人,哪儿也去不了,只能待在寝殿里,除了休息还是在休息。
无趣地很。
他将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臂上,脑中回忆起了儿时的事。
许多记忆都已远去,可他却记得大半。那些记忆令人作呕,他也不想记得,然而越是不想记得的东西,总是记得最清楚。
“窸窸窣窣”,蓦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放得很轻。
奈何陆惊泽耳力极好,依旧听得清晰,甚至能听出他是哪只脚在迈步。这人靠在房门上,什么也没做,该是在听。
于是,他装作梦魇一般地说着,“娘,我不想待在寺庙里,我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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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门外那人离去, 陆惊泽才睁开眼,幽幽地望着飘动的天丝帐帘。
“呵呵。”他嘲弄地笑了一声。那个疯女人想必是对他的身份起疑了,所以才千方百计地派人来打听他。
看来上回那几句话说得还不够清晰, 今日他暗示得这般明显,她总该知道了吧?
之后, 她究竟会如何对付他。是杀了他, 还是认了他,又或是不作为,他很好奇。
“殿下。”没一会儿,猎隼进门。
“是不是辛逐己所为?”陆惊泽闭眼趴在软垫上,挺翘微弯的长睫轻轻颤着, 似乎有点疲惫。
猎隼点头, 简单吐出一个字,“是。”
“嗯, 下去吧。”
猎隼走后, 陆惊泽抚上唇瓣,指尖缓慢地从左往右划过, 抹走上头残留的口脂, 再放入口中, 舌尖一勾, 细细地品了起来。
三分涩, 七分甜。
他在脑中计划着,自己这几日还不宜出宫,等过几日, 他要亲自去见见辛逐己。背上的伤倒是无所谓, 反正他也不在乎这副身子。只是, 她不该伤他心上的人。
念及此, 陆惊泽倏然掀开眼皮,漆黑的眸中跃起一道雷霆。
翌日,早朝。
陆赢端坐在龙椅上,官员一个接一个地说事,他默然听着,脑中想的却是焉谷语。
昨日,他听闻她来了皇宫探望惊泽,便让蔡允去接她过来,结果蔡允非但没接她过来,还告诉他,她得了风寒。
好一个“得了风寒”,她若真得了风寒为何去看惊泽。推脱之词,真当他是三岁小孩么。
他对她是有耐心,但他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容不得她一次次欺骗。
等最后一位官员汇报完毕,陆赢淡淡地扫了眼众人,“诸位爱卿,朕有一事宣布,从今日起,彧国正式废除丞相之职。”
他一说,文武百官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陆观棋站在前头,身姿挺拔。与其他人相比,他显然要镇定许多,甚至对此并不意外。昨日发生的事他全都晓得,焉谷语去永兴宫探望陆惊泽,他的父皇醋了。
正因为醋了,今日才会来得这样快。
殿内众人低声议论,却无一人敢言,这时,杜冠甫出列,抑扬顿挫道:“废除丞相之位非同小可,还请皇上三思。皇上,焉丞相为官数十载,为彧国劳心劳力,是我们彧国的栋梁之材。倘若没他,帝都城便没今日这般繁华昌盛。”
杜观甫是两朝元老,又是百战百胜的大将军,说话分量极重。有他打头阵,其他人也相继出列为焉问津求情。
“皇上,大将军说得对,废除丞相之事万万使不得。”
“皇上,焉丞相对彧国忠心耿耿,皇上如此作为,怕是会惹人寒心。”
“皇上三思啊。”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一时间,大殿内都是字正腔圆的人声。
陆赢听得恼火,颊上乌云密布。之前他要建造宝房,杜观甫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上回他提出开凿运河之事,杜冠甫第二个站出来反对;没想,他今日决定废除丞相之职,杜冠甫又站出来反对,简直下他的面子。
他冷冷地盯着杜冠甫,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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