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起来,韩竞风的卧室门竟然大开着,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人不见了,床头柜上的咖啡杯也不见了。我蹑手蹑脚走到客厅,正苦恼等下做早餐又被他挑剔,但是,咦,客厅也没有人,他走了。哇哈哈哈,我整个人放松下来,挠了挠脖子,晃到浴室去洗脸刷牙。洗完脸,人清醒许多,膝盖上的伤口也好得很快,在阳台上做了几下脖子扭扭,pi股扭扭之后,厨房里煮的面条熟得差不多了,我瘪着嘴往碗里倒酱油和桂花醋,昨天买的东西没一样是我爱吃的,心里忍不住就咒骂起那个始作俑者来,就算自己不吃,也要控制别人的饮食喜好,典型的霸王主义。好在面条的味道还凑合,吃完了该干吗呢?对,洗绣布,那么漂亮的作品竟然被当了抹布,要是酒渍洗不掉,我可真就亏大了,听说红酒酒渍很难洗呢,想到这里,吸溜一根面条进去,肩膀又往下垮了垮。昨天晚上我的绣布明明在客厅呢,怎么吃个早餐,就跑餐桌上了?不管了,肯定是那个男人又拿它抹了餐桌,真是罪大恶极。我小心地展开绣布,心里盘算着,万一洗不掉,就低价转让给林小柯,总不能血本无归吧。绣布上,绣好的白色芭蕾舞裙银光闪闪,背景上也是一片雪白,咦,酒渍不见了,绣布不是湿的呢,好神奇!我翻来覆去的看,除了布上偶尔抖下几颗细小的盐粒子,什么都看不出来。“叮铃铃”妈呀,谁设置的手机铃声,跟拉警报似的,我拍拍胸口跑到客厅,昨晚上回来,就在韩竞风的监视下,让手机进入了充电状态,可我记得没有开机呀,怪事儿还真多!来电用户显示是,110?不会吧?我打开手机盖“喂?”“手机没问题吧,”是韩竞风,大早上打个电话来,原来是试手机性能。“有问题,我还能接电话啊?”我这张臭嘴,明明晓得他是大金主,可就是忍不住要对着干。“那就警告你别再用那种烂借口,”韩竞风的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手机的价格你也知道,要是弄坏了弄丢了,照价赔偿。”“什么?不小心丢了也要赔啊?”我在电话这头大叫“那你干吗不给我买个两三百的啊,我又没挑这个,有赔偿的义务,却没有选择的权利,不公平。”“跟你还要讲什么公平,公平是建立在双方地位平等的情况下的,知道吗?”韩竞风可恶地笑道。谢谢他提醒,我差点忘了自己是他的免费女佣“懂了韩先生,您慢些忙,欢迎您随时拨打电话回家吃饭,再见。”狗屁男人,一诺千金重,谁叫自己答应了他的要求呢?啪嗒挂上电话,突然想到凌舸,快一星期了,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样,看样子,韩竞风今天是不会回的,抽空去出租屋,看看凌舸死没死!房子里臭烘烘的,住了几天大房子,我竟忍不住开始嫌弃自己从前的家,想到三个月以后还得回到这里蜗居,不寒而栗。“凌舸,凌舸,在不在,”房子没有锁,从里面插上了,这小子,大白天不出去工作,窝在家里睡懒觉!为这哥们儿,我牺牲得还真不值得。“死猪,开门。”我把门踹得轰轰响,幸亏不是大清早,不然肯定被楼下猪肉档的老板拖着剔骨尖刀满大街赶。“干吗啊?”打着哈欠,满身酒气的凌舸,极不情愿地打开门,正打算返身继续睡觉,却被我一脚踹到。“唉,你这女人能不能斯文点儿啊,踹到我命根子,下辈子你都得跟我过啦。”他摸去胡茬上残留的酒渍,露出一个流氓的经典笑容。
“恶心吧你就,”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这是人住的地方嘛,你看那被子,天台上不是有晾衣绳,干吗不洗干净晾着!”我嫌恶地环视四周,用脚踢了踢地上铺的已经看不清颜色的被褥,韩竞风的床上用品可是整套的黑,咋就黑得那么干净呢?“呀,呀,呀,做了几天有钱人家的保姆,就看不起哥们儿我啦。”凌舸打个酒嗝,嘻嘻笑着,拽我坐在地铺上。“说正经的,”我横他一眼“干吗不上班?还喝得醉醺醺的!”满地的空易拉罐,能卖不少钱。“闭门思过知道吗?”凌舸抬头看我“什么导演,什么主编,都是大坏蛋,欺负我一小狗仔,嗝!”一股酒味扑面而来,我别过头去。“你说什么?他不是不追究了吗?”免费奴役我就算了,背地里还做这种肮脏事儿!“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要真是那样,我非得跟韩竞风拼命,难怪之前还说地位论,摆明欺负我们这些所谓的下等人。“主编说了,停职三个月,让我好好反省反省。”凌舸躺倒在床上,抱住被子滚成一团。“别穷开心了,还装,”我难受地低下头“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凌舸是有梦想的,也很有才气,反正是一个比我有为的青年。来上海读书工作近9年,不仅仅是因为仗义陪我闯荡,我知道他的想法,他想在这个城市立足,想站在自己宽敞的房子里,静静地看外滩上的霓虹。“馊主意是我出的,我一定解决好,”其实,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和韩竞风理论,我一直都是处于劣势的不是吗?“别喝那么多酒,对身体不好。不就三个月嘛,当给你放长假了,到时候,主编会哭着求你回去的。”我拍拍他的肩膀,看着他胡子拉茬的狼狈模样,心有些疼。“我帮你把床单洗了,今天天气好,”死拖活拽将凌舸推到一旁的地板上,硬扯下了脏被单“帅哥,去洗把脸刮刮胡子。”“琳琅,你今天是怎么啦?你平常的被单可都是我洗的!”凌舸奇怪地看着我,不过,他还是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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