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路云为难道:“让他回家来反省嘛,孩子没吃过苦,留他在那里多受罪,你这个人……怎么心肠那么硬啊。”
闻家昌冷言冷语:“你心肠软,你惯着他,惯坏了这些毛病把他害死了有你哭的。你也就这一个儿子,你想想吧。”
李路云要哭不哭,也觉得闻家昌说得有理,得让这短命鬼涨教训。她不好和闻家昌对着干,犹豫再三,愁容满面地坐下了。
四叔看了这场热闹,阴阳怪气地讽:“哎呀现在这些年轻人就是太飘了,哥我跟你说过吧,一个个年纪轻轻没受过挫折就身居高位,他们不知道轻重的。玩掉公司是小事,玩掉了自己的命才是大事哟。”
这话闻家昌听了不高兴。
他要怎么整治家风教育儿女,是他的事,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指点点。
“老四你这种话不要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闻家昌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现在要回来还不是时候,你听我安排。现在工程不是重点,保资金链是重点,云岭公馆第一枪打得好,但前面暴雷的福岭东路以北地块还没接受市场检验,这时候还得靠宁好出力,营销啊公关啊环环相扣,老实说不是你擅长的。你别着急,在家修养一阵,做了手术彻底把身体养好,不然你看看我现在,健康没有了什么都免谈,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他说的情通理合,
四叔又被挡回去一次,
找不到反驳的切入点,心想离北地块预售也快了,让宁好把麻烦先解决未尝不是好事。
晚餐前宁好回了雾凇院,特地换了件领口大的t恤下楼吃饭。她入席晚,其他人以为她又不在家吃,没等她已经在吃了。
闻家昌见她才来,招呼赶紧坐。
宁好扫视一圈,唯独没看见李承逸,猜他也不是刚被释放就立刻重新回公司的工作狂:“云姨?大哥呢?您不是说亲自去领?”
李路云无奈地看了闻家昌一眼,嘟哝道:“你爸爸不让,要他待两天长记性。”
闻家昌目光落在菜上,根本不与她们眼神交流,意思是让谁也别劝。
宁好没劝,埋头吃两口饭,停下来说:“爸,我正好有事跟您商量。”
闻家昌抬起头静待下文。
“福岭东路北边的地块,施工已经走上正轨,工程部经理还比较能干,他们暂时能平稳自运转。您看是不是让大哥再物色一个新的项目经理接手?”
闻家昌怔了怔,费解地挠挠额头:“你是说,你想退出来,让别人接手?”
宁好点头,淡淡说:“当初爸爸没让我全盘负责,分出去一半,我理解,是想让大哥学着选人用人。虽说第一次选得不理想,但也不能因为一次挫折就彻底放弃。要接班管整个公司的是大哥,又不是我。他终究得学着熟悉工程线、知道怎么培养自己人而不被糊弄。爸爸多给他几次机会练手吧,工程部平台搭建好了,像之前那种大篓子应该不会再出。”
闻家昌听了长叹一口气,感慨自己格局小了,还不如一个姑娘。
当初他同意把江陵南劈两半,是要李承逸控一半盘,等宁好的地块转不动了再全盘接手。他不放心把活交给宁好,就是防着宁永荣在幕后给他做套。结果到今天,事情发展完全相反。宁永荣从未给他找过事,大概人家根本懒得搭理他。
人人都在争权夺利,只有宁好把到手的权力让出来为大局着想。
闻家昌有些赧然,语重心长:“对,你考虑得对,我这身体已经不顶用了,趁脑袋还能用,得赶紧带带他。”
李路云马上接话:“那要不要晚上我去一趟把他接回来,工作要紧嘛。”
闻家昌眉毛一立,把她怼回去:“你再惯着他,让他飘,这人就废了。”
李路云不吱声,长吁短叹,没心情吃饭,眼睛漫无目的地看,注意到宁好的脖子,好奇问:“好好你脖子怎么了?过敏啊?”
“唔……”宁好装吞吞吐吐,看闻家昌眼色。
闻家昌本来没注意,见她这反常表现觉得事有蹊跷,再一看她脖子,很明显是伤痕啊!
“啊?这是让谁打的?”闻家昌摆出家长威严,“我们家现在怎么回事?连家暴都来了!”
他有两个女儿,今天吃饭两个女婿也都在场,如果不把这事严肃处理,往后他自己女儿也可能吃亏。
宁好欲言又止,放低声量:“爸,不是家暴,是大哥掐的。因为泗城项目全面停工,我很着急,催了他,他被催急了所以……”
闻家昌点着宁好质问李路云:“看看你这个儿子。”
“他压力太大……”李路云苦恼地扶额,回天无力,怎么又撞枪口上了。
汪潋光顾着吃瓜了,信息量太大还没顾得上吃醋,看着宁好身上那片淤青,满脑袋弹幕都是“卧槽”,寻思李承逸还真有点暴力,以后打架要注意防护,不能跟他硬来,得讲究技巧。
闻家昌还记得正事,点汪潋的名:“小汪啊,你父亲有没有跟你说过,泗城的贷款为什么拖到现在还没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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