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村长说,这已经是他们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了,毕竟孙子柏给了那么多钱,他们隻好将?留着?过冬的粗面都拿出来了。
孙宏也没吃过这种东西,当下面目扭曲的吐槽道,“这哪里是人吃的,我?看你们村地也不少啊,那么多粮食不可能都交了田租吧?”
结果一开口村长就炸了,“还不是那个天杀的世子!”
村长面目铁青,眼底都是恨意,前些年他们也不敢骂,毕竟那时候勉强还能活,现?在是真的受够了,大?不了就是个人头?落地,反正也比饿死强。
于是大?家不在避讳,都骂。
“田租一年比一年高?,他这不是要?逼死我?们老百姓是什?么?万恶的侯府万恶的世子,早晚不得好死。”
“他就该千刀万剐!”
“该下十八层地狱!”
“畜生不如!狗东西!猪狗玩意!”
“断子绝孙!家破人亡!”
“……”
祠堂里其他村民也是个个愤愤不平,咒骂声此起彼伏,有的直接红了眼睛抹泪。
孙子柏觉得,这时候匡义军要?是站出来,振臂一呼“打倒平南侯世子,打倒孙子柏!”必定是一呼百应,西南二十六郡平南侯府封地这五个郡首先拿起锄头?衝向?平南侯府。
唉,麻了,麻了,使劲儿骂吧。
孙子柏很淡定的端起面前的野菜汤喝了一口,“骂的好,那狗世子真该死啊真该死!”
孙宏和?胡岸惊恐的看向?孙子柏:糟了,他家世子疯了!
事出反常
因为孙子柏跟着村民们一起骂自己, 那“同仇敌忾”的架势很快就得到了淳朴村民的认可,交谈中他们还知道这主仆几人是从平南侯封地之外的郡县来的人,因此对他们愚蠢的跑到昌邑县来做生意?的行为也表示了理解。
先前他们看孙子柏的眼神多少有点看神经病二傻子的样子, 现?在倒是变得同情了起来。
“你们来错地方咯。”
村长长叹一声表示,平南侯封地的这五个郡, 因为多年来越来越繁重的田租百姓们连活下?去?都艰难,更不要说有多余的东西卖了。
朝廷正?常的田租是十五税一, 隻?有部分环境恶劣的地区才是三十税一, 西南一直都是十五税一, 而?山阳郡等五个封给?平南侯的郡也一直沿用十五税一,然而?大概五六年前侯府忽然开始加重?田租, 从十五税一变成了十四, 十三……每年都在增加, 到?了这两年, 他们是越发活不下?去?了。
要知道,那时候那天杀的小世子才十二三岁啊。
“该死, 天生坏种!”
孙子柏愤愤的附和?道, 那恨不得跟着吐一口唾沫的样子弄得胡岸和?孙宏嘴角抽搐, 隻?觉得自己世子怕不是鬼附身了。
村长讚同的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
连年繁重?的赋税让百姓苦不堪言, 常年吃不饱穿不暖, 地里的庄家自然种不好, 偏偏侯府的田租反而?更重?了, 朝廷还让他们继续开荒, 每年的田地都在增加, 但?每年他们都吃不饱,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啊。
直到?今年, 田租已经足足比朝廷重?了一倍,可农民本来就不堪重?负,粮食大量减产,最?重?要的是,新开荒出来的土地几乎没有什么收成,田租却还是延用最?开始的亩产量来算,这不是要逼死百姓是什么?
有的村民田地少的,甚至连第二年的种子都剩不了,还有的粮食还在地里就被官府的人逼着收走了,百姓苦啊。
原本百姓就不易,别的郡县百姓们受了冤屈还能去?告官,让朝廷官员给?他们做主讨回公道,可平南侯封地的百姓连报官都做不到?,因为欺压他们要逼死他们的本身就是官,这不是叫他们死是什么?
“该死!狗官们真该千刀万剐啊!”
“这种狗官死不足惜!”
胡岸曾上过战场,守卫大尧保护百姓就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却不想在老侯爷的封地上竟然有这样鱼肉百姓的狗官,他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去?砍下?他们的头颅。
不想村长却脱口而?出,“我们县令大人可是个好人。”
“嗯?”
孙子柏敏锐的察觉到?什么,村长在说完之后却立马掩饰的干咳了几声,然后迅速转移了话题。
好人?
那个不顾脸面在郡守府外又哭又闹的县令?
孙子柏现?在越发对?他感兴趣了,他有种直觉,这个县令一定?能带给?他意?外的收获。
“村长啊,我有个疑问,”孙子柏突然道,“我父亲有个生意?上的朋友是苏城人士,据他说侯府早在十多年前就隻?收银钱不收粮食了,你们昌邑县隶属于山阳郡,既是侯爷的封地,自然也是隻?收银钱不收粮食的,为何你们……”
“呸!”
孙子柏话没说完村长就恨恨的呸了一口,村长再次同情的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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