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要泛出泪来。
齐瑾见她并非委屈,调侃道,“你再要流泪,我这给你擦的没完了。今日有紧要事,你再歇会子,我要快些出门了。”
雨氤赶紧拾掇他擦洗起身,自不必提。
沈大人!根基深厚的沈大人,被杀了!
听说头颅都被割去,但小沈大人竟然打落牙齿和血吞,对外称病故,齐瑾费了些功夫才知晓,连命案当场的胭脂姑娘都原模原样回了倚翠阁,胳膊腿儿俱全的。
磋磨忐忑几日,小沈大人终于召了他,说有人力荐他,竟然给了他跑冶炼!这,这是兵工!这是乱世中最紧要的。那神秘人所言不虚,他背后主子果然有能耐。
“很快你便知道我们如何能安cha你进去了,该你的一点儿不会少。”那天夜里他说的竟都是真的!
从沈府出来,齐瑾被雄心壮志催得热血沸腾,可他要沉住气,要保守这个秘密,谁也不能透漏,阿贵也不行,这可憋得他难受,白日里还要和户部军需的人装模作样,一副被战争毁坏生意的愁苦样儿。此时在饭桌边面对着柔顺伺候的雨氤,他再也忍不住想要倾诉。
“你先别着急布菜,我午时吃的晚,你先坐定陪我喝点汤再忙。”
雨氤却盛了汤皱眉,“怎的又晚了?爷别焦急的坏了身子,生意不好也要好好吃饭的呀。”
他见她担忧,像是个喜上眉梢炫耀的孩童,“雨氤,你说得对,乱世流离难苟命,寻常生意更做不起了”
他犹豫一下,“我确实在谋别的出路,趁着这风云逐鹿天下,定有一番作为,那时候再也没人欺负我们,再也不用瞧不相g人的眼se了!”
雨氤心中突突地跳,她想劝他别做危险的事,可话到口边咽了下去,她心中知晓,他是有野心的,他是想做大事的人,况且此时不搏一搏,安分守己也不一定安生,今日从街坊回来,所有人都惴惴不安。
昨日北方开战了!菜r0u疯涨,米面断货,摊上的小贩说,h河那边地界,军队不分青红皂白地乱杀乱抢,街上人都si绝了,护城河里都流红河水。消息不知真假,小民只是慌乱一团,无力辨别。
齐瑾看出她眼中的担忧,握住她手双目炯炯,“雨氤,富贵险中求,名利地位亦是,这是我的机会,虽是九si一生,但是我必须拿命试一遭,要不我活得不甘心,你,信不信我?”
见他意气风发,雨氤温柔g唇浅浅一笑,“爷是这世上最好最厉害的,奴怎么不信你,奴婢虽不懂打仗,不懂英雄,但奴只晓得你放手g一天,奴便伺候你一天。你若遇险,奴就吊了白绫,h泉那里路远,不能没人照料,奴照旧跟着你。”
她说得极其平淡,仿佛在说你若喝汤,我便盛汤,你若饿了,我去端茶点一般。
齐瑾没料到在这个寻常傍晚,生si相随就被她这样说出了,他怀疑自己听错,又怀疑自己或许是在白日发梦,一时呆愣结巴,“你,你,你,你又不是卖了si契给我,况且世道变了,就是卖了契的自寻出路,也没人有功夫去找,去纠缠了。”说着忐忑,眼神只敢停留桌上各se菜品,手也松了她。
他的傲娇,他的自负还有他的自卑此刻交织在一起,乱成一团麻,他不要恩情,不要主仆忠诚,更不要无可奈何的依附,他渴望的是毫无理由的偏ai,是无条件纯粹的情意。他怕自己误会了,怕自己失望,此时的他,懦弱的连询问一句的勇气都没有。
雨氤见他神se不自然,又提si契活契的,她心中有个猜测,他没有相信自己刚刚表的决心,只寻个借口,自找台阶下了。她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只知道刚刚说的没半点哄他的话,便轻轻站起身,伸臂把他头颈抱在她x口,手掌慢慢摩挲他鬓发,她记着他最喜欢这个姿势,把头脸埋在此处。
“爷不相信奴么?阿贵是没教奴签si契,但是在奴心里,无论生si,都在爷这里,更不了户了。”
齐瑾抬首,下巴抵在她两r之间,此时夕yan斜斜照进屋,她周身被笼罩着泛着橙红的淡淡金光,如同下凡的圣母,安抚受伤的生灵,他猛地起身吻住她的唇,痴缠攫取。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双唇相接亲吻她。
不是饮r,不是纾解,是亲吻。雨氤惊讶一瞬,马上回了神,柔顺张开檀口,让他的躁动进入,舌尖轻轻搅动配合他的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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