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夫人当然也不例外。要是在平日里自己脸色好时,夫人听到自己扔掉她的东西,一定会扑上来跟自己拚命,现在自己绷紧了脸,她难得地安静,雷振远感觉到自己确实很有必要重振夫纲。雷振远今晚喝了不少的酒,看到如月喝水,就感觉到口渴难受,冲如月叫:“夫人,倒一杯水给我。”如月正在心疼自己的袖箭小筒,没有听到雷振远的话,仍是望油灯出神。唉,真是不将自己放在眼内,倒水不过是举手之劳她都不肯干,心有挫败感的雷振远这次运足内力,大喊一声:“夫人,给我倒一杯水来。”咳,这哪里是喊,分明就是吼叫。这次,如月是听清楚了,默然看坐在床边的人,这恶霸真可恶,扔掉自己的心爱东西,还异想天开地支使自己,做梦!如月眨眼看雷振远,一动不动。雷振远看出,如月的眼中有点挑战的意味,肚子里的酒精开始发作,忘掉了如月这几天心情恶劣,阴霾地盯住如月,眼中射出凌厉的光芒,低沉地命令:“马上给我倒一杯水来。”这阴冷的口气,大有不倒水来就给你颜色看的意思。可惜,如月不害怕雷振远的颜色。如月对于雷振远的答复是将杯子中的水饮干,奔向床边,爬到床上去要休息。真是忍无可忍,这是赤裸裸的挑战,雷振远一伸手就把如月拎到地面,恼羞成怒地说:“你先去倒一杯水来。”如月绷脸看向另一边去,坚决不去倒水给雷振远。倒水其实是轻而易举的事,问题是仇人在强迫自己给他倒水,自己要是倒给他了,就是向仇人屈服,这可是最没有骨气的事情。雷振远高大的身影挡在床前,坚决不让如月到床上去休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不只是倒水喝这个小问题了,而是谁向谁屈服的大问题,要是坚持不住就会功亏一篑。如月和雷振远站在床前对持,大眼瞪小眼。如月仰脸看雷振远阴鸷的眼睛,他极少用这种眼神看自己,阴沉沉地盯住自己不放更加没有过,雷振远看向自己的目光一向是温和与讨好的。如月的心中开始受不了,美丽的眼睛中泪水在打转,在油灯下亮晶晶的。这泪汪汪的眼睛看向自己,流露出无限的委屈,雷振远的心就硬不起来了,想起夫人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主要是自己造成的,现在还不让夫人休息。想到这里,雷振远就有种虐待了夫人的愧疚,眼中的阴霾消失,思忖要向夫人说什么话来改变这种沉闷的气氛。没等雷振远开口,如月已经掉头向外走,到外间端一盏油灯,打开房门。一股寒风卷入房间里。雷振远心中发毛,这都半夜三更了,外面又冷,她要跑到哪里去。在这个寒夜中,如月这样的娇弱女子,又挺个大肚子,不要说被人暗算了去,就是一不小心摔倒都会酿成惨剧,她自己不害怕,雷振远的心可承受不起。“夫人,你要到哪里去?”雷振远闪身挡在如月面前,不让如月走出房间。
如月愤怒地瞪眼看雷振远,要是两个人旗鼓相当的话,如月一定会给他颜色看。气人的是两个人力量悬殊太大了,如月是处于弱势的那一方,如月不能给雷振远颜色看,只有给他脸色看了,泪痕未干的小脸上冷若冰霜,说出的话也同样冰冷:“让开,我要到隔壁去。”雷振远没有犹豫,反身关上门口,厚厚的门板将寒冷隔在门外。隔壁的空房子是有床铺,长时间没有人住就不作保暖装修,在这寒冷的夜晚,像如月这种娇弱的身体在里面呆上一宿,不冻僵也会得风寒。如月与雷振远又对持上了,大眼瞪小眼。雷振远恼怒地瞪眼看如月,埋怨她太任性,就不肯向自己让步一点点。如月愤怒地瞪眼看雷振远,恨他给自己找麻烦,专跟自己过不去。“别闹,隔壁很冷的。”雷振远率先让步,接过如月手中的油灯放回桌子上,揽住如月的肩膀向里走。天地良心,如月这时候绝对没有想过用眼泪作武器,只是听到刚才还一脸阴霾恨不能吃掉自己的雷振远冲自己柔和地说话,泪水就哗啦啦地往下掉,哭哭啼啼地说:“这里不准我睡,隔壁又不许我去,是不是要我睡大街你才满意。又不是我自己来到你家,现在开始嫌弃我了,要赶我走了,是不是?”如月是越说越伤心,摆脱雷振远的大手,用自己的袖子擦拭眼泪。呃,振夫纲的行动发展成了驱赶人的举动,最起码现在有人心里是这种想的。雷振远冤得直为自己叫屈,是她一直嫌弃自己,自己可是从来没有嫌弃过她,这驱赶夫人的罪名他是万万不能承认的,急得他为自己辩护:“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的,我什么时候要你去睡大街了,我只是要你倒杯水给我而已。”如月放开宽大的衣袖,灯光下现出红红的眼睛和鼻子,委屈又愤怒地叫嚷:“你这是在故意找茬,存心给我脸色看的。”回想刚才借倒水喝来振夫纲的念头,雷振远理亏哑口无言,心理感觉上就矮了半截,向如月陪小心:“夫人,今晚我喝多了,说话没了分寸。夫人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这次。夜深了,夫人,快进去休息吧。”一听到这求饶,如月更加觉得雷振远欺负了自己,让自己受到委屈,在雷振远的臂弯里哭得伤心极了。此时此刻,雷振远心中振夫纲的念头已经消失殆尽,搀扶如月走入里间,温柔地陪笑脸说好话。让如月坐到床边,雷振远殷勤地倒来一杯温水,如月只喝一口,剩下的给雷振远一口气全喝光了,喝酒后就够口渴了,再不停地说好话陪小心,更加口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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