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振远坐在床边,深思了很久,对缩在被窝里的如月说:“夫人,镖局里押的这趟镖出了意外,明天我要出远门。”“真的?”如月惊喜地掀开棉被一角,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等好事,自己正在挖空心思地想明天怎样才能出府,就听说有人出远门的好消息,真是天助我也。雷振远霎时阴霾的脸落入眼中,如月意识到自己这份高兴表现得太露骨了,不好意思地用被子蒙住脸。雷振远的情感大受打击,还以为夫人会舍不得自己离开她身边,谁知道她一听到自己出门竟然是欢天喜地,恨不能自己马上消失在她视线内。雷振远心中郁闷,脱衣服的动作相当的缓慢,用力掀开被子钻进去,卷起一股寒风,让被窝里的如月缩成一团。“夫人,再有十天就是新年了,我不在家,你要吩咐下人清扫房屋,置办年货。”雷振远不知道如月年纪这样小,会不会想到这些,闷声闷气地提醒她。如月背向雷振远,抵触情绪地嗯一声,刚才雷振远为今天傍晚如月外出的事,进行了一番哆里哆嗦的安全教育,让如月的脑袋涨大了几倍,到现在还没有顺过气来,赏给雷振远看的只有后背了。如月一觉醒来,雷府上已经没有了雷振远的踪影。自由了!如月真想振臂欢呼,心情极好地吃早餐,到后院里漫步,挨到日上三竿时就动身出府了。在前院上马车时,意外地看到等候的有两辆马车,马车旁边是何管家带领四个护院、两个媳妇。那一行人恭敬地向如月行礼。何管家向如月禀报:“夫人,老爷出门前吩咐过,夫人要出门,一定要带足人手,不能出意外。”并向如月示意,这等候的六人就是要跟随如月出门的。老爷特意吩咐过的,看来是没有办法退货了。如月心中想,雷振远看来早就料到自己会出府,早就准备了这一手,跟随就跟随,到外面我再撇开也不迟。于是,如月与晴儿、莲儿共乘一辆马车,两个媳妇乘一辆马车,四个护院骑马在旁边围护,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回春堂进发。周玉卿吃惊地看一大群人拥入回春堂,把如月拉到后院里,不解地问:“昨天还是冷冷清清,今天怎么就前呼后拥了?”“还不是有人不放心,害怕我再次被人劫持。我以后要么不能出门,要么就这样前呼后拥地。”如月苦笑,一大群人紧紧跟随,想要做一点什么都是众目睽睽,曾经在电视上看到那些有钱人出门前呼后拥的八面威风,到自己出门前呼后拥时,总感觉到被人监控,不自由。“雷老爷真有心,会为姐姐着想。”周玉卿由衷地笑了,雷振远对如月好,她的心中感到欣慰。在周玉卿心中一直认为,要不是自己的恶作剧,如月和哥哥是天生的一对,定然会美满幸福。如月跟了雷振远,要是日子不好过,都是自己造的孽。如月不想再谈论这些,她最关心的是昨天周玉卿所说有人要转卖房屋的事,就主动问起。周玉卿告诉如月,回春堂中一个伙计有个哥哥,在一个布庄里做事,这布庄的东家是北方人,近来家中出点事,要急于赶回家去,就要把手中的布庄和一个院子转卖。那个伙计雇来一辆马车停在后门,如月与周玉卿从后门上了马车远去,来个金蝉脱壳。跟随如月的丫头、媳妇和护院坐在回春堂的柜台旁边,围坐火炉取暖,浑然不觉。马车在一个繁华的街市间停下,如月与周玉卿蒙上面纱,走入一间布庄。布庄生意兴隆,几个伙计正在忙于给人量身、剪布。回春堂的伙计跟一个布庄的伙计耳语,那个布庄的伙计进入里面,领出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你们说,这两个小女子要买布庄?”中年男子失望地看如月和周玉卿,这两个小女子哪里像买得起布庄的主,在中年男子的想像中,有能力买下他的布庄的人,应该是红光满面、大腹便便的成功人士。被人小瞧了。如月心里痛恨这个以貌取人的家伙,不咸不淡地回答:“要是价格合理,我想连带院子一起买下。”咳,口气不小。中年男子定定地看这两个小女子,确定她们不是在开玩笑后,笑容可掬地将如月和周玉卿往里面请:“失敬,失敬。咳,两位小姐,咳,两位夫人。这位小姐和这位夫人,到里面慢慢商谈。”
在布庄后面的小厅里,中年男子滔滔不绝地夸耀自己的布庄地理位置好生意兴隆,是做生意的风水宝地。周玉卿一言不发,她的任务只是陪伴如月。如月沉默地思忖,这个布庄她是比较合意的,她在寻找着这中年男子说话中的破绽,等候一会压价时利用。中年男子终于住了口,进入小厅后,一直都是他在唱独角戏,这两个小女子,沉默不语的让他摸不着边,讪讪地住了口。中年男子想了想,带领如月和周玉卿参观这个布庄。如月细看这布庄后,更是决定要买下这布庄了。再回到小厅,中年男子尝试地说出这个布庄的价格时,如月一反刚才的沉默,与中年男子展开了舌战,将布庄的价格一压再压,叫中年男子的脸变了又变。中年男子以布庄所处闹市、存货多为由提高价位,如月以存货过于陈旧、房屋未及时修缮为由狠狠地压价。周玉卿不发一言,隐藏在面纱里的小脸惊讶极了,以她对如月的了解,如月应该是对生意一窍不通的,可现在看她砍价是砍得有理有据,对生意场似乎了如指掌。周玉卿发现自己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如月。回春堂的掌柜和伙计开始用午餐,约在场的雷府人一齐用餐,雷府的人都不肯,有些人伸长脖子向里面看,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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