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你看将军府的桃花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了。”
毕竟拜谒之人从不会久留,过往之人路过将军府也只是行色匆匆,只有心之人才会抬头望一望桃花。
这四年,只有卿玉案会抬头望一眼桃花。
也只有他会抬头去看。
萧霁月:“唔——”
忽然,卿玉案拉过萧霁月的衣袖,咬过他的唇片。那是极具侵略性的吻,吻技不算高明,但却让萧霁月有些措不及防。
萧霁月并未躲避,反倒是反客为主地勾住卿玉案的脖颈。
很快卿玉案便招架不住,他按住萧霁月的肩膀,许久才闷闷地说道:
“我差点以为,你也醒不过来了。”
雨势渐渐转小,萧霁月靠在槐树树干下,讲述起当时发生的事情。
“当时阿达木孜想要抢夺粮船,我便去拦,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占据下风了。只是……”
“只是?”卿玉案颦眉。
萧霁月刚想说自己中了阿达木孜一缨枪,但是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不说为好,他一笑了之:
“没什么。”
还是不让他担心了。
这时,马蹄声渐清晰,“虞”字的旌旗愈发招摇,那是藩王府的兵来支援神机营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一抹曙光露出地平面,风雨也在这个时候彻底偃息,江面重新归于平静。
萧霁月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向着那抹无法触及的熹光探出手去,声音轻地犹若鸿毛落入水面:
“小楼,你看见了吗?”
“天亮了。”
……
皇城东宫还是一派岁月静好。
殷雪将写好的信笺卷起, 系在信鸽的脚踝上,见到屋内来人,信鸽受惊掠走。
殷雪猝然转身, 后背紧紧靠在桌案上,用薄弱的身形挡住笔墨纸砚。
谢朱颜见他在遮掩着什么,好奇地探过头去看, 说道:“你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不过, 殿下怎么来了?”殷雪声音平淡如水。
“哦。”谢朱颜没放在心上。
殷雪这才缓缓舒了口气。
他将自己写的国政相关的文章递给殷雪,在太傅告假离开的时间,他依旧在好好温习课业。
殷雪接过文章,反复浏览几遍,逐渐露出满意的笑容:
“殿下的文章融古通今,有深厚见识,殿下果真不愧为天纵之材。”
“唉, 大伴你总是夸本宫。要是太傅, 肯定会指出本宫的问题的。”
殷雪闻言一愣,随即垂眸掩饰掉眼底的情绪:“是吗……”
但谢朱颜很明显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兴致勃勃地说道:
“本宫听宫人们说,潼关那边的战役已经结束了?”
殷雪点了点头。
“那太傅是不是已经回来了?大伴你带本宫去见他。”谢朱颜的眼眸亮起。
殷雪怔愣片刻, 手中紧握的狼毫笔轻轻地放在桌案上, 旋即歪着头看向谢朱颜:
“好呀。殿下随我来。”
而另一边,在藩王妃所调兵力饿的协助下, 鞑靼族节节败退,潼关也恢复了原先的和平。
在潼关百姓相送之下, 卿玉案与萧霁月回到京畿将军府。
卿玉案身上的蛊毒不再发作,视野也渐渐恢复了清晰, 只是今天的奔波劳碌没有合眼,令他有些疲惫。
蓦地,屋外传来容兰的声音:“太傅,外面有人求见。”
“什么人?”卿玉案揉着眉心。
容兰顿了一瞬,说道:“是……太医馆的应太医。”
但率先有反应的是萧霁月,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卿玉案:“你不是要休息?”
那个应太医整日戴着面纱,看不清到底长什么样子,整的神神秘秘的,看起来古怪的很。
卿玉案很明显有意回避,他匆匆站起身,说道:
“还好。我现在就去。”
直到将军府的转角处,卿玉案看见等候多时的白衣人,四下判断无人时,方才低声说道:
“兄长来将军府作甚?”
应太医将一包药塞到卿玉案的受手中:“来给你送药。”
自从汝南侯府离开之后,卿齐眉便化姓为“应”,来到太医馆苦心孤诣研究医药,如今已是第四个年头。
卿玉案莞尔:“那便多谢兄长了。”
就在卿玉案即将接住药包的时候,萧霁月忽然挡在身前,长剑对准卿齐眉的脖颈,冷声道:
“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要是鞑靼族的细作,我劝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见到萧霁月猛烈的攻势,卿齐眉手微微抬起,两枚银针飞快地射出,但萧霁月身体轻巧躲开,右手长剑直刺。
但卿齐眉明显不想夺取他人性命,只是擒住长剑剑刃。
卿玉案连忙拦在萧霁月身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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