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翼天无微不至的殷殷照料下,海遥的伤复原得极快,虽然海遥受伤的事在让父母知悉后,他无可避免地被削了一顿,但海遥的极力维护,让他免受风应龙的责罚。从受伤到复原,近一个月来风翼天足不出户,成天寸步不离地绕着海遥打转,那般温柔又傻气的关怀,令她在好笑之余,更有着窝心的暖意。她必须承认,这道深得吓人的伤口之所以愈合得达一点疤痕都没留下,全是风翼天的功劳,他不仅按时提醒她喝葯,连叫婢女替她换葯包扎的时辰都计算得比她还准确,他是真的将她挂念在心,她也为此深深感动着。伤愈后,她想起前阵子前来探问她伤势的石靖韪自己心事重重,清朗的星目覆上一层落寞与凄苦,究竟是什么事困扰着他呢?她问过他,但他只敷衍着要她安心养伤,其它以后再说。风翼天又盯她盯得紧,半步也不让她乱跑,更别提到石家向石靖韪问个水落石出了。好不容易,她等到了风翼天的许可,随即刻不容缓地朝石府奔去。三人打小一块长大,感情早已密不可分,点点滴滴累积的兄妹情更甚至亲手足,相对的,石靖韪对她的疼爱也绝不亚于风翼天。“石大哥。”她在花园的心亭子中找到了百靖韪。“你来啦?”他伸手迎向她,另一手极自然地抚上她红润的嫣颊。“怎么不多休息几天,伤口好了吗?”“早就不要紧了,怎么你和天哥都一个样,紧张兮兮的。”“我们是关心你,不知好歹的丫头。”他怜爱地经点了一下她俏挺的秀鼻。“哼,少来,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石大哥,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吗?”她直勾勾地瞅住他,直接导出话题。他微微一震,松开了手则过身去。“要我告诉你什么?”“少明知故问,当然是你悒郁寡欢的原因。”“我”他迟疑了一下。“你还年轻,不会懂的。”她不苟同地反驳。“不说说怎么知道。”“那么我问你,对于爱情你懂多少?”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海遥显然错愕了好一会儿。“你遇到感情上的困扰?”“是的,我以为她值得我爱,没想到”他沉沉一叹。“她太让我心寒。”“愿意说来听听吗?也许,我能给你一点意见。”他无法告诉海遥,什么意见都没用了,他已心灰意冷,更对映霜失望透顶。但,他仍是缓缓启口:“记不记得我曾跟你说过,很多年前我认识的一个女孩?在举家迁居到苏州之前,我一直住在扬州城中,她是我邻家的一个小妹妹,才十三岁,清纯天真、惹人疼惜,她老爱在我身边打转,以着甜美柔软的语调唤我一声大哥,我怜她、惜她,用我全部的心力疼爱着她,直到我必须随父母离开扬州的那一天,她哭红了双眼,离去前仍依依不舍地紧紧拉着我的衣袖,深切地叮咛着我,要我不许忘了她。”“我父母见她这般,于是信口说:大不了等你长大,让咱们靖韪娶你当媳妇儿不就成了?没想到她居然重重地点头,认真地应允临去之前,我抄了首诗赠予她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并承诺着永不忘怀于她。却没想到,在两年的书信往来之后,她却绝了音讯。后来我也曾回扬州向人打探她的消息,不过听说她家经商失败,她和她的妹妹从此不知去向。“七年了,我不知道过往的一切她还记得多少,但我却信守了承诺,多年来不曾将她忘怀,直到数月前与她重逢,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是思念过度的幻影。同样的芳名、酷似的容貌悉的情悸然而她却矢口否认,我怎么也想不透,为何她不愿坦承与我相识的事实?”听到这儿,海遥这才恍然大悟。“你口中的她是柳映霜!”石靖韪的默认根本是意料中的事。难怪三人在倚翠院初见柳映需时,他的反应会如此激烈,早在那个时候,她就该猜到他与柳映霜是旧识才对!“那么,你今日的悲苦,为的也是她吧?”“再见她,她清新依然、纯洁如昔,我以为冰心傲骨的她,会是我今生唯一的爱恋,却没想到她变了污秽浊乱的烟花之地让她丧失了纯真本性,她再也不是七年前的她,我是那么深切地变着她,偏偏她却当着我的面卖弄风情、举止轻佻,甚至还我怎么样也不敢相信,她竟会这样作践自己,我尊重她、怜惜她,为什么她不肯尊重自己、爱惜自己!我真的好痛心,莫非风尘女子皆是一个样?没有一个值得人爱吗?”听着他椎心倾诉,七凑八凑,海遥已大致听出了个大概。“你是说,她对你投怀送抱勾引你!”他沈痛而艰困地点了一下头。“她明知道我是拿我整个生命在热爱她,却偏要曲解我对她的感情,用下流婬秽的眼光看待它这教我如何原谅她!”海遥托着腮,陷入沉思。“等等,等等!这不对劲。”她摇头晃脑,认真思考着某项推测的可能性。“石大哥,我问你。”地无比认真地望住他。“就你对她的认识,你当真相信柳映霜会是这种轻浮放浪的女子吗?”眼中的痛楚一闪而逝。“我宁死也不愿相信,可是事实却是这么清楚的摆在眼前,我”“好了、好了。我了解你的意思,这就够了。”她手指无意识地经敲桌面。“我必须很不客气地告诉你,你误解柳映霜了,我也不相信柳映霜会是这种不知庄重的女子,否则你也不会变她爱得这么痴了,对不对?一个人的眼睛最不会说谎,我也见过她,她清澄的眸光在在说明,她有着飘逸澄净的灵魂。别太快下定论,这事有待商榷。你自己想想嘛,一个向来洁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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