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家老爷没了,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
亲戚围了一圈,趴在床边大声啼哭,泪眼汪汪,嘴里念念有词,无不感叹单老爷英年早逝如何遗憾。
反而是单夫人站在门口,悄悄抹着眼泪,一只手护着肚子,低低啜泣着。
人死了,哭完了。
就该办葬礼了。
再之后,就该分家产了。
凌茵神情冷漠,静静看着这帮跟唱戏似的亲戚表演,口吐飞沫争论着该怎么分钱。
争论不下,众人一致将目光转移到单夫人身上,问她怎么看?
凌茵呵呵一笑,沉吟片刻,平淡地宣布了一件事。
“我怀孕了,孩子是单平的。”
单平就是已故的单老爷。
这话一出,那些人脸色一变,完全没了刚才那股劲,面面相觑,最后找了个借口灰溜溜离开了。
凌茵早就下定了主意,财产怎么可能便宜了这帮人?只要这个孩子在,一切都万无一失。
不久后,这个只被凌茵期待的遗腹子出世了,唯一可惜的是,他是个oga,并没有继承财产的权力。
虽然现在有了oga工会的存在维护oga的权力,可惜力量微弱,起不到什么作用。
那些a普遍默认o没有什么工作能力,寻思o就好好待在家生儿育女,天天嘴上谈平等、谈尊重,有用吗?
得到这个消息后,亲戚又旧事重提,死灰复燃。
凌茵虽然是个beta,但她不信a套在o身上的那套说辞。这孩子能不能成才,跟教育关系比较大。于是她给孩子请了一堆能力出众的老师,结果却并不理想。
学了十年,木头都成才了。
可单泠显然不是一个做生意的料。
比起学习,他更贪图玩乐。
这也就算了,偏偏性格懦弱怕事,或许是长久待在了凌茵的羽翼下,或许是自己的母亲过于强势,从来不给他决定的权利。
凌茵头疼,若是她走了,这孩子可怎么办?
然而祸不单行,噩耗接踵而来。
单泠偷偷开车出去兜风,不仅未成年驾驶,甚至还在路上遭遇了车祸,人已经送到了抢救室。
凌茵坐在办公室处理文件时,忽然收到这样的消息,差点昏了过去。就算这孩子再无能,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等手术室亮起绿灯,凌茵匆忙上前问情况如何。
幸好人没事,只是还在昏迷。
说完这些医生欲言又止,沉默片刻,继续说:“但是,他的腺体损伤严重,可能会对以后的发育造成问题。”
凌茵震惊地啊了一声,整个人都失魂落魄。
三天后,单泠醒了过来,旁边的凌茵没日没夜地陪护在他身边,眼袋上挂着重重的黑眼圈,双眼布满了血丝,人也憔悴了许多。
单泠刚醒过来,人有些迟钝,轻声喊了句妈。
凌茵惊喜万分,医生过来帮单泠检查,说再休息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
单泠感觉脖子难受,他下意识地伸手往后挠,却发现脖子上缠了一圈圈厚厚的纱布。
病房外。
凌茵神色担忧,“医生,我儿子的腺体……是不是真的没法恢复了?”
对方面色凝重,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等后颈的外伤好了,就去做个信息素检查,如果信息素正常,那么腺体还是可以养好的。
怕就怕信息素消失了,彻底变成一个残疾的oga。
你越怕什么,那东西就越要来。
凌茵拿到单泠的检查报告,纸张都捏皱了。
她儿子的信息素消失了。
纸张包不住火,这事很快又传到了亲戚那,这些年来他们步步紧逼,但凌茵总能找到借口回避问题。
凌茵原本想的是,儿子成年以后,给他找个年轻有为的丈夫,最好无权无势好拿捏的,这样她这个当妈的也能震住儿婿,保单泠一辈子衣食无忧。
结果却出了这么个事情!
到时候发情期该怎么度过?单泠或许没了信息素,不会再有发情期,可难保a坚持了几次就要出去偷吃了,那不是害儿子伤心吗?
凌茵于是再一次和亲戚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这一次她却败下了阵。
他们各退一步,各需所求。
凌茵在旁系挑一个alpha做继承人,财产平分。
既然成年的a有风险,那就她亲自挑个合适的小a给儿子做童养夫。
一番下来,凌茵选中了身为私生子,一直被人冷落的单云恒。跟旁边油嘴滑舌的孩子比起来,单云恒虽然看着沉默寡言,但并不怯生,回答也很老实,交流下来很是让凌茵满意。再看单云恒的资料,他母亲生病,但家里一直苛待他们母子。单云恒很缺钱,同样也不喜欢这个家。
凌茵愿意帮自己的母亲治病,单云恒很感谢,所以在凌茵提出要求后,他思考了一会,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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