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赵飞雪和欧阳闵终于不想事入睡, 林知织独自守下半场。直到深夜,寒月隐没,星光暗淡。林知织从窗口向外望去, 前院杂草到荒屋门前小路,勉强能见影影绰绰的大致轮廓。她将两人轻轻摇醒,向他们比了一个“嘘”。赵飞雪放轻动作打个哈欠,揉了揉脸。手从床侧夹缝一抹, 握着一柄从常家顺出来的斧子, 轻盈落地。欧阳闵脸上生出了细小绒毛, 瞳孔转为了竖瞳。他时刻准备请胡仙上身。以出马仙的视角参与斗争是截然不同的体验。三人从纯粹的猎物转变成了猎人, 出门前点齐装备, 这才踏出门外。林知织敏锐察觉出空气中混杂了不同动物的毛发, 无形但切实可感的粘稠许多, 呼吸间鼻腔痒痒,肺都闷起来。周身似乎有窥视的视线, 一闪而过。林知织转身没有看到任何影子,只能更加提防周围。三人从白家小屋出发,沿途野草齐膝深。刚走几步, 这次,他们清楚看到有几只人头大的黑影在草丛里面窜动,吱吱作响。“快点走, 我有点担心。”林知织压低声音催促两人。她心里莫名发虚,没有安全感。武兴村占地面积并不算很大,走路两个小时, 就能把全村都走一遍。他们从偏远的白家小院走到村内,没有看到任何人。所有的屋子都漆黑一片,在微弱光线下像是蛰伏的巨兽, 一头连一头。胡家大门紧闭,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血迹。欧阳闵瞥了眼,忽然发现胡家门缝微开,从里面垂出一缕扭动的绳子。“啊”他叫了一声,定睛一看,胡家门好好关着,阴森而可怖。赵飞雪回头看他,目光带着询问。欧阳闵吸了口气,简单阐述下自己刚才的错觉。“吱吱”几只人头大的黑影在不远处窜了出来,稍纵即逝。三人吓了一跳,本能左顾右盼,四处观察。当他们注意力放在周围房屋门宅的时候,原本只是在草丛跑动的黑影,逐渐在房屋门口,黄土道路上乱窜。它们在砖瓦上跳来跳去,四面八方,不声不响包围了三人。林知织小腿被撞了一下,她来不及看清那是什么东西,那玩意又跑没影了。她心里突的一跳,有种走进死局的感觉。无人的荒村,一栋又一栋漆黑压抑房子。越来愈多,无法捕捉到的黑影。三人对视一眼,快速跑动,第一时间想要远离最初异变的胡家。从胡家跑到常家,常家也是院门死死关着,墙头飞出黑影,准确扑向林知织他们都方向“停下。”她吓了一跳,本能想预警,刚开口,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她的声音如此嘶哑,又有些发不出调来。整个肺像是无法呼气,两个字而已,她就立刻憋红了脸。“怎么了”赵飞雪从身后拍她,看着转头的林知织,语气疑惑。林知织张着嘴,惊骇地看着她,想说话说不出来,肺部的缺氧感越来越明显。“队长我脸上有东西吗”赵飞雪有些慌了神,伸手摸着自己的脸,没有摸到什么奇怪的触感。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思维正常,语言通顺,视野还比以往广阔了许多。“队长”赵飞雪发现林知织脸涨得通红,嘴角抖动。她立刻上前想要去抓林知织,看看她到底怎么了。林知织无法说话,抡足手臂,借着旋身的劲,照着她的脑袋来了一下。“啊”赵飞雪捂着自己的脑袋,踉跄往后退了几步。她还没来得及疑惑,另一种更加强烈的痛楚盖过了林知织打的那一巴掌。有什么东西在她耳朵里面吱吱叫,脖子有被绳子触碰的感觉,若有若无,那绳子还会弯曲扭动,毛毛糙糙的。赵飞雪害怕极了,下意识照着模子摸了一把,抓住了那根绳子,往外一拽。她把一只小老鼠从自己的耳朵里拽了出来。都快开始啃她大脑的老鼠被拉了出来,赵飞雪一左一右快裂到左右耳看的眼珠子恢复了正常。她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遇到了什么,应激大叫几声宣泄不安。然后,她发现自己右耳听不到了。她捏住的那根老鼠尾巴在手里挣扎着,狠狠咬了一口她的手侧。赵飞雪从惶恐中恢复些许理智,这才看清“绳子”是什么东西,惊吓过度,一把扔了出去“老鼠有老鼠”听到老鼠这个词,那些人头大的黑影逐渐停下了步伐,吱吱靠近。那是一只只头部是长着婴儿头颅的老鼠。它们像是将婴儿与灰鼠强行拼接在一起,眼皮紧闭,没有牙的嘴巴一张,发出了尖锐的哭声“哇哇哇”所有紧闭的房门在这一刻豁然洞开。一只只老鼠翻箱倒柜顶开锅碗瓢盆,甚至直接从黄梁墙头上跃下,下了一场老鼠雨。欧阳闵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只有她们被灰三娘盯上,陷入了鼠潮中。密密麻麻的老鼠爬上身,尖细的爪子勾入肉。林知织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气闷,原来是有只小老鼠已经在吃她的肺。很多很多的婴儿脸鼠爬出,灰三娘的声音不加掩饰,围绕着她们疯狂的大笑着,声音又尖又细,似哭似笑,又似老鼠叫“是不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孩子我叫你们滚了,离开她们我没有证据,我让你们都去死,都去死”疯癫的母亲是不讲道理的。即使林知织已经细心处理好了遗留问题,还送上了最有可能的黄村长当替罪羊。
但只要有一丝是他们的可能,就在灰三娘的报仇列表。老鼠雨密密麻麻的落下,每一只都只有小手指那么大。软软的身子,细细的皮毛。尖锐的牙齿与爪尖,还有粗长如同绳子一般的尾巴。腿部的血肉被抓开,伤口处老鼠扭动着想要钻进去。头发被扒烂,头皮直观感受着鼠身蠕动与啃咬的痛楚。几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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