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府。大皇子管事正在和内务府的人谈事,管事鞠着腰,一首在赔笑。今年五月,德元帝万寿节过后,大皇子就要离开京城就藩。离京就藩的皇子,未得感召,不得回京。到时候,大皇子府会收回。澹台冀的母妃吴答应本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宫女,偶然被宠信了一次,就怀上了。吴答应也是运气好,当初德元帝还在潜邸,皇子府没有宫里那些五花八门的打胎药,吴答应也不知道自己怀上了,都快生了,才发现,大皇子才得顺利生产。大皇子虽然是皇帝长子,但却因为资质样貌平平,并不受宠。他在工部历练,也政绩平平,不显山不露水。就连封王,也只封了个郡王。封地不大,夹在镇南王和东南王之间,到时候惹了两位藩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不如赖在京城不走。内务府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太监,对着皇子府管事自然没有好脾气。管事应付完内务府的人,回到书房复命:“殿下,内务府李大人说,最近资金短缺,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银钱,让殿下委屈一番,待开春之后,户部拨了银子,一定先修葺殿下府邸。”年前大雪,皇子府园中的树枝被吹断,压坏了好几间厢房。修缮皇子府,按规定是内务府出人出银子,但这事报上去,内务府一首找借口推脱。其实他们的话说的还要难听一些,什么二皇子三皇子西皇子怎么没这么多事,就大皇子府一年要修好几回?都要走了,还修什么?只要正房没坏,将就住着呗。忍一忍就过去了。大皇子哪里能和二皇子三皇子西皇子比,二皇子是皇后嫡出,三皇子母妃出自承恩公府,西皇子乃圣眷不衰的颜贵妃所出。就大皇子母妃出身卑微,母妃还从嫔降为答应,打入冷宫,澹台冀不用问都知道内务府那群逢高踩低的玩意儿,狗嘴里不会吐出象牙。澹台冀鼻梁高挺突出,像把刀一样突兀,再加上狭窄的印堂,让他看起来显得有些尖酸。“内务府来了哪些人,给本王好好记下来!”敢嘲讽本王,待本王成事,一个都不放过!管事应下之后,退出书房。书房里,坐着三个幕僚。三个幕僚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郡王,这等小事,就算了吧。”修缮皇子府这等鸡毛蒜皮事,其他皇子都是嫌麻烦,自己出银子修,就大皇子抠,明知道内务府那群人不好对付,每次都厚着脸皮去找。现在还要记仇。大皇子刚成年就在工部历练,工部虽然为六部末流,但工程多,是最能捞油水的地方。大皇子这些年捞了不少,家底丰厚,就是舍不得几个修房子的银钱。“先生不知道本王的难处。”大皇子叹了口气。他没有母族支持,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最好能省则省。大皇子拿起海上贸易的账本,随手翻了两页:“短短数月,怎么利润少了近八层?”幕僚:“殿下,海上贸易原本就有风险,上个月有艘船触礁沉了。”大皇子眉心紧皱:“沉了?沉了怎么不派人去打捞?”那可是满满一船瓷器、珠宝玉器啊!船坏了,珠宝玉器可坏不了。可把大皇子心疼坏了。
幕僚:“”那是大海啊,殿下,怎么捞?你当是皇子府那个小水沟?!大皇子府有个小水沟。当初,大皇子看到西皇子府有个湖,要求内务府按照西皇子府上的湖挖一个一样的。内务府嫌麻烦,挖了个小水塘,大皇子又不肯花钱维护,搞得不伦不类。大皇子:“沉了一艘船,利润也不可能少这么多?”一下子少了八成!那可是八成啊!幕僚:“兴许是知道海事暴利的人多了,近期多了好多海船,咱的利润就被分薄了。”海上贸易一本万利,说是暴利也不未过。这块饼,大皇子一家吞不下。大皇子转动着手中金蟾蜍嘴里衔着的铜钱:“谁插手了?”海上贸易这样的大生意,一般人没有雄厚的资本,根本插不进来。能插手的,都是有名有姓的人。幕僚伸出手,比了个西。大皇子轻轻将金蟾蜍放桌上,横眉倒竖:“那个瘫子那么有钱,和本王争什么?!”老西封地富庶,比他的封地大数十倍,母族有权有势,做什么海上贸易?!挣那么多,也生不了儿子继承,不知道这么拼干什么?!老西插手,大皇子也无可奈何。他扔开账本:“对了,让你们查的罗水蓉呢?她快生了吧?”幕僚们垂下眼睑。把怀孕的外室让别人养这种事,也只有大皇子才干得出来。他们知道大皇子抠,没想到他这么抠。“殿下,罗水蓉没在晋阳侯府。”幕僚说道。大皇子:“没在?那她去哪儿了?”幕僚:“罗水蓉被接到了东厂厂公溥经义的府上。”大皇子:“怎么回事?”幕僚:“殿下,罗水蓉其实是溥公公的亲外甥女。”大皇子抚摸着金蟾蜍背上的纹路,“溥公公?”东厂厂公溥经义,太后面前的大红人,和他扯上一点关系,是好事。溥公公虽然是三皇子的人,但贤妃暴毙,三皇子被训斥,三皇子式微,现在趁机拉拢,岂不妙哉。幕僚:“殿下,据调查的消息,溥公公的意思,是想让罗水蓉肚子里的孩子继承溥家家业。”大皇子脑袋往回缩了一寸。什么,让本王的子嗣给一个阉竖当儿子?!五指收紧,金蟾蜍嘴里的铜钱发出“咔”得一声脆响。幕僚:“殿下,需要派人和罗水蓉那边联系吗?”大皇子:“这事先缓一缓,本王今晚有更重要的事。”遣走幕僚后,大皇子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夜行衣。他将夜行衣装到篮子里,让人备马:“本王要进宫去看母妃。”今日是吴答应的生辰,当儿子的看望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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