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只怕是有心无力。众人面前夸下海口,做不到,恐要受人嘲弄了……”“家家户户都缺粮,留下来就是挨饿。不如我们带女郎一逃了之?女郎救我等性命,我等有一口吃的,也不会让她挨饿……”“都给俺闭嘴!”邢丙挎着大马刀走过来,威风凛凛。他长得高壮又是吏员出身,比杂役和兵丁身份高上许多。这群人怕他,登时悻悻归队。“站好!”邢丙虎目一瞪,“给俺把腰挺直,头抬起来!”邢丙拿着两块木牍,那独特的梅花印迹,一看便是出自冯蕴的手。上面是给这支梅令部曲定下的规矩,详细到几点起、几点歇,cao练几时,工钱几何,休日几天。邢丙其实不明白十二娘为何写这些。这些人大多是家仆,注的是主家的户籍,祖辈都是许州冯氏的仆役,为家主做事本是分内的事。但十二娘坚决要和许州冯氏割席,改换门庭,另立规矩也应当。虽然现在工钱买不到什么,十二娘允诺的前程更摸不着也吃不着,但邢丙瞧着却别有一番滋味……小女郎有魄力,很不一般。“全员看齐,整备cao练!”梧桐树下,冯蕴抱着鳌崽看了片刻,转身回长门院。她不仅给梅令部曲计算工钱和许诺休日,对其他杂役也安排了一套规矩。分工不同,付出不同,所得就不同。干活才有饭吃,这就是她安渡冯蕴的规矩。“鳌崽!”敖七冷不丁从梧桐树后出来,把正在脑子里盘算的冯蕴吓了一跳。鳌崽更是背毛炸开,嘶一声凶巴巴盯住他。“本家兄弟,急什么眼?”敖七伸手想去摸鳌崽的头,不料鳌崽身子一缩,速度极快地扑过来,蹬上他的肩膀,就要下爪。“鳌崽!”冯蕴厉色一喝,制止了它。鳌崽不满地跳下去,三两下窜到梧桐树上,虎视眈眈盯住敖七,很是警觉。敖七哼声,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到前面,“不识好歹的东西。”那是一条用稻草系着的泥鳅,活的,很肥,“给你的。”泥鳅丢到鳌崽的面前,冯蕴说一声“吃吧”,鳌崽才跳下树叼住它,转到院角的花台后,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冯蕴发现敖七的裤腿上有泥,朝他欠了欠身。“多谢敖侍卫捉鱼捉泥鳅。只是……鳌崽幼时受过伤害,十分怕人,你莫要再动手摸它,小心伤了你……”幼时受过伤害……敖七听人说,她也受过。看她一眼,敖七没说心里的话,而是嗤一声,那股子倔劲又犯了。“谁稀罕摸它?”冯蕴眉色不动,笑了笑,不跟他呛。敖七喉结滑动一下,自己找台阶下来,“那个……府里粮食是不是不够吃了?我差人回营去找覃大金……”“不必。”北雍军什么情况,冯蕴很清楚。她再次谢过敖七,轻声道:“府里的事,我自有主张,不会饿着敖侍卫的。”整整两天,长门院大门紧闭。冯蕴把应容找过来,又将能做女工的仆女仆妇召集在一起,不知道在里面忙碌什么。到~~【小剧场】:敖七:不知那疯女郎又带人干什么去了?冯蕴:不要告诉敖侍卫,我想吃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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