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时间过的快大多用光阴似箭这个词,而一些文人墨客会无病呻吟一番:时间快的如白驹过隙般。转眼间,明天就是拍毕业合照的时候了,我却还沉浸在过去的日子里无法自拔。大婶看着整天强颜欢笑的我,老说一句:你他妈是废了!王蓝在法国那边给我挂过两次国际长途,我们交谈的无疑就是过的好不好之类的话题,想来我们确实只有做朋友的缘分。佛语云:有缘是缘,无缘也是缘。对于我跟王蓝现在的关系,我觉得很是舒坦。早上我穿了具有女院特色的系服被大婶她们簇拥着去拍照,林新因为发型太过爆炸的缘故被摄像师要求戴个帽子,引来大家一阵欢笑,此时笑的很灿烂的林新也冲我笑了,那种冰释前嫌的笑容令我觉得一阵恍惚,大婶见着了顶了顶我说,林新冲你笑呢。我被大婶一提醒立刻回过神来,我也向林新报以微微的一笑,这一笑至少代表我们可以不当彼此是陌生人了,眼看着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想着我跟林新之前的种种不快,觉得很是不值。随着照相机闪动了几下,我们的毕业照算完事了。我觉得灯闪的那一刹那我好象闭了眼睛,不知照片洗出来会不会被众人取笑为瞎子。我想我的学习生涯就在这几阵喀嚓声中结束了,回头来却是茫然一片,旁边的两个同学正大声谈论着去国旅应聘的事,我这才搞明白一件事:我毕业了!毕业证书是大婶给我拿回来的,证书上闪着高职两个字,让我觉得前途一阵渺茫,可是却又觉得心有不甘,我思来想去我两年是怎么过的,我的记忆里刻着的只有这几个人的名字:王蓝、大婶、龙炎、田甜。心中不免酸楚起来。我问大婶毕业后去哪,大婶傻愣愣的一笑说,回去务农。我急了说,你丫说点正经的成不成!说实话,我有时候挺烦大婶这种性格,一问到正经的就不正经的回答,跟逃避几乎没两样。大婶看着我一耸肩,说还能干吗,我爸让我续本,他老人家还指望我考研呢!我说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别净说你爸了。大婶神情有点局促的说,还能怎么样啊,听我爸的呗,反正出来我也没事干,干脆就找个烂学校再待个两年。大婶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不自觉的游移,我知道她是很害怕离开学校的,曾经她说过:我最烦学校考试,可是我却不想跑社会整天累死累活的看别人脸色,我怕了。大婶虽然表面很坚强,却有着我们80年代人共同的弱点:拒绝长大,却想着成熟。我想这是我自身也有的,我们这一代人身上软弱的东西。当我拿到毕业照的时候,我的眼睛果然没有睁开,像是在拒绝某种东西侵入身体,我骨子里清楚我这种软弱,可是我拒绝了爸妈提出的回江苏的要求,我毫不犹豫的留在北京,为的只是对抗自身的那种软弱,再者,我对北京有种莫名的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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