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觉得有点冷,自睡梦中醒了过来,四处瞧了瞧,自己眼下这无奈处境立刻缠绕上来,迷路不说,又累又饿,又得个伤口,清清这时又在骂自己:“出门远行,什么都可以不带,怎么能不带伤药,眼下可不就用得到了么!”清清气呼呼的坐起来检视伤口,一看挺纳闷,不知谁找了些紫色浆果涂抹在伤口处,伤口处倒是疼起来很正常,也不流血了。清清知道,这种被外物划破的伤口若是肿起来,或者碰起周围来感觉麻木,或者伤口刺痛,那就比较麻烦了,会有化脓的风险,而那种正常的火烧火燎的痛,却没大事,那紫色浆果清清不识,可那外边覆盖的叶片清清知道,这叫四季青,这叶片自己跟大伯出去游玩的时候,大伯摘了些这个回来说这个能止血。那紫色的浆果叫紫珠草,果实紫色,能用来止血消肿,老范待清清睡着了,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检视了一下伤口,看看倒也没大碍,不过这荒山野岭,如果这小姑娘真的因此染了伤寒,那事情可就大条了。老范当即漫山遍野的飞窜起来,寻了半天,总共才找到这么两种止血消毒的草药,看来这小丫头运气不算太坏。路上老范倒是瞧见了其他几种被灵气环绕的药草,难道说自己前生种的那些药草都是有灵气覆盖的,而自己那人眼看不到么?老范记下了这几本草药的地点,赶紧回去清清身边,用草棍碾碎紫珠草浆果涂抹在清清伤口上,又将四季青嚼碎了一半敷在上边,然后拣了片干净点的叶片贴上去压住。老范没绷带绳子,无法固定,不过想来应该没事了,小姑娘睡着了又不会乱动,心中惦记那几本奇异的被灵气环绕的药草,就又直奔药草而去。清清姑娘瞧着伤口,当然不会想到这是老范的功劳,随即抬眼四望,难道这出手帮助自己的人已经走了么?清清姑娘高声大叫:“敢问是哪位高人施以援手?小女子这相谢过了!”耳听的没有动静,清清又叫:“高人何不来此一聚,如此也好叫小女子一尽地主之谊啊?”清清自己先到了树下,就觉得自己已经是这地主了,也不管这样扯嗓子喊会不会招来野狼啥的。其实清清见到四周渐渐黑下来,腿上又被人偷偷敷了药,不将这人叫出来,清清这小丫头可就整晚都不得安生了。谁知道这敷药之人是不是君子哦!是君子怎么给个姑娘敷了药就走,都不打声招呼的。清清对于自己的乔装术还是深有自知之明的,小丫头换了男人装,带了大斗笠,却仍旧还是挽着个可爱的双鬓仕女头。当然野狼早就躲得远远的了,附近几里地内的灵兽都被漫山遍野飞窜的万兽之王给吓得四散奔逃光了,那几个守护灵草的野兽也乖乖交出地盘,恋恋不舍的跑光了。野狼当然没招来,不过这高人倒是真被清清给吼下来一个。鹤塬县北面有一大一小两个湖,大的浑圆,小的半弯,称为日月双湖,两湖中间有座不高的山,山上有个不大的道观叫日月观。日月观原本是一个坛口,这个坛口汇集了三山五岳游方杂家之中专攻占卜看相之术的杂家,虽然算不得正道,可利润丰厚。尤其是那才子佳人,多愁善感之辈,为寻一心中慰籍,往往肯舍重金相邀此中高人过府卜一卦。原本这里是这些杂家互通有无,以相互印证从而增加自己察言观色、卜卦说辞等等手段之研讨之所,说起互通有无这层作用,倒是互通口供以求同行间尽量口述一致,不被人当场揭穿的作用还更多些。可百多年前,有个卦师在附近大户人家占卜出了个绝卦,这人愣头青这解卦说辞又说得绝了点,人家主仆都是气得满脸青紫了,还是滔滔不绝以现个人本事,明显入错了行而不自知,劳累一番,没人夸奖也就罢了,还被人胖揍得鼻青脸肿丢出来,也许是被揍的太惨了,心中大是委屈,加之离得近,就直奔坛口而来,于那坛中高台慷慨激昂了一番。与会众人都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此情此景,多多少少都经历过。多少背地里的辛酸眼泪,还不都是自己偷偷的抹,若不是看在利润颇丰,加之许多满怀虔诚之意的目光在心底支持,有几个人还能站在这里哦。几个深有同感的老者上前振臂一呼,下面这一大群方士都沸腾了!我们也是给人带来平安喜乐的人,我们也都是学识渊博之人,为什么经常被人看得猪狗不如,捉之即来,斥之即去,收不全礼金不说,还经常白送棍棒老拳,就是因为我们没有门派,不是名门正派啊!日月道观就是那时候建起来的,所有方士倾尽毕生所学,自己将自己独特心得体验捐献出来,所捐书卷画册偏方秘技足足堆了三大客房。几个被推举出来的第一任观中长老辛苦整整一年,方才将这些未来观中子弟可以研读修炼的秘技分门别类划分妥当,最后气呼呼的扔出了大半个屋子的据说是不知所云的秘技,这才确立了这日月观的根基。当年第一任观主据说竞争的相当激烈,各个都是身怀绝技,相互比斗之下,却都是各出奇招,左边弄出个小草半柱香功夫就能长大开花,另一边两个纸捏小人竟然互相打作一团,那底下一排白胡子评判往往都看得目瞪口呆,不知该判哪方胜出才好,日月道观在仙妖界传为笑谈足足传了许多年。眼下这个被清清吼下来的正是日月道观二十年前推举出来的观主刘道一,刘观主也算得上是道行高深的一方奇士,日月道观几十种门类,几百种秘技,竟然被他学了个全,虽然有些秘技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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