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正满脸沉重地端坐着。而一旁季老夫人,则是满脸焦急。季老太爷身后季晨、季午、季夕,无一例外都是脸色凝重;季老夫人身后女人们,却表情各异。季月影自然是揪心那个,而大夫人季姜氏虽很紧张,却并不着急,毕竟要被责罚,不是她身上掉下肉;三夫人季姚氏,依然是神采奕奕,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为季晨生了三个儿子张姨娘,却是惟恐天下不乱兴奋;二房夫人生病没来,两个同样只生了女儿孙姨娘和冯姨娘,表情同样冷漠,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慵懒样子。
大堂正中,一块红色船桨似板子,被系上红布,备受尊崇地躺一张八仙桌上。
令季家长辈们惊奇是,率先走进大堂,竟然会是皇上亲弟弟颢王!
一见颢王,堂上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老太爷赶紧吩咐焦伯给颢王献座。
颢王还没坐下,秦驭雨就搀扶着季潇牧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原本准备大发雷霆老爷子,瞧见长孙受伤,立马先紧张起来。“这是怎么了?伤了哪儿了?怎么伤?要紧吗?”
“回祖父,孙儿不慎摔下了马,怕是伤了些筋骨!”
季潇牧故意夸张地挤眉弄眼,吓得老太爷老夫人一起大叫:赶紧去请大夫!
“二老别太着急,本王已着令随从去请江太医了!”颢王声音不大,却一下稳住了二老心神。
奴仆们手忙脚乱地搀扶季潇牧坐下后,季老太爷忽然脸色一沉,对颢王说:“小人有件棘手家务要处理,能不能劳烦颢王”
“本王也无意理会你家事,只是,我怕这家事,跟我是有些关系。”颢王脸色,同样不轻松,似乎,还有些歉疚。当然,这是装出来。
“不知颢王何出此言?”季老太爷小心试探。
颢王清清嗓子后,竟然起身对季老太爷拱手道歉:“真是抱歉得很,都是因为本王贪玩,硬要大少爷和驭雨姑娘陪本王去别院钓鱼,误了大少爷和驭雨姑娘回府,还连累大少爷扭伤了脚,实愧疚得很!”
季老太爷哪敢领受,赶紧起身回礼:“颢王言重了!能得颢王赏识,是孙儿们福分!颢王还是请上座吧!”
颢王重坐下后,季老太爷果然没有再找季潇牧麻烦。可是,他却没有放过秦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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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雨,你跪下!”老太爷声音虽然不大,却很威严。这还是秦驭雨第一次见老太爷这么严肃。
秦驭雨先看看了母亲季月影,见后者拼命努嘴示意她跪下,秦驭雨没再坚持,大大方方跪了下去。跪下后,却并不垂头丧气,反而很是镇定自若,一双大眼睛,精灵般地看着老太爷。
“驭雨啊!”老太爷叹了口气“你要我怎么说你好呀!到季府不过两三日,就搞得成天鸡飞狗跳。之前事,外祖父我都当你是小孩子顽劣,也念你母亲情分上,没有责罚你。可现如今倒好,你竟然敢夜不归宿了!”季老太爷说到这里,怒火终于冒了出来“即便是因为颢王相约,但你心底里,有没有意识过,你是季家女孩子,是不能随便外夜宿?”
颢王本想出声相助,但季老太爷说得如此中肯,颢王一下也找不到插嘴理由。只能眼睁睁看着季老太爷起身,亲手拿起了那块象征神圣家法红色板子。
季老太爷拿了板子,走到秦驭雨面前,却没有叫秦驭雨趴下,而是自个儿横趴了秦驭雨面前!
大堂上一片惊呼!“焦伯,你来!”季老太爷命令焦伯拿起板子,朝他身上打上三板。“我季忱教子不严,才令到外孙女敢如此肆无忌惮夜不归宿,先自罚三板!”
焦伯手拿板子,哪敢往下打呀,傻傻地看向季家三个儿子。
那三个儿子十分清楚季老太爷是要么不言,要么言出必行,所以,虽然也很想劝,却全都不敢出声。
“是孙儿考虑不周,不该带驭雨妹妹外留宿,孙儿愿替祖父受这三板!”季潇牧一见事情僵住,只好使出苦肉计,瘸着个腿就要往地上趴。
三夫人季姚氏箭一样从老夫人身后射了出来,扑季潇牧身上:“你是想两条腿都瘸了是不是?”季姚氏拼命把儿子拽回椅子上。
“娘,都是我错,你就由得我受罚吧!”季潇牧誓将苦肉计进行到底,用力想要挣脱季姚氏。
“好了!”秦驭雨忽然大叫一声,屋内一下安静下来。“外祖父,您老原本准备罚我多少板子来着?”秦驭雨低头看着还趴自己面前季老太爷。
“念你初犯,且又是应了颢王邀约,所以罚你五板,以示惩戒便可!”季老太爷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犹豫。似乎有什么建议要给秦驭雨,却不方便说出来。
可惜,季老太爷离秦驭雨太近,这丝犹豫,没能逃过她眼睛。
“好吧,连同外祖父三板,驭雨我今日就痛受罚八下!”秦驭雨话音一落,季老夫人和季月影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八板,是息事宁人,又不伤挨板子人。
“不过”秦驭雨话锋一转,堂上刚舒了口气人立马又紧张起来。倒是那些刚才失望了人,却忽然兴奋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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