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了许久的新年终于到了,三十的团圆饭吃得特别丰盛,猪头猪尾猪内脏,整了个猪全席,煎的炒的煮的炸的,我妈硬是把十八般厨艺全使了出来,就连我爸也弄了一道凉拌菜,天知道,从我懂事起,就没见他拿过锅铲,拿铁铲铲水泥的时候比较多,虽然味道不敢恭维,可做菜时那个用心,叫人不得不竖大拇指。“干杯,干杯!”穆琦贝笑得花枝招展,没想到她的行李箱虽小,容量却很大,身上又换了件红色短外套,里面黑色的套头毛衣配衬得很不错,还有脖子上戴的时尚项链,一看就不是乡下人的风格。“新年快乐,”董满目端起满满一杯红酒,一饮而尽,那个豪气啊!爸妈脸上也挂着笑容,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在我去上海前,家里条件并不好,爸妈都没有稳定的工作,爷爷奶奶几辈人都是贫下中农,去世的时候不指望说留点什么遗产吧,就连一块袁大头都没给留下,印象中,爸每天都去给一些泥瓦匠打下手,妈的旧衣服我穿,我的旧衣服董满目穿,所以我才对钱极其敏感,我跟弟弟都还实诚,不是自己的钱也不会贪,不过是自己的,拼了命也要拿回来。“我今天心里啊,别提多高兴了,”妈也将杯中的红酒饮尽,感慨地说道“妞妞回来了,一家团圆,又添了小贝这个稀客,这么多年,这个年三十算是过得最顺心的啦。”“要是明年能来个姐夫就好了,那才完美呢。”董满目插嘴道。我瞪他一眼,将一杯红酒囫囵吞下。“姐姐有没有喜欢的人?”穆琦贝跟着凑热闹。我一杯接一杯喝酒,没有接话。“她呀,脾气怪着呢,”妈笑了笑。“我自己的女儿,还是能说的,要是她不那么挑啊,孩子都满地跑了,高中毕业的时候就有人给介绍呢。”“能怪我啊,那个农机站的也叫男人?还有那个小学教师,说话都结巴呢。”我翻个白眼。是不是从上海回来的人心态都会不平衡,走在大街上莫说看到帅哥了,就连顺眼地男人都没有,早知道那时候答应顾享,带回家来见父母不晓得多风光。四里八乡的肯定都来看年轻帅气的上海男人。“你也老大不小啦,女孩子的青春留不住,挑别人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爸说了句老实话。“姐姐喜欢什么人?什么类型的?”穆琦贝拿起杯子碰了碰我的手“要不要我帮你去参谋参谋?”“不用你多事。”我小声说道。虽然一开始就排斥这家伙,认为她地出现很可疑,总觉得她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其实毫无道理,我们素未谋面,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说实话,她来了以后没干一件坏事,一天到晚跟在我pi股后头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的也挺窝心,我老一脸后母相对一个活泼的小姑娘。似乎不厚道,因此,拒绝她好意地时候就稍稍缺了那么点底气。“没关系啦,反正我就爱管闲事。”穆琦贝也不生气,做个鬼脸冲我举举杯。“妞妞。要不你就让小贝帮你看看吧,多一个人看总能了解得多些。正月初三你叔伯婶婶的侄儿回老家,上次就跟我提过,正巧去她家拜年,咱们看看?”妈一脸期待。我张了张嘴,抬头看到她充满希望的眼神,只得将“不”字咽了回去。一顿饭吃了很长时间,边吃边聊,说到兴处,爸还荒腔走板地唱了起来,惹得我们直笑,饭桌上的花生米被董满目和穆琦贝当成了攻击对方的武器,在空中飞来飞去地花生米大多却都掉在了我头上,这让我忍无可忍,也加入战斗的行列,等到饭菜凉了许久,花生米也被扔光,一家人这才想起去楼上客厅看春节晚会。
厨房的残局没人收拾,大家都孩子样地拼命往楼上挤,之前准备好地火盆上搁了烤火架,一床小棉被铺上去,所有的温暖都被包裹,烤火架上几乎没有空隙,放满了妈自己做的米糖,还有新鲜水果。白云黑土在电视里说得唾沫四溅,我们在电视前笑得东倒西歪,时间一点点流逝,在我觉得眼皮困涩,有了睡意的时候,突然,窗外传来一声脆响。董满目赶紧跑到我房间的窗户边,查看情况,半晌,只听他兴奋地大叫“妈,除夕夜放花炮啦,快拿快拿,我们到街上去放,胡三哥那边已经放起来啦!”“他爸,快去把礼花拿下来,我们先下楼去打开大门!”妈赶紧站起身,催促我和穆琦贝也下楼去“胖头啊,快点来!”我被推着下楼,等妈打开大门,门外礼花、鞭炮的尖啸已经响成一片了,凌晨的寒风一吹,顿时了无睡意,耳朵被震天雷的声音轰得嗡嗡作响,穆琦贝在一旁兴奋地搓着手,看样子这个abc真地没有经历过中国的新年,在我听来极讨厌的震天雷声响,却被她当摇滚一样,没响一声,她就要开心地大叫!“妞妞,快来放礼花。”妈将一捆彩珠筒塞给我“你看你弟弟和小贝,都把火花冲到别人家屋顶上啦。”“放什么放啊,小孩子玩儿的,”我兴致缺缺。“你在爸妈眼里,不是小孩儿是什么?”妈将一根燃着的香烛递给我,将我推到董满目旁边“放吧放吧,什么不开心地事儿都放掉,新一年交好运。”因为鞭炮炸响的声音此起彼伏,妈怕我听不见,最后一句几乎用吼地。“轰,”七彩的火焰冲上天空,虽然很快被黑暗淹没,但是在它绽放的那一瞬间,我还是能看到,亮光下,家人的笑脸。礼花和鞭炮燃放完,董满目又不知从哪里抱来几小捆冲天炮,穆琦贝尖叫着接过去,将带着小尾巴的冲天炮一个一个点着,嗖嗖的声音响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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