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卿好不容易捱到雨过天晴,就急急忙忙地向雷府走来。如月站在后院里,仰望天上的彩虹,看彩虹一点点地消散,仍呆立在原地不动。雷振远坐在房间里,如月不想回去面对这座北极冰山;有雷振远在,李靖宇一家都不好对如月过于亲密,如今的如月是无处可去,无事可做。唉,前世管理一个大超市,忙得一塌糊涂,现在整天无所事事,闷得心中发慌,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周玉卿小朋友做贼一样在院子门口探头探脑,看到如月独自一人站立在院里,正合她的心意,小鸟一样奔跑过来,放声呼喊:“雪儿姐姐——”叫声惊动了房间里的雷振远,走到屋檐外观看,见到一身红艳的周玉卿站在如月身边,样子很兴奋。周玉卿的到来,如月茫然的脸上现出淡淡的笑意,暖暖地望向周玉卿,话语柔和:“玉卿妹妹,好久不见了。你一家人可好?”周玉卿本能地回答:“好。”话刚刚说完,又马上摇头说“不好”“嗯?”如月含笑看这个满脸稚气的小女孩,被她的话语反复逗乐了。周玉卿环顾四周,看到雷振远在屋檐下向这里张望,挨近如月小嘴凑到她的耳边才低声说:“我哥哥从你家回去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任凭人怎么叫都不开门。你说哪里算好。”如月心中一颤,男子有泪不轻掸,他周神医竟哭得一家子不得安宁。如月心里不安,隐隐约约感觉到周志海的哭与今天在仙女亭遇到自己有关。周玉卿扭扭捏捏地看向地下,不好意思地说:“雪儿姐姐,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但是你不能让我哥哥知道。行吗?”如月饶有兴趣在看周玉卿神秘的表情,想不出这位小朋友会有什么机要秘密,告诉了周志海会天塌下来,再说以后自己与周志海见面的机会极少,更不可能当传话筒,毫不犹豫地答应:“一定不告诉你哥哥。告诉我什么事,你说。”周玉卿仍是不能放心,要跟如月勾小手指头。“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这下,周玉卿总算可以放心了。如月湿润如玉的明眸睁得大大的,看周玉卿在大衣袖里摸索,好奇地猜测:这位小朋友,要变什么法术?凤头蓝玉簪!看到周玉卿在衣袖中掏出的金簪,如月快要窒息了,浑身激动得不由自主地发抖。这凤头蓝玉簪是周志海所买宣告要送给他心爱女子的礼物,如月曾一度以为周志海要送给自己,后来又以为周志海拿去送给了林小姐,谁知道竟然在周玉卿的袖子中掏出来。“这金簪,这金簪你哥哥不是早就拿去送人了?怎么会在你这里的?”如月呼吸紧迫,接过凤头蓝玉簪凝望,心中开始胀痛。周玉卿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终于把这烫手的山芋送出。“我哥哥本来要送这支金簪给雪儿姐姐的,是我偷偷地在小锦盒子里换出来。现在归还给你了。”周玉卿做贼心虚,扭怩着不敢看如月,同时心中也有些紧张,因为自己人偷偷换出金簪,雪儿姐姐与哥哥过几天就翻脸了,哥哥为此哭过几次。如月胸脯里梗塞胀痛,泪水迷蒙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你是说,你哥哥一开始就要把这支金簪送给我,是你从小锦盒里换走了?”“对不起,雪儿姐姐。我当时只是为了逗你们玩的。”如月眼前闪过周志海英俊的脸庞,含情脉脉的,悲痛欲绝的“跟我在一起”“跟我走”这些话不住在头脑中轰鸣,一股热浪从喉咙间涌出,如月眼前一黑昏倒过去。周玉卿慌忙伸手搀扶,尽管她是一个习武的人,无奈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要支撑一个大人的身体,总是相当的吃力,两个人摇摇摆晃快要摔倒了。
雷振远跑来,轻而易举地把如月抱回房间,放到床上去。雷振远发现如月的小嘴唇上粘有鲜血,用手帕轻轻擦拭干净,要拿掉如月手中握的金簪,昏迷中的如月仍是握得紧紧的不肯放开,叫雷振远很是纳闷。“夫人。夫人你醒醒。”雷振远摇晃如月,她仍旧昏迷不醒。一直惴惴不安的周玉卿这时倒是不慌不忙,掏出一根银针在如月的人中是轻轻刺入,慢慢旋转,就拔出来了。如月口中轻叹,幽幽睁开眼睛。“夫人,你感觉怎样?”雷振远握住如月的手掌,俯身看如月。如月没有理会雷振远,手握金簪不放,百感交集地望床边一脸惊惶的周玉卿,想要说些话涌到嘴边又咽回去,只是酸楚地责备:“你呀,你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周玉卿一脸愧疚,小手无意识地绞衣襟,弱弱地提醒:“雪儿姐姐,你答应过我的,永远不告诉”“放心,我保证过一定能做到。玉卿妹妹,你回去吧,我很累就不送你了。”如月真的很疲倦,连说话都觉得缺乏力气。周玉卿如获大赫,逃离房间。天意弄人,注定此生与周志海无缘。如月心酸难忍,顾不上雷振远在一旁疑惑地注视,握紧凤头蓝玉簪伏在枕头上放声大哭。雷振远看哭得肚肠寸断的人儿,思忖夫人、周玉卿、金簪三者之间会有什么微妙的关系。如月哭得双眼红肿,撇开雷振远在府中漫无目的游荡,在前院遇到了从外面进来的李靖宇。“雪儿,你又哭了。”李靖宇看看前后无人,注意到如月眼睛红肿眼上泪痕未干,心疼地询问原因。这一问,把如月刚刚收起来的泪水又勾出来了。如月抽泣着掏出手帕拭泪,走到大榕树下坐在长椅子上。李靖宇站在一旁轻声安慰。“你看看这个。”如月把手上的凤头蓝玉簪递给李靖宇。李靖宇接在手中,一眼看出是周志海买的金簪,是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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