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忽转过了几个街角,前边屋脊上,蓦地闪出了一个人来,横齐心定神看去,却是一个女子,看不清真实的年纪,第一感觉,这女子极美,长发随风而舞,在她身边,却是一个不过二十许的年轻人,正是方越明。一眼就看清了敌人的出现,横齐心未有须臾的停顿,身形反倒快了不少,正正朝前掠去。“给我留下吧!”那女子清喝一声,声音极软,那种软,就似是触及心底细最软弱的那部分一般,能让人忍不住下意识地听从她的话。横齐心自非普通人所能比,长刀斜斜斩出,那女子纤纤十指飞速的旋舞,几道细密不可见的乳白色丝线旋绕而出,正迎向了横齐心的长刀。魔道霸气一涌而出,在这一刀下全部宣泄了出来,和眉山七老交手时横齐心有有力无处使的感觉,正觉得憋屈不已,此刻这女子来阻拦,打定主意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在横齐心的心里,可从不曾存在有怜香惜玉的想法。哪知那些丝线一触及长刀,立时缠住了刀,软绵绵似无力量,却让所有的刀气全数斩在了空处,耳中听到那女子娇媚的声音:“横门主好狠的心,难道奴家这么不堪入目么?”横齐心冷哼一声,五指蓦然松开,足尖一点屋上的瓦片,干脆弃刀,直直朝前冲出。一侧忽有风声飒然,却正是方越明出手了。横齐心冷笑道:“小辈找死!”只是轻轻一带,方越明受不住魔霸道的力量,身形旋了出去。从纤纤十指间却又射数道丝线,横齐心手掌一切,两根丝线应声而断,无数丝线冲天而起,纷纷扬扬。如下了一场连绵不断地春雨。真气迸发,横齐心刀气连绵不绝。屋脊之上,瓦片四散激出去。这女子实在是太过了得,破掉这些似无穷尽的丝线已有些吃力,横齐心觉得一时半会解决不了她,而且,后边又有追兵,还是先撤退算了。驰出了丝线笼罩的范围。横齐心也不再回头,身形快疾如风,转瞬驰过了一个街角,将那阻截的女子落下了一段距离。“横兄,这副场景为何似曾相识呢?”原本微闭着眼的舒楚忽然睁开了眼,微笑着问了起来。“当然,那日落凤冈上,也像今天一样。凡是沾上了落雪魇那个妖怪,事情就很烦!”“呵,停下来吧!”舒楚忽道。“你说什么?”横齐心惊道。“停下来!”“你想死?”横齐心嘴中虽然如此,还是停止了前行。摆拖了横齐心再一次扯着自己衣领的手,舒楚站在了街角,他的脸色显得很苍白。没一丝红润,似乎,受创之重,连站都站不稳了。这才一停,后边地追兵马上追了上来,但其中,却并没有李若揭。微一闭目,舒楚发出了一声叹息,李若揭显是死了。这一战,却是折了他。原本和他没什么关系的。甚至,算是敌人。现在却因为自己而死。轻一挥手,街旁地梧桐枝条落了一根在了手中。最先抵达的还是那个女子,娇靥如花,嘴角带着盈盈的笑意,方青颜,方家有数的高手,并不比方清河稍逊,却正是上次在京城时与梓萱离别时所见的那个阻挡自己的女子。她正自笑着,忽见舒楚挥手折下的枝条,神色蓦地一变,干枯地枝条上才发了点小芽,一点碧绿之色带着几分春意。她没有动手,舒楚也没有动手,横齐心有些摸不着头脑,也没有动手。紧接着,眉山七老仅剩之人也已赶到,比之丝毫不慢的是方清河以及落雪魇。“一切都该结束了!”一声叹息,似是悲怆于人世的纷繁,舒楚立于街头,寂寥的身形如风中柳絮,虽然明明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永窥不透的感觉。灰蒙蒙的天穹,带着几分苍凉,密密的云却结成了硕大无匹的疤。落雪魇脸色骤变,竟是后退了两步。一剑纷扬而起,层层叠叠,如灿烂星河,正是眉山七老仅剩地那一位出剑了,悲痛于兄弟的死,他也不多说一句废话,径直出手了。然而,凝聚的剑影只是一闪而逝,归于虚无,在那老者的咽喉处,梧桐枝条正刺在咽喉,他睁大眼,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不肯相信吧,一个内力耗尽的人,简单的用一根枝条就刺破了自己地咽喉,叫他如何甘心?“走!”断喝一声,落雪魇结了个印契,身形立时变虚,似是消失不见。可是,舒楚手中的梧桐枝条却忽然断成了无数断,飞扬而出。很难形容这一刻的感觉,飞洒而出的断枝明明就在眼里,速度却也不快,可是,却让人生出一种根本不存在的感觉。
没有光华,没有风声,没有印象,只有虚无,又或者虚无也没有,是什么也没有的真空。明明就在眼前,速度也不快,可是,却躲不了,方清河,落雪魇,方青颜,全部动不了,眼睁睁地看着断枝穿过了自己的咽喉。连鲜血也没有,只有倒下的残躯。就这么结束了?这算什么?对,就这么结束了天空中,忽响起一道裂缝,闪电“喀拉”闪过天空,映得天地一片惨白。“破碎虚空?”横齐心站在舒楚的身后,双目呆滞,哪还有半分霸主的风范?大雨倾盆而下,这雨来得太过突然,就这样在人间肆虐了起来。“悟了?”舒楚忽笑道。横齐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到底是怎样一回事?”横齐心傻傻地问道。舒楚笑着摇头“天道,问人不如问己,求神不如求己,天地之道不如己”迈开了步,舒楚径直走了过去,留下横齐心愣愣地站在雨中。青凤街,萧家米铺,舒楚推开了门,里头地胖掌柜正站在那发呆,见到舒楚进来,忙招呼道:“客官,您要买米还是买面?”“我买人。”舒楚轻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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