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姓老者一惊,忙回刀自守,用长刀格挡这连着剑鞘的一剑,却不想长剑灵动至极,一触之后,微动之下又刺了过来。众缇骑目不转睛地看着二人的比斗,猖狂之性已收敛了几分,现在舒楚连剑都没出鞘,却已占据上风,虽说并不能代表舒楚就一定能胜,但至少已说明舒楚的狂妄绝对是有本钱的。连刺十余下,老者跟上舒楚的节奏,一一挡下,舒楚嘿嘿一笑,微一后退,沉声喝道:“一招了!”这些个变化虽多,却确实只能算是一招,还是舒楚存心想让众缇骑看清变化的缘故。老者深吸一口气,沉步踏出,脚下虚虚实实,连迈几步,方位变化无端,身法展开,进退有据,看不出这老者一大把年纪了,还如此矫健,身法快速无方,难以捉摸。“武老要出全力了!”观战众人发出了呼声,这武老虽不是缇骑中最强的,却是让人最敬重的。舒楚冷冷一笑,凝立不动,待得刀光暴起,如一蓬针花悠忽绽放之后,长剑点出“叮!”的一声,刀光消失,只有老者面上讶然的神色。如果这些虚幻的变化都看不透,舒楚也没资格来这里叫嚣了。老者没有泄气,继续游走不休,伺机而动,到现在舒楚还没真正出手过,这种身手,其实已足够让大部分缇骑接受了。不过,缇骑不止是江湖人的集合,还是属于朝廷的军队,特殊的军队自然有它的特异之处。游走得越来越快,武姓老者于舒楚的外围只余一片幻影,旋转不休,看不出人究竟在哪个方向。众缇骑纷纷叫好,这一招,他们自问没几个人能接下,也不认为舒楚能接下。舒楚冷然一笑,五六道刀风已从四面八方袭来,在这老者的快速游移下,每一道刀风都是实的,无法凭此而判断出老者的刀究竟是在哪一道刀风之后。舒楚不从容递剑,斩虚依然未有出鞘,动作舒缓从容,乱披风剑连劈几道,将刀风一一劈散,最后一剑却是劈在了刀上“铮!”的一声,在巨力之下,老者身形一窒,却陡然顿住,面上露出不可思议地神色。长剑凝在了老者的咽喉处。众缇骑哑然,无人出声。“花哨是多余的,大巧若拙!”轻轻说了这一句,舒楚收回了剑。“还有谁要来挑战的,一起上吧!”舒楚冷冷说道。武姓老者默然退下,脸上显出了几分黯然,也难怪,练武练了大半辈子,却连一个年轻人也比不上。“我来!”一个年约四旬,面容带着几分儒雅的中年人迈步而出,从容走到了舒楚面前,从地上挑起一柄长枪,甩了一甩,说道:“杨若鸣请教了!”舒楚面上一沉,轻轻点了点头,道:“杨家后人?”这中年人应该是在场缇骑中武功最高的,比那老者还是胜出几分。“是!”“好,久闻杨家枪法名震天下,今日且让我见识见识!”杨若鸣低头行了个起手势之后,长枪悠忽刺出,翩若惊鸿,气势之盛,竟似无人可阻其锋。“好!”舒楚喝彩,这一枪干净利落,气势一往无前,比起今晨云中天那一枪不遑多让。
舒楚退后,连转身形,长枪去势却不变,三寸枪尖依然笼罩着舒楚的身形。连退几下之后,舒楚已退到了门口,若继续后退的话,就退出了酒楼了。陡然凝住身形,舒楚一剑点出,正中枪尖。一声巨响,舒楚身形一窒,长剑被这一枪给荡开了去,枪势不绝,划一弧线点向了舒楚的咽喉。“好!”轰天价的声音从缇骑中发出,觉得杨若鸣要给他们狠狠出一口恶气了。舒楚面上浮出一个笑容,蓦然褪下了剑鞘。长枪已至咽喉处不足寸许,斩虚剑陡然暴起一蓬寒芒。舒楚身法展开,身形飘若柳絮。如是被长枪的枪风所激起一般,长枪离他的咽喉依然不变。斩虚剑连连挥出“叮叮叮”撞击之声不绝于耳。蓦然顿住,杨若鸣身躯僵立,看着地上,面上颓然。众缇骑的身躯和杨若鸣一样僵硬,只见地上,断了一地的枪头和枪身,而杨若鸣手上,却只有短短的一截木棍。且不说铁木所做的枪身被削断成无数截,就是精铁所铸的枪尖,也断了成三段。在那一瞬间,舒楚究竟劈了多少剑?“我服了!”杨若鸣猛一抬头,将手中短棍抛在了地上,缓缓道:“从今以后,唯统领大人之命是从!”舒楚朝杨若鸣轻轻点头,道:“枪法不错,杨家枪法,有望在你手上重现辉煌!”“谢大人夸奖!”杨若鸣低头行了一礼,虽然是打一巴掌后给的甜枣,但与自己对敌的人来的评价绝对是公允的。“还有人么?我时间不多了,要上的话一起上!”舒楚朝众缇骑冷喝道。“我武景廷服了!”出声的是先前那老者,他朝众缇骑扫了几眼,说道:“舒大人不是那些个纨绔子弟,是有真本事,从今以后,我武景廷唯舒大人之命是从!”“既是皇上任命的统领,又有真才实学,我老巴也服了!”说话的是那被舒楚用筷子给敲倒的大汉。其他人纷纷表示,在缇骑营中,一向是强者为尊,舒楚既有这等武功,也没人再来和他过不去,毕竟,舒楚已是缇骑统领,杀个把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是不服自己的手下,又有着真才实学,不服不行啊!“你呢?”舒楚笑吟吟地看向了先前那面容阴狠的年轻人,问道。那人只觉心下一寒,不自觉地点了点头。“那好!”舒楚一转身,说道:“一盏茶后,在营中集合,除了值勤之外缺席的,是不给我舒楚面子,也别怪我不给面子!”从容迈步而出,舒楚朝那君阶说道:“带我回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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