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错。
得知孩子被强盗杀害消息的那一刻,她伤心欲绝。后来,她仔细想想,其实这个孩子死了也好,不然日后他长大了该如何面对自己。其次,若是有人晓得此事,她和陆赢定然会被全天下人耻笑,陆赢也会保不住皇位。
而她,并不愿看到这样的场面。
“姑姑事在回忆什么难堪的事么?”陆惊泽一眼便看出了陆祈宁在想以前的事,故意伸手扯了一下她肘部的飘带。
“……”
陆祈宁猛地看向陆惊泽,心头隐隐翻涌起了不安的情绪,这个动作,她曾在自己的孩子身上看到过,在她打骂他的时候,他总是以一种冷漠讥笑的姿态看她,随后在她独自哭泣的时候扯一扯她的飘带。
她心里有鬼,此时已是坐立难安,满脑子都想着一个可怖的念头,刘淑妃与自己长得相似,她们的孩子多半也会很像。
说不准……
后头的事她没敢再想下去。
望着陆祈宁一脸心虚的模样,陆惊泽心里愈发觉得好笑。看样子,她还是记得他的,起码没全都忘了。他装作一副疑惑的模样,故意问道:“姑姑,姑父故去多年,你又还年轻,为何不再嫁?”
瞬间,陆祈宁沉了脸,一听他叫“姑姑”两字,她便觉浑身不自在,有种踩在悬崖边的惊心感。“我年纪大了,没那个心。”
陆惊泽继续问道:“姑姑膝下有孩子么?应该有吧,看姑姑的面相,天庭饱满,唇色红润有唇珠,是个男孩?”
一听男孩两字,陆祈宁闪电般站了起来,她拧起眉头,目光如炬。
“姑姑,你怎么了?不舒服么?”陆惊泽满脸不解,眼里却是看笑话的神色。
其他人从不会如此对她说话。陆祈宁鼻尖呼气,一下比一下重。不知为何,与陆惊泽说话,她格外不自在,不自在地想逃避。“你究竟想说什么?”
陆惊泽扬起脸,凌厉的目光直指陆祈宁,尖如冰锥,狠如猛兽,他一字一字道:“我不信姑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放肆!”陆祈宁低喝一声,扬手便打了个巴掌过去。
“啪”,陆惊泽苍白的面上眨眼间起了红,瞧着倒是有点血色了。其实这一巴掌他可以躲,但他没躲,他只是嘲弄地望着陆祈宁,仿佛在看一个可怜人。
陆祈宁被他看得毛骨悚然,转身便走,出门槛时差点绊了。
她走后,寝殿空荡,独留一片金灿灿的日光,可惜日光太多太空,并没照暖什么。
“呵呵。”陆惊泽自嘲地笑了起来,笑声空洞得厉害。看样子,他的亲生母亲并不打算接受他。
他侧过脸,一面搭着玉枕,一面朝向外侧,目光迷茫,迷茫到甚至有几分呆滞。
即便换了一身皮,也换不掉血,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猎隼。”许久,他出声喊人。
“殿下。”猎隼从外头进入。
陆惊泽的眼神再次变了,变得冷厉且狠毒,他转回望着日光的脸,低声道:“你去查查辛逐己,昨日书肆失火一定与她有关。”
“是。”猎隼领命离去。
一路上,陆祈宁走得飞快,快得带起了一道风,仿佛在逃避瘟疫一般。
那双满是讥诮的眸子频频在脑中浮现,怎么瞧怎么像自己的孩子。她使劲摇晃脑袋,妄图将那双眸子清除出去。
不会的,不会的,她的孩子怎么可能是陆惊泽。
倏地,陆祈宁停下步子。
他若不是自己的孩子,为何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还晓得那个动作。是巧合?
倘若他真是自己的孩子,她又该如何。
一直理不出个头绪,陆祈宁整个人都慌了。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孩子不仅没死,还作为刘淑妃的儿子进了皇宫,简直匪夷所思。
“姑姑?”
这会儿陆观棋正好也来看陆惊泽,撞见陆祈宁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勾起唇角,眸光不住地变幻着。
“观棋。”陆祈宁慢慢抬头,她心里念着陆惊泽的事,连笑都笑不出了。
陆观棋上前,自然地用手背触碰陆祈宁的额头,关切道:“姑姑,你神色不大好,是哪儿不舒服么?我陪你去太医院吧。”
“不必。”陆祈宁往后退了一步,强行撑着平淡的面色,温和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陆观棋优雅地放下手,一等陆祈宁转身便道:“姑姑是不是有个孩子?”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劈下,陆祈宁身形一僵,迅速回身对上陆观棋,“你说什么?”
陆观棋不动,等着陆祈宁走近自己。他面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宛如一张上好的面具,“姑姑别紧张,我没其他意思,只是问问罢了。而且,这是上回我们赏月时,姑姑自己同我说的。”
陆祈宁瞳孔一缩,板着脸道:“没有的事,那是我做了梦,将梦境当真了。”她烦躁地抿紧唇瓣,心头更乱了。
陆观棋也不戳穿,温柔地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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