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逸也烂泥扶不上墙,听人家备孕就一副没出息的失恋表情,她都不太想理他了。
李承逸这时候也顾不上她,刚才桌上一堆堆长篇大论他一句也没听进去,满脑子就回旋着宁好说的那两个字。
说起来好笑,婚礼都没让他产生真实感。
他第一次这么直观感受到宁好嫁人了,是别人老婆了,被别人抢走了。
也许是因为那个人突然地有钱了,发迹了,让他感到威胁了。
他需要立刻、马上找宁好要一个解释!
这顿刺激的家宴结束,各自散了。闻斯峘想问宁好究竟怎么回事,碍于楼下还有佣人走动不方便说话,给她使眼色上楼。
宁好跟在后面,闻斯峘每上一层楼都下意识转过角度瞄她一眼。
可是才到二楼,那么大一个活人不见了,他眉梢一挑,往下张望,再绕到二楼邻楼梯最近的房门口。
仔细听,里面是有宁好声音的。
房门隔音效果还行,隐约也能听见男声,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闻斯峘猜,那个人估计是李承逸,看他刚才桌上的反应,肯定也想向宁好问清来龙去脉,按常理,宁好需要编一点瞎话稳住他。挨着门听,也是女声说话时长多一点。
他担心李承逸情绪不稳定,根据以往观察可能还有点暴力倾向,不敢走开,就守在门口,看情况随时准备着。
门里面,她好不容易把手腕从他爪下挣脱出来,急得眼白都被晕染一层粉红,压低声控诉:“你弄疼我了!”
李承逸无动于衷,甚至让她痛反而能让他痛快。
他意味深长地垂眼看她,怒极反笑:“备孕?”
宁好翻个白眼:“幼不幼稚呀?听不出来我想推掉那个‘代项目总’故意找借口?你弟弟都比你脑子转得快。”
“好,很好,”他一会儿望天,一会儿挪眼,语气带笑,“现在你看不上我了,我脑子慢,是吧。”
宁好鼓着脸,藏住脾气,变回小鸟依人状,半发牢骚半撒娇:“谁让你不帮我说话?你是总经理,说话肯定更有分量呀,刚才要是你帮我,爸爸也许就听你的了。”
李承逸吃软不吃硬,一下又笑了:“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说什么备孕对我冲击力太大了。”他找回理智,语气缓下来,“你事先也没跟打招呼说你不要项目总啊,临场反应哪有那么快。为什么不想接手?”
她慢条斯理说:“今年整个市场都差,我们江城公司已经没存货,最关键的江陵南地块到年末才开,现金流正吃紧。”
李承逸点头:“老爸就是考虑到不想手松放大钱,才把你一个小姑娘摆在那位置,谁敢为难你啊。”
“你以为光是乙方难应付?”宁好叹口气,“江城总公司员工两百来人,以往年产值300亿,公司里上下一心红红火火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但你看今年,就卖了几个尾盘,拿地一口气投出去130多亿,贷款还没放。我就问你,这两百人的年终奖从哪儿来?”
“这个,肯定得商量,协调。”李承逸支支吾吾,心中也不太有底。
“各个项目经理前两年年薪百万,今年发不出这么多,大家肯定都一大堆牢骚。”
“那还是得互相理解,发展是周期性的,公司难的阶段工作量也少啊怎么可能领一样多钱,别的那么多公司还暴雷破产了呢。”
宁好闷声问:“谁去说服他们理解?我么?”
李承逸陪着笑脸:“老爸肯定也考虑到这方面了,四叔处理起来太棘手。你更柔和一点,更容易让他们理解啊。”
“怎么理解啊?”宁好长叹一口气,“干这行平时只有那么点工资,大半压着发年终奖,人家也会买房也要养家,你宣布年终奖50万变10万,让人家怎么还贷怎么生活?靠嘴皮子上下一碰,人家就理解了?”
李承逸不吱声了,没头绪地在房里转两圈,最后在沙发扶手上靠坐:“你就说,你也没办法,都是公司的决定,把锅甩回给爸。”
宁好倚着墙没动,委屈地撇嘴:“爸爸也说了,下半年我干得不错,在工程方面有点成绩,等到有盈利,让大家福利待遇都上去,在集团我就有实绩能服众了。可是你看,现在他让我顶这么个不讨好的位置,跟大家沟通奖金蒸发,还甩锅说‘我也没办法’,让大家实实在在地受了损失,以后谁能服我?这半年算我小丑白干了。”
李承逸费解地挠挠头。
宁好走近一点,假作乖顺委屈的神色:“爸爸让我吃亏,本来我受着就行了,但是长远看,还是你吃亏。”
他终究还是对他自己切身利益比较关心,摸摸她的脑袋哄人:“怎么说?”
“你去搞金融运作,也需要我帮你守阵地,你以为四叔能心甘情愿跟你打配合?古往今来,有几个手握实权的王爷不想废了太子继承皇位?这四个月一过渡,肯干活想赚钱的人不服我了,开年就会跳槽,剩下的可都是四叔的嫡系。”
李承逸陷入沉思,仔细琢磨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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