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有命才行。”他不再顾忌,扯下身上的披风往她身上裹,也许是不防他、也许是他动作更快,他竟能成功近得了她的身。她心下一惊,反掌挥去,同时提气一跃,落在数步之遥外。太失常了!她竟在清醒的情况之下,让人靠近她而全无警觉。是他不带杀气,让她感受不到威胁性,还是她早对他撤了心防,心灵深处并不排斥他的靠近,更或者另有原因?她又多看了他一眼。他的步履不似习武之人,根据她的观察研判,她可以肯定这个男人不具武学基础,只是一介儒生罢了。唐逸幽审视她复杂的神色,拧起的秀眉写着懊恼,他笑了笑。“何事困扰了姑娘?”她发现,她很讨厌他那温煦的笑,好像洞察俗事,超脱凡尘,再也没有什么能破坏他的平静。“你一再毁我名节,将我清白的身子看尽,你信不信我会挖了你双眼?”“若姑娘拘泥于世俗礼教,在下也无话可说。”“你你以为我是随便说说?”反倒是她被激起了怒气。他如何能办到面不改色?他温和道:“不,我相信姑娘是认真的。若这么做能让姑娘坦然,在下这双眼便是姑娘的了。”澄亮的眸子,是那么的真挚无伪,让人不由得相信,他不是在说漂亮话。这是什么样的男人啊?她只是想激他,想看他一贯平静之外的表情,可他简直像个没有脾气的人,她说什么,他全照单收下。“只不过,这双眼能挽救诸多生灵,倘若有一日,在下不再行医,姑娘随时可以来取。”“你以为你有商量的余地?”她冷笑。原来他也是个虚伪的家伙!她若真想取他双眼,不须经过他同意。他只是笑,没多说什么。那表情,分明在说:你不会!的确。她要是有心毁他双目,不会和他说这么多,就像上回,威胁着说要取下他的命,却只不过轻划了道伤。他过度的冷静惹恼了她,好似她所有的行为模式全在他的预料当中。恼怒之下,她飞身而起,扬起的玉掌直逼他而去,唐逸幽本能的侧身一闪,翩然纤影转瞬间掠过他飞出破庙。“姑娘”他急叫,追了出来。她无意伤人,否则,他躲不过的。说不上来为什么,他情愿她伤他,也不要她就这样消失在他眼界。“就此缘尽吗?姑娘?”他扬声问。“记住你欠我的债!”飘然轻纱拂掠天际,融入苍芎,徒留空谷余音,幽幽袅袅沙沙风声回绕四周,佳人芳踪已杳。没来由地,他心口缠上缕缕迷思,怅惘若失。“绝命门”总坛。晃动的幽影,来自微弱的烛光拂照。她推开窗,天边一轮明月,散发着清清冷冷的幽光,是萧索,是苍凉,更是孤绝。她的名,便是由此而来。寒月。多么的贴切啊!久而久之,她便如这寒月一般,遗落了属于人性的温暖,荒凉的心,不曾容下什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岁月浮沉,勾不动她一丝情绪,生命的存在对她而言,只是一片麻木。她只是杀手,一个结束生命的工具,不该有任何的感觉,她的心,早就死了。然而,寒绝的心却不由自主的起了波动,她发现,她竟能轻而易举的在脑海勾勒出一张出其俊秀的容颜。为何会这样?十多年来,从没有人能牵动她的心绪,而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男人,却那么容易的入侵她干涸荒芜的心灵。杀手,不能有感觉,否则,受到伤害的,会是自己无尘的话再一次浮现脑海。
她不懂,但是无尘的教诲,她总是无条件地信服。这世上,唯一待她好的,只有无尘,就算全世界都伤害她,无尘也不会让她流泪,她不懂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好多年以前,他出现在她眼前,然后就一路守护她至今。脑中依稀记得,那个伤痕累累的午后,她独自躲在无人的角落哭泣,然后,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悄悄来到她身边,她没理他,而他也没出声干扰她,只是静静地、很有耐性的等她流尽了泪,身心俱疲时,才将雪白的帕子递到她眼前,说了句:“把泪擦干,今天过后,别再掉一滴泪。敌人不会因为你的泪而心软,苦难也不会因为你的泪而减轻,唯有自己坚强,才能不被困阨所打倒,傲然面对人生每一个未知数。”她听得一知半解,当时只知道,这男人不会像其它人一样伤害她。总觉得自己很笨,所以每回练武,都让严厉的武师责打得皮开肉绽,可是那日之后,他接下了训练她的职责。在这方面,无尘待她也是极尽严苛,只不过差别在于他不打她,从来就不曾!习武的过程并不轻松,他不会容许她因循苟且,有时,她会因为他过于严厉的要求而倍感委屈,那些日子,她往往是累得一倒床就睡得没知觉。渐渐的,她所付出的努力换来了一流的身手。日复一日,她也慢慢地体会到他当年的苦心,他之所以会狠下心肠,严格要求她,为的是保障她的生命安全,他不希望看到她的小命结束在别人手中。这些年下来,只要是绝命门的人,谁都知道她是无尘的女人,所以人人虽觊觎她的罕见绝色,却无人敢动她,若非如此,只怕在她还没有足够能力自保时,便会先失了贞cao。没有人知道,她至今仍是清白之身,无尘未曾碰她。无尘原非绝命门的人,这也是她后来才知道的,他自愿为绝命门效力,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要她。她的武艺是他所传授,她的人生也是因他而有所转机,无尘于她而言,可说是恩同再造,若不是有他,她无法想象今日的寒月会是如何。她打心底敬他。无尘的恩重如山,她无以为报,如果他要的是她的人,她会给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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