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就被匡放拦腰拖到了后边,给塞进了后座。匡放也跟着上了车之后,车门被带上。“深蓝科技家属院。”匡放朝司机说道。路上,格子言实在是忍不住了,他看向对方,男生的侧脸在飞快掠变的光影中朦胧昏然。“什么时候的事情”匡放还是不说话。格子言顿了顿,朝自己这边的车窗外看出去。路程变得十分煎熬,因为这道题只给了关键词,它将要考什么,它的答案是什么,格子言都不得而知。或许是因为他没经验,格子言心想道,他确实没经验。除了格星星的去世,他的人生算得上是一帆风顺,所有人都对他好,他习惯了被众星捧月,因为被吹捧被照顾就是他生活的一部分。所以匡放在这些人里面,一开始也并不显得有多特别。可也不是完全没有特别之处。特别在他跟匡放都是单亲家庭,单亲家庭造就他们的相似之处。特别还在自己的和对方的性向,在两人之间开掘出了一条天然的隐秘地沟渠。他们本应该像两块一模一样的拼图,除非砍掉凸出的部分,否则怎么也别想把两块拼图给拼到一块儿。但同样的环境下,他和匡放却生长成了刚刚好可以卡成完整的一片的两块拼图。有所相同,有所不同。格子言思考得出神,出租车停了他都不知道,匡放拽了拽他,“到了,下车。”“快十二点了。”匡放看了眼时间,又看向已经沉入梦中的家属院,一路上,他们一个人都没碰见。格子言不知道说什么,“哦。”“我之前说我喜欢你,你怎么想的”匡放身上的酒气变得越发浓烈,可能是因为那地段全是餐厅饭馆,显得匡放喝的那点酒并不突出,此刻回到了住处,格子言才发觉,匡放真是喝了很多很多酒。格子言一步一步踩在石板路上,晚风将两旁的绿植抚弄得窸窣作响。他该怎么回答
说自己也跟他一样按照匡放的性格,一定会穷追不舍地追问他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为什么,将地皮都掀翻开来,将有关无关的,全部都扒开看一遍,挖掘到他想知道的信息后,方才罢休。而格子言要在心里藏点东西,才踏实。“嫌恶心吗”匡放又问道。这倒没有。格子言说了声,“没觉得你恶心。”“就这样”匡放笑着追问。他果然要追问。没什么亮光,格子言望进匡放黑漆漆的眼底,像看着两小片沼泽,不知有多深,但冷得触目惊心。也不像冷,准确来说,是死气沉沉。“不止。”格子言听见自己的声音如此回答了匡放。下一秒,沼泽就变成了湖泊,还是春天的那种,太阳一照,远远望去,波光粼粼。四下无人,匡放朝格子言不断靠近,刚刚还像一身毛都蔫了的丧家犬,这会儿又精神抖擞起来了。他浑然不觉自己一身酒味有多使人头晕目眩,贴到格子言眼前,“不知没觉得我恶心,你这是半句话,没说完,后面呢”贴得分外近了,格子言才看清匡放眼底的醉意,匡放喝醉了。“我问你,后面呢”匡放伸手掐了把格子言的腰。格子言怕别人碰他腰,关系好点的都知道,平时大家都不碰,怕吓着他,惹他烦。这会儿,匡放偏碰。出乎预料的一个动作,致使格子言惊得身体一偏,谁想匡放的另一只手就在边上备着,他一偏,整个人都被匡放给搂住了。格子言思绪本来就乱成一团,被匡放这么一通搅和,直接炸开了锅。他一巴掌,不轻不重扇在匡放的脸上。匡放本来就一脸伤,加上格子言也就是气急挠了他一下而已,算不上打,痒痒的,他喜死了。“再扇,我给你扇。”“”格子言努力在心中告诉自己冷静,匡放擅于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是常态,匡放正常,是自己不正常。呼吸变得不像平时自如,他闭了闭眼,“你先松手。”匡放怕把人吓病了,缓缓松了手。身后的水池子里,跳出一尾鱼,又钻回水下,搅乱了一池本来平静无漾的池水。到这时,匡放已经大概猜到了格子言的心意。他了解对方,他也知道对方了解自己,但一定是他更了解格子言,而不是格子言更了解他。公主,人如其名,高贵,典雅,含蓄,总之,他绝对不会像赵想成那样,有一说二。有十,格子言只说一,剩下的叫人自己去领会。放在平时,有人这么冒犯于他,哪怕是自己,他也估计要翻脸。不喜欢的人若是对他动手动脚,他的回应绝对不会是挠一爪子甩个脸子给人瞧这么简单。公主甚至说“不止”,也愿意和他聊聊。公主是喜欢他的。匡放想。匡放的眼底的笑意已经藏都藏不住,拼命往外溢,还被酒精烹煮着,使匡放望着格子言的眼神越发火热滚烫。格子言的脸也被隔空给灼烧得发烫。他嗯了一声,冷静地开口说“你之前说的那些,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高一国庆的时候吧,”匡放回答得飞快,“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想cao你了。”“”“我后来上网查了,网友说有可能是因为荷尔蒙,和性取向没关系,我当时也挺慌的,因为咱俩怎么说也是一块长大,你是我兄弟,我”匡放cao啊cao说个不停都没觉得害臊,正经表明心意时,他害臊起来,“我那时候觉得自己挺变态的。”“然后呢”格子言静静地听着。“你那么好,我知道我是喜欢你是迟早的事儿,我是不是喜欢男的无所谓,但我那时候不想拽着你一起,网友说这条路挺不好走的,我不想你吃这些乱七八糟的苦头。”格子言眉眼微动,他嗯了声,语气变得很软。匡放继续往下说“后来你说,男的也行,那意思不就是说我也行要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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