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话我们分手吧今后,得一个人过了,再也没有牵挂的人,下雨天,不必再担心谁会淋湿、感冒;吃饭时,不必老想着另一个人食欲好不好,有没有挑食;忙到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时,不必还要满心歉疚冷落了谁;出门买东西时,不必再计量谁需要什么什么都不必做了,少了牵绊,多了自由。只是--心好空。之一窗前的雨淅沥沥地下着,这样阴雨绵绵的天气,已经持续了一整天。梁心影数着窗边滑落的水滴,指尖无意识的轻划泛着薄雾的玻璃,直到玻璃窗上,满满、满满地重叠着同一个名字任牧禹。她怔怔然停手,唇畔泛起一抹带点苦、带点涩的浅笑。心底,仍清楚地烙着这个名字。相恋七年,感情不是说收就收。重叠的长短针,指在十的数字上,外头也同时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吃过饭了吗?”任牧禹停在玄关处,脱下身上为的外套,回头问她。“没。”她懒懒道,没动一下。养了两年的小博美狗在他进门的同时飞扑过去,显然比她这个当女友的还要热情。任牧禹准确无误地将狗抱了个满怀,看了她一下,先到浴室找毛巾擦拭湿发,再到房里拿了条薄被出来,覆在栖卧在沙发的慵懒娇躯身上。“最近天气不太稳定,出门记得多穿点衣服,小心别感冒了。”“嗯。”同样的话听了太多遍,已经没有太多的感觉。“想不想吃点什么?”“随便。”事实上,她现在根本什么都不想吃。将狗塞到她怀中时,狗儿还依依难舍,抗议地咿咿呜呜。打开冰箱,里头的食物已经所剩无几。任牧禹利用冰箱仅剩的食物,煮了碗营养与美味兼具的海鲜粥,一面暗自计量,明天该抽空去添购些什么。“趁热吃了。”梁心影撑起身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透过氤氲缭绕的烟雾,看他清理好厨房,顺手整理起客厅,并低声交代:“别有一餐没一餐的,会坏了胃。”这是她的家,他却比她更像主人。他总是这样,生活琐事都替她打点得好好的,从来都不需她烦心。但是他知道吗?她要的,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全能管家,而是他多一点点的温存,让她感觉自己是个恋爱中的女人只是,他却连一句情话都吝于出口。她已经记不起,他上一次说爱她是什么时候“没胃口?”见她端着碗神游太虚,任牧禹很自然地接收碗中剩余的食物,也让分杯羹,两人一狗共同分食了一碗粥。“禹”“嗯?”他轻应,放到角落去品尝美食。“爱我吗?”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股冲动,好想问。他拉回视线,笑了笑,没说话。又来了!每回只要一谈到这个,他就只会温柔她笑看着她,一句话都不说。“你,爱我吗?”她专注地凝视他,又重复了一次。他仍是笑,轻抚她柔软的长发。“孩子气!”他的眼神太包容,语气太宠溺,就好像--她只是个闹别扭的小孩。“我问,你爱不爱我!”她扬高音量,情绪的堤防几欲溃决。察觉她今天的态度异于往常,他收起笑,关切地蹙眉看她。“怎么了?”她还能怎么了?一个连爱她都不肖说的情人,还能让她怎么样?“没什么。”地无力地垂下眼睑,分不清是失望,还是其他。“今年情人节”“我有门诊。”他歉然地望住她。“无所谓。”她笑得有些恍惚。“不需要你陪了。”再也不需要了任牧禹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你在电话中说有事跟我说”“嗯。”抽出镇压在电话机下的信,默默递出。任牧禹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正要抽出信纸,她按住他的手。“回去再看。”“好。”没问为什么,他依言收起了信,起身。“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影?”他低下头,她缠握的五指并没放开。“吻我。”她抬眸要求。任牧禹轻笑,俯身碰了碰她的唇,本想给个蜻蜓点水的柔吻,没料到她异于寻常的热切,勾缠住他的颈子,吻得既狂且烈。他浅浅喘息,被她深切撩吮的唇舌扰乱了神智,启唇与她缠绵。狂了呼吸,乱了心跳,体温因热吻而急遽升高,双手本能地探索薄衫底下玲珑细致的曲线,顺势覆上了胸前的柔软“别!”他及时清醒,意志力惊人地出狂热情缠中抽离,连连喘了几口气。再任情势发展下去,要想在今晚走出这道门简直是痴人说梦。“我真的该回去了,明早有个重要手术,得养足精神。”“信,记得看。”“嗯。”“路上小心。”“嗯。”“记得常把伞。”“嗯。”他一向寡言。已经无话可说,她终于松了手,看着他走到门口“禹!”她坐直身子,脱口喊。任牧禹侧身回眸,等待着。“再见。”真的再见了任牧禹稍稍一怔,心影从不对他说再见的。若有所思地深深看了她一眼,垂眸点头。看着他再一次走出她家门,梁心影隐忍许久的泪终于滑落。她知道她会伤心,在决定这么做时,就预料到免不了的心痛,毕竟,他是她这辈子第一个爱过的男人。但,却没料到泪水会这么排山倒海地决堤对他的依恋,比预料中的还要深。大学时代就认识他,一路相伴相随到现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这么多的共有回忆,足够让他在心中刻画下深沉的痕迹,不论是笑,是泪。还记得当初,他们是怎么认识,继而交往的呢?他是医学系的高材生,打从她考进这所学校开始“任牧禹”大名便如雷贯耳。据说,他高中时期的成绩,亮眼到师长们争相为他写推荐函,但他依然坚持参加联考,并且不负众望地以榜首之姿上榜。在校期间,凡他选修的课程,教授无不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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