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太接过电话,听了不到三秒钟,就将话筒交给顾享。“怎么了?”看到秦太太奇怪的举动,韩秋意皱起眉,小声询问到。“是唐小姐的朋友打来的,好像出事了。”秦太太小声回答。“什么?”韩秋意正想问清楚,却见顾享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太荒唐了,还说她明事理,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招,”顾享的脸涨得通红,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好脾气。“怎么了?”韩秋意不解地看着儿子。“她服葯自杀了,正送去医院抢救。”顾享挫败地坐回沙发上“我真后悔自己当初的举动,还以为给她短暂的婚姻就能让她知足,我说过我们不可能生活在一起。”“现在还凡么脾气呢,”韩秋意站起身,催促儿子“去看看吧,认识了这么多年,要真出了什么事也不好面对她的父母亲啊。”顾享侧过头,为难地看着我,好像我能替他决定一切,包括人生。“去吧,分手了也还是朋友啊,她现在肯定很需要人关怀,要是你能恰到好处地开导开导她,岂不更好?”我看着顾享满是信赖的眼神,心中有着浓浓地负罪感,看上去,我像个深明大义的女朋友,其实,我肮脏的内心告诉我,我只是说得冠冕堂皇罢了,顾享去探望唐郁嘉,我并不妒忌,一点也不,当然,这不代表我无私。只能说明,我心里还没有给他腾出一个值得妒忌的位置。“那我现在过去了,如果耽误久了。就麻烦堂哥送你回去,你记得吃饱了再走。”顾享细心叮嘱。我送他到门口,看着他开车离开,车后灯的光芒渐渐消失在暮色里,眼角渐渐有了湿意,顾享。真的很对不起。晚上十点,顾享还没有回来,不过打了一通电话,告诉我们具体情况,唐郁嘉终究是没胆子吞下足以至死的安眠葯,她确实服下了一整瓶,不过那瓶子地份量,只是让她在洗胃的时候多吃了点苦头,顾享打来电话的时候。她刚刚睡着,情绪一直不稳,不知道是真伤心还是想博同情。韩秋意稍稍放了心。叮嘱秦太太明天早上带着补品去医院探望,叮嘱完。自己又去房间里找上好地血燕。看着她忙忙碌碌,我更觉自己多余。韩竞风似乎不愿和我多说话,客厅里的沉默让我决定回家。“琳琅?要走了?”韩秋意在楼上看到我起身,这才发觉客厅里还有个我。“对啊,很晚了,看样子顾享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我回去了再联系他。”我客气地回答。“让竞风送你吧,”韩秋意冲韩竞风点点头“你看,突然出了这种事,郁嘉怎么说也是故交地女儿,我不得不担心。”可是,她的表情却不像很无奈的样子,对唐郁嘉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只是为了顾及我地情绪,才那样说吧。我笑笑,很无所谓,真的,韩秋意冲我招手说再见,我礼貌地回应,然后走出门去,韩竞风紧跟在我身后,我都不知道他什么站起身的,现在离我很近,近到能看清我的面部表情,这让我不得不将无所谓藏起来,一脸平静地走到院子里,坐上他的车。
我没有系安全带的习惯,因为我向来都是挤公交车和地铁,即便迫不得已坐了计程车,也选择将危险的副驾驶座空出来,所以,安全带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虚无的绳子。“安全带系上,”韩竞风将车缓慢开上小路,平淡地说道。他就不会温柔地替我绑好安全带,呜,我像是故意似的,撇过头去,将他地话当耳旁风,要是有心,就帮我绑一下吧。“嗖,”在无人的车道上,韩竞风突然开始飙车,我觉出车速太快,回头看,发现他一脸漠然。“别开太快,”我可不想半夜三更出人命,遇救的可能性太小。车地性能真是好,韩竞风猛踩一脚刹车,不过半秒钟,车就扎扎实实停在原地,驾驶者还同之前一样,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有变化地是我,摸着肿出一个小包地额头,我含着泪水怒视着始作俑者。“你是故意的,”幸好车速不是特别快,不然我肯定能撞破车前窗飞出去“做这种事情太无聊了。”“你做地事情就不无聊吗?”韩竞风将车停在路边,侧头看着我。他像是一个正义的使者,而我就是那个有着最卑劣灵魂的小人,被他揪住了把柄,还妄自做着无谓的挣扎。“你留下他了,然后呢?打算怎么做?”他按下车窗,点燃一根香烟。我擦掉脸上的泪水“你自己也说是功绩啊,现在干吗质问我,我可是好心,难道做错了?”“好心?好心做坏事你知道吗?我接到姑妈的电话就马上飞回来,因为我知道你这种笨蛋,从来都不会做聪明事。”韩竞风扭过头,将烟圈吐在车窗外。“我跟你有仇啊,你老打击我干吗?”我真他妈后悔自己对他的心动,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让我悔死了,这人根本就是个目中无人的败类!就算他某些时候很不巧帮了我或者救了我,就算他某些时候说了些让我感动的话,但是,我就是他妈的肠子都悔青了,他那时候只是心情好,或者,很无聊!“你会让事情越来越麻烦,你会让他分不清爱情与同情的区别,你会让他的审美观急速下降。”韩竞风弹掉烟蒂,回头看着我,眼中写满鄙视。他这话说的,真是败类中的极品,我好笑地仰起头,我在努力控制自己不将鼻涕喷在他昂贵的西装外套上。“我走了狗屎运,遇到顾享,又倒了八辈子霉,遇到你韩竞风,我的天啦,世界上没有比你更败类的人渣了,”我夸张地耸耸肩膀摊摊手“你就这样批评一个无辜的女士,你就这样成为了一个有格调的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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