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刘心苹的婚礼仍是如期举行,在一座小教堂当中,只有双方少数亲友观礼,正式成为夫妻。刘心苹出身望族,家里希望能够为她举办盛大热闹的婚礼,但沉瀚宇推说工作忙,舍掉繁文缛节,一切从简,而刘心苹一切全依他,让父母对她颇有怨言,但是她不在乎,排场不重要,重要的是,嫁的人是谁。齐光彦与沈天晴成了婚礼上的伴郎与伴娘。看着他为心苹姊戴上戒指,这一回,她没落泪。因为,她要笑着看他迎接幸福。因为,她要一个人好好走下去,替他护住最后的一片晴空。她,会像她的名字一样,活出朗朗天晴。谁都没留意到,俯下头亲吻新娘的新郎,目光是停留在伴娘身上,泪水无声坠跌,只有她,清清楚楚看见了。他的心,她懂,不管外在形式、相聚还是分离,那都不重要了,因为他们的心灵从来不曾分开过,世俗不容他们相爱,所以他们以灵魂相依。花了好多时间,她终于懂了这一点,所以今天她可以笑着祝福。她要他过得好,她最亲爱、最亲爱的哥哥。入夜了,今晚是哥哥的新婚夜,他的同事以及大学挚友吵着要闹洞房,有人提议买十几二十个小闹钟,设定成不同的时间藏在房里不同的角落,每隔半个小时响一次,让新人疲于奔命,虚度春宵。听说这恶毒手法是由网络上学来的,她没有跟着起哄,趁他们没留意时,悄悄找出每一个闹钟。现在的他,应该正拥着新婚妻子,度过最宁静温存的新婚夜吧?她相信,心苹姊会以她的温柔,抚慰他疲惫沧桑的身心只是好孤单,在这样的夜里,特别觉得无助,好象又回到十五岁那一年,逼寻不着他时的心慌这样的感觉很不该,她明知道她从来都没有被拋弃,他的无奈和她一样深,她怎么可以埋怨?怎么可以想流泪?忍了一天的心酸,全在这时破柙而出“宇”因为知道他不会听到,她放任自己,一遍又一遍,让那缠绵的音律绕在舌尖,重温爱他的心酸与甜蜜。“这次,是你要下来,还是我上去?”树底下,传来低沉瘖哑的嗓音。她惊愕望去,不敢相信他会出现在这里。“你来做什么?”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饭店里过他的新婚夜,明天按计划去度蜜月吗?“你这样喊我,我能不来吗?”“你回去!去陪心苹姊,我不需要你--”她心慌地赶他,怕再多犹豫一秒,她会任性地留下他,不让他走。“你说谎。”他不为所动,定定望住她。不需要他,不会用让人心碎的声音,一声声地喊着他。“你不下来,我上去。”“哥,你不要--”来不及了,他已经付诸行动!她不敢移动,也不敢再出声干扰他,怕他分神。比念书她或许没他拿手,但是比爬树,他绝对不比她俐落,这辈子他就为她爬过两次树,也跌了两次。好不容易看到他安全到达,她松了口气,扑上前用力抱住他。“我纺,我真的再也不爬树了!”她好怕他又跌下去,她再也不要让他爬树来找她了!他浅叹,柔柔抚着她的长发。“你知道,我一定会来找你的,不管你躲在哪里。从小到大,不都是这样吗?”是啊,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如此,不管躲到哪个角落,只有他能够找到她,把在外头野了一天的她拎回家吃饭。-一回到他的怀抱,就再也离不开,埋在他胸前,鼻头酸酸的,双手恋恋不舍,放不开。她闷声道:“你应该去陪心苹姊,我们这样--对她好不公平。”“我没有办法,我想见你。”一整晚,他满脑都是她离去时,那双空寂落寞的眼神,他也知道不该,但是他压抑不住飞奔向她的冲动。她吸吸鼻子,忍住心酸。“那心苹姊怎么办?她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你不能--”“我知道!所以今晚是我最后一次放纵自己,过了今晚,就真的只是兄妹了,所有的感觉都要牢牢地收起,我当我的好丈夫,你追寻你全新的美好人生,淡淡的手足之情是唯一能留下的你还忍心在这个时候赶我走吗?”“不想!”她闷闷地送出话,小脸依恋地厮磨着他的胸膛。她懂他的意思,今晚,面对最真实的自己,没有道德的牵制、身份的考量,将违背伦常的罪愆远远拋在身后,这一刻,他们只是单单纯纯的男人与女人,以心相依。算她自私好了,心苹姊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拥抱他,而她,却只剩今晚了。“会不会冷?”她摇头。“不会。”有他在身边,她永远不会冷。他背靠着树干,将她密密搂在怀里,她的双手圈在他腰际,倾听着他的心跳,贴靠着、倚偎着,就像是对缠绵了一生一世的爱侣。“那你会不会不舒服?”她是靠在他身上,被他呵护着,但是他就不一样了,坐在树上、靠着枝干的滋味不会美妙到哪里去。“不会。”他同样回答。和她在一起,哪里都是天堂。“晴,有样东西给你。”“什么?”颈肤一阵冰凉,她低下头,一条银炼系上颈间,是两颗镂空重叠的心形坠饰,小巧精致,在月光下闪动着幽浅流光。“同心炼。本来打算在你十五岁生日那年送给你的,并不值多少钱,明知道再也没机会送出去,却还是舍不得丢弃它,一直保留到今天。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就当是纪念。”同心炼、同心炼,永结同心。他对她从来就不是表面上的无情,他爱她的岁月比她想象得更早、更久。她偎着他,胸臆间熨贴着同心炼,以及他与她,互动的心。“好可惜,这棵不是杨桃树,我现在好想吃杨桃。”她喃喃低语,多想再次重温那年无忧纯净的情怀--“我们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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