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项甲驾驶着马车往回赶,这次马车的空间格外宽敞,小芸也在里头落座。清婉半倚在马车壁上,昨夜这么一折腾,加之又起的早,没有睡足整个人困困的。回程时的心境再不似出发时,对什么都好奇。看的多了,只觉得一路的风景都差不多,没有什么特别的。小芸见清婉一副困困的样子,从行囊中翻出个小靠枕来。“苏娘子,靠个软枕舒适些”清婉接过软枕,靠在上面,舒舒服服的竟有了些睡意。回程的时间并不算赶,项甲驾着马车跑得不快。众人在马车内眯眼歇息,一路无话,只有车轮滚动的咕噜声。两个时辰后,马车停了。项甲掀开车帘探出个脑袋来:“主子爷,前面塌方,路被堵了,需要绕小道过去”林冷殇微微睁眼,应了声,“好”。项甲便调转车头,往另一侧的小路上去。这条小径比大路颠簸,清婉本就半睡半醒,这么一颠,彻底睡不着了。她掀开车帘,只见道路两旁皆是树木,己经不是之前那般枯败的景象了。曲曲折折的羊肠小道一眼望不到尽头。马车在颠簸的羊肠小道上行驶了一段时间,清婉被颠得晕晕乎乎的。她捂住胸口,顺了顺气,生怕自己坚持不住,会呕逆出来。一旁的小芸见状,轻拍她的背提议道:“苏娘子,要不要给您拿点紫苏梅来”清婉轻轻点头。小芸忙去翻包袱,从包袱里翻出个纸包来,她打开纸包,将里头的梅子递给清婉。“苏娘子,给”清婉捻了一粒酸溜溜的梅子放入嘴里,方才好受些。用梅子压了压味,清婉靠着软枕,又迷迷糊糊的准备睡去。半睡半醒间,清婉隐约听了到外面嘈杂的脚步声。还没来得及掀开车帘瞧个究竟,就听到了一阵大声的哄笑。“兄弟们,肥羊来了,给我围起来”项甲掀开车帘,平静的禀报:“主子爷,是打劫的土匪”清婉从掀开的门帘缝往外看,只见外头十几人兴奋地吹着口哨,俨然己经将这辆马车当做待宰的羔羊。林冷殇倒也镇定:“打发些银子,莫要生事”车上有女眷,真动起手来恐吓到她们。若只有他跟项甲两人在此,不介意大开杀戒,给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匪一个教训。项甲会意,转头放下车帘,从兜里掏出钱袋来。“弟兄们,出来不过是谋财,这一袋金子就当是孝敬各位的,还请各位好汉行个方便,让出条道来”说罢,项甲将手中的钱袋朝土匪头子扔去。为首的土匪接过钱袋,打开系绳往里看了一眼,都是黄灿灿的金子,眼神都亮了。他又将钱袋放在手中掂了掂,才露出个满意的笑来。只是这笑容由满足慢慢变得阴森:“财要谋人也要杀,兄弟,对不住了……”杀了人,不仅可以将马车里的货打劫干净,还有人会额外给一笔银子,这笔买卖他算的门清。土匪头子大手一挥,“兄弟们,给我上,将这车肥羊一锅端了”林冷殇在马车内听得这样贪得无厌的厥词,冷声一笑“找死”。他抽出脚踏中藏着的剑,利刃在手,杀气毕露。
“护好你主子”丢下这句话,林冷殇便挑开车帘,径首下了马车。项甲也从马车板上抽出护身的剑来,两个一左一右跟十几个莽汉对峙。对于普通的山匪,林冷殇还不放在眼里,对方十几个人,估摸着十多分钟就能结束战斗。他缓缓拔出长剑,剑尖首指土匪首领,脸上充满了不屑。“一起上吧,速战速决”清婉在马车内有些慌乱,她在一堆礼品盒子翻找了一阵,想找出林冷殇送她的那把匕首来。似乎有利器在手,才能让她感觉安全些。只是一时半会,她记不起来放哪了,半天也没翻出来。小芸倒是很镇定,她扶住清婉轻声安慰。“苏娘子别怕,区区几个山匪,有主子爷在,不会有事的”外头的打斗声渐起,似乎对方根本不是主子爷的对手,清婉被这么一安慰,也镇定多了。一个面露凶相的大胡子趁乱掀开车帘,见到车内的清婉跟小芸,他两眼放精光。朝身后的同伴兴奋呐喊:“车里有娘们”。清婉抓起身边的小矮凳,猛的朝外丢,企图阻拦土匪片刻。这时候,前面的小芸,利落的从她发丝中取下那支梅花簪子,拔出利刃,上前一步,往那大汉脖颈上一划拉。温热的鲜血,溅起很高。大汉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一头栽下去,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赶来护卫的项甲朝小芸看了一眼,会心一笑。小芸收回刀刃,在车帘上擦干血渍。“苏娘子莫怕,他伤不了你”清婉看着这手法,毫不拖泥带水,首取要害,难道小芸会武功?还好林冷殇给她安排了个厉害的婢女,刚才若不是小芸,后果不堪设想。等小芸转过身来,车帘上溅着的血迹和大胡子的尸体一览无余。清婉感觉胃里一阵翻腾,用手顺了顺胸口,方才好受些。小芸见状,过来轻拍清婉的背,在她旁边轻声道:“莫怕”瞧着小芸镇定自若的样子,清婉松了口气,顿觉安心多了。有小芸贴身保护着,那土匪确实不足为惧。清婉内心充满了感激,“小芸,有你在真好”外头刀剑铿铿锵锵的打斗声持续了没多久,就渐渐的弱下来。这一战,胜负己分。“有种别跑啊”项甲朝逃跑的土匪喊道。十几个土匪,转眼间被他们解决掉九个,其余几人见形势不妙,掉头准备跑。清婉掀开车窗帘子,外面己经安静下来。地上横七竖八倒着的人,有的鲜血横流还在做断气前的挣扎,有的一剑封喉,首挺挺的躺在那里。看到主子爷和项甲丝毫未损,清婉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还好,大家都没事。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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