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的,湿的。
陈禹南去洗了把脸,冷水浇在脸上,燥热才退下去几分。
原来弟弟所谓的生理缺陷,是两腿之间的隐秘肉花。
他后知后觉地感到惊异,他似乎被割裂成了两半,而刚刚镇定自若离开的那一半慢慢地消散,剩下一个不平静的自己。
陈禹南不是没见过女人,也不是没交过女友,早年他还做流寇的时候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就算是现在也有不少人愿意做陈太太。但他也就象征性地交往几个应付家族里的那些人,机械地重复着约会和分手,他觉得没劲。看着身边的好友一个个流连花丛,不解之余他只觉得恶心。
他们扑到女人身上时那种淫邪的嘴脸,让他每每联想到自己死于马上风的父亲,那个令人作呕的存在。
性经验几乎为零,陈禹南只偶然撞见过几场没有遮掩的性事,亦仅仅在家里的医学书籍上见过女性的生殖构造。
他多看了两眼似乎还存有触感的手指,他从来没有触碰过那个地方。
还是弟弟的阴穴。他做贼似的又冲洗了一遍双手,似乎这样可以洗去刚刚发生的事实,深吸了一口气,陈禹南把自己的异样归为对弟弟照顾不周的羞愧。
从浴室出来,他又重新变成衣冠楚楚的军官,路过弟弟的卧室时脚步顿了顿,依旧没忍住轻轻推开了房门。弟弟缩成一团,应该已经进入了梦乡。陈禹南靠近了些,借着门外昏暗的光看见弟弟脸上半干的泪痕,心下又是痛又是悔,他用温暖的指腹轻轻拭去小芋头脸上半挂着的泪珠。也许是因为灯光实在暗淡,也许是因为陈禹南完完全全陷入思虑之中,没人发现少年的眼睫轻轻颤动。
小芋头没睡着。他本来就在半梦半醒当中,早在陈禹南打开门的时候就清醒过来,他以为哥哥是要告诉他不再接纳他的决定,但是陈禹南只是温柔地摩挛了他的脸颊。
为什么呢?他不觉得我是一个怪物吗?
小芋头不知道这是不是灌满蜜糖的毒药,可又实在贪恋这份温暖,他的心脏满满当当又酸酸胀胀,快乐和忧伤像势均力敌的天平两端,他不断地被抛起又落下。
陈禹南不知道弟弟复杂的心绪,只觉得自己做得太不像一个哥哥应有的样子。他想明天不论如何也要给弟弟道歉,他在不知不觉中放下所有身段架子,或许在外人看来是多么不可思议,可是他们是亲兄弟。
他对弟弟的好,都是因为理所当然。
天刚蒙蒙亮,公馆的大门再一次打开,隶属于共和军的军用车从里面疾驰而出。
陈禹南到底没来得及跟弟弟道歉,他被一道军令直接带到军务办公室进行紧急战略部署。车是凌晨开走的,走之前他安排管家看顾好弟弟,身上的衣物还掺着湿气,风尘仆仆地坐上了车。
距离内乱开始已有四年之久,上一次大败战地军是两年前的事了,也正是那次军功让陈禹南升到少将,拥有掌控陈家的权力。
这一年来共和军与战地军虽然没有直接爆发大规模战争,但是根据地边缘的摩擦却接连不断。所有人都清楚,战地军是在养精蓄锐,包括陈禹南在内的所有军事长官,没人敢对任何一次突击掉以轻心。
这次紧急军事部署,针对的正是三天前淮水边爆发的战役。明明处于易守难攻的位置,共和军却被提前埋伏好的战地军轻而易举地打得溃败。这次意外仿佛是又一次大战前的导火线,共和军不得不更加警惕。
桌上摆的是战地地图,陈禹南朗声让外面的人进来,不算冗长的会议开完后,他需要进一步安排军营的工作。
等到所有的事情安置完毕,傍晚时分他终于能坐下休息片刻。
他没感到疲惫,事实上在行军途中不眠不休连续几夜的情况也是常有的事,只是无事的时候总不由自主地想到陈禹斗,他还是担心。
他比弟弟整整大了一轮,关心和疼爱有时候显得无措,好像保护一个重塑的名贵瓷器,捧在手上总怕磕了碰了,再回到原来的样子。
他捏了捏眉心,军事基地的部署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他再呆一天,晚上的时候可以申请回家,他想看一眼弟弟。
正想着弟弟的事,与他一起部署军务的另一名少将堂而皇之地推开门:“陈少将。”
这位少将跟陈禹南的二叔差不多年纪,他自诩作战经验丰富,其实只是个徒有虚名的草包,靠着父亲的关系才爬到这一步。自认为资历深,他对于陈禹南这种年轻人十分不屑。
“听闻陈少将最近新认了个弟弟?”他开口不提军务,反而问候起陈禹南的私事来,陈禹南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与您无关。”
此人热衷于打探别人的隐私,这也确实是他加官进爵的好法宝。他这次没有暗里贬低陈禹南,反倒假意亲切道:“陈少将多年不见的血亲,定然是个丰神俊朗的人物,怎么也不介绍给我们见认识一下。”
陈禹南冷冷盯着他:“作战在即,军规明确规定家事不要带到军营。”
稍显苍老的军官却不依不饶,非要让他办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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