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裴怀信进屋,青砚已将床帐拉开,他俯下身伸手探去,她额头滚烫,回身问青砚,“我的药箱呢?”青砚捧上药箱,他从里掏出一针灸小包。
“青砚你化二两冰片,一钱芍药,将我这针尽数寖泡,要保证每个针尖泡药够一刻,再拿来给我,红墨你弄一盆清水来,如今船上没有冰窖,你去找啸风,让他使寒冰掌将盆中的水催出冰碴,你端了来给绛儿擦身。”
青砚强定神,去理裴怀信的针,拿了夏日冰果的鉴来化了药浸针。
红墨奔去外间,接了水端着往啸风那儿去,心中越急,那盆里的水越要跟着她的步伐洒漾出来,漆黑一片脚下滑腻,又间风浪摇的定不住身,她强忍着泪,x中更是焦急懊恼。
姑娘这三年从未有过如此凶险时刻,热症反复折磨,无药可医,命悬一线!现下离了汴京在船上,当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裴夫子了,原本信他医术超群,昨日那新汤泡残药的法儿闻所未闻,可哪成想只管了一个日夜,今日这冰片针灸,冰水擦身是再寻常不过的退热疗法,姑娘头一回发热那寻常大夫早都用了,若是有用,还用得着吃尼姑高人的冷香丸!
这拖下去如何是好?!
姑娘意思她是明白的,失贞交姌压症保命!她是愿意用那不得已的法子,可现下她神志不清,夫子又以姑娘长辈自居,就是不开窍,难不成她这个做奴婢的去求夫子j1any1n自己的主子?且不说她能不能豁得出去,以夫子这样冷淡疏远的x子,若是觉着被下人侮辱,撒手不管可糟糕了。
现下红墨心乱如麻却也只能照裴怀信吩咐去弄冰水,端了盆心慌着便走到了啸风寝舱。
这些年芷绛若需要外间办事递物,与夫子相关的,多是红墨啸风传办,两人相熟没那么多忌讳,她抬手便拍门轻喊啸风。
侧耳一阵儿没听着动静,她猜测啸风准是像在府里时,在哪个屋檐上守夜,又或是在廊下巡逻,红墨不禁莞尔,他是夫子的书童,她却没见过b这人更像侍卫的书童了。此时寻他不见,红墨顾不了许多,朝空中四面八方地大喊“啸风,啸风。”他耳朵灵,只要不在底下舱里,应当能听到,红墨暗自忖道。
忽一黑影从回廊闪过。
映着海上月光,近她身前低声言道,“你g嘛?喊这般大声,主子不已过去了?”
红墨见是啸风来了,没空歪缠,搁下盆,伸手拽他臂膀,“夫子还在姐儿那里,我就是找你!快!夫子让用你那寒冰掌把这水打出冰碴来。”
啸风被她小手一拉,心跳加速,听是主子吩咐,忙一言不发凝神运气,红墨见他一双手从指尖开始慢慢发白失去血se,又瞬间青筋爆起,才知这功法不易。啸风接连数掌,盆中水渐渐起了变化,等再下掌时已有沙沙冰渣声响,红墨心疼起啸风来,x中酸酸涨涨,她看那水掺冰已发白,揣度应是差不多了,一着急便去拉他,“可以了吧,别冻坏了手!”
啸风没料意,猛地被她打断,大呼糟糕!
这寒冰掌是y毒功夫,高手过招,若受他一掌不si也伤,本就不是拍水儿玩的,此时未来得及敛气收功,红墨指儿触上他的,一条胳膊瞬间冰得发麻,指尖钻心得疼痛。
“啊!”
红墨尖叫一声倒地,啸风惊慌蹲身将她上身揽在怀中,查探她手上伤势,幸亏她只是指尖轻触,x命应无大碍,可她还是痛的全身缩起,嗔骂,“你练得什么害人功夫,痛si我了!”
啸风愠怒,“你这傻丫!如此莽撞!中了寒冰毒!”横抱她起身续道,“我带你解毒!”
红墨慌忙蹬腿要挣脱他怀抱,“我不要紧,快放下我,把冰水给姐儿送去。别耽误!”
啸风心叹这傻人,复怼她,“我抱着你也能送水!”说着臂膀向上一抬,托起红墨坐在他右侧肩头,手臂扶着她t腿,红墨轻呼一声,吓得紧忙用没受伤那只手抱着他头颈,啸风左手捞起冰水盆,驮着红墨在船顶上纵跃,向芷绛寝舱奔去。
红墨坐在他肩上颠簸,风儿呼啸,她忽然脑筋开窍,这啸风昨日给她大氅,今日虽骂她,却要给她疗伤,现下怕她坐不稳,他的手还握着自己大腿面gur0u,可见这端方正经的男人怕nv孩儿受伤受难,若是先生怜姐儿,定会救她!
略加思索后,红墨决定试下。她弯了脖颈,g下头用自己能想到的最可怜最委屈最撒娇的音儿,对着啸风撒娇。
“啸风~我怕~”
“别,别怕,有我。”
他竟结巴了!她瞧着他的耳朵尖似乎红了。刚刚急奔都淡定的x口,这会子倒是因喘息起起伏伏,果然有效!红墨欣喜不已,对于裴怀信救芷绛心中又多了胜算,或许只肖旁人稍微推一把,便能t0ng破窗户纸。可待他们奔到耳房,她已然支持不住了,那痛似会在经脉中流转,此时已疼得浑身发麻,心脏像被冰掌攥住一般。
风雨中一好大黑影呼啦卷来了门,青砚还在忙碌侍针,定睛一看唬了一大跳,红墨竟坐在啸风左肩被扛着入了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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