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听完,心口发凉,宣妃已经以夺人之势起身,急匆匆去了内殿。皇上沉默的看着锦心,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父子,他面色冷沉,对锦心道,“贵妃,你先起来。”锦心闻言,只能照做,他是要自己跟江家划清界限,否则自己再跪着,就是以身孕威胁。“来人,去找当时引路的宫女,立刻羁押过来。”皇上冷声吩咐道。锦心听着皇上让人去找那个宫女,这才松了口气。随后,那个宫女被抓了回来,宫女瑟瑟发抖跪在地上,皇上看着她,问道,“你是哪个宫伺候的,当时的情况是什么?”“回禀皇上,当时国丈爷喝了点酒,说头晕,奴婢便带着他去歇息,但中途的时候,他自己非要乱闯,就走到了半月轩,当时裴夫人正换衣裳,国丈爷进去后,就说了好些糊涂话,非要裴夫人伺候他宽衣,裴夫人当时吓坏了,冲出来的时候,便坠落水中,奴婢叫人去将夫人捞起来,国丈爷还嘴里说着胡话,这事奴婢不敢乱说,国丈爷当时也要奴婢伺候他,奴婢吓坏了,赶紧跑了,之后,便是后来这些事了。”“你是哪个宫伺候的?一向是内侍公公伺候外臣,你为何要主动上前伺候。”锦心当即质问。宫女闻言,依旧十分镇定,“奴婢从前是伺候玉昭仪的,后来被分到御前外殿伺候,当时是人手不足,奴婢暂时顶替,却没想到出了这事。”听到玉昭仪,锦心心头一跳,沈音都死了,事情也了结了,她还能有什么忠心护主的奴婢不成?“你说的话,若有半句虚言,是欺君大罪,诛灭九族的,你可想好再说。”锦心眼神带着威胁看着她道。“奴婢绝无虚言,也不敢欺瞒,若是有半句假话,奴婢便横死在冷湖中。”她抬眼,盯着锦心的眼睛,带有挑衅一般的看着她。锦心闻言一怔,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皇上此时也懒得继续听了,便道,“事情已经查清楚,江天诚蔑视天子,侮辱贵眷,损害功臣后嗣,即刻流放千里。”说到最后,他不耐烦的挥挥手,已经不想再听到任何解释。锦心的身子一软,看着江天诚喊着求饶的话被拖出去,但她不能倒下,上前拉着皇上的袖子,“皇上,能否不牵连家人?”“此事,是他一人之过,朕已经处置,不会牵连家人,你可安心。”皇上看着她这般卑微,心里也有些不忍,拉着她起来,稍稍拍着她的手背,安抚她几分。对于江天诚,皇上早不想忍了,一口一个国丈,若不是看在锦心的面子上,他会下旨斩首示众。锦心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处理结果了。但她不相信江天诚真的这么混账,敢在皇宫里干出这事,他比谁都怕死,上次的事,他都收敛在家,哪敢出去招惹,而今入宫,他真的有贼心,也不敢真的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但她现在找不到证据,也没法干涉处置。江衢梧的婚事……比起锦心的糟心,江衢梧也好不了多少,脸色铁青阴沉,更是恼恨,也有些庆幸,此事没有牵连江家,也是皇上看在怀孕的贵妃的面子上。
处置了也好,死在外头更好。皇上和锦心也去看了裴夫人,她哭的厉害,绝望得要自杀,没有保住孩子,她如何向在外征战的夫君交代?她被江天诚碰过的事,更是会传出去,她更无法做人了,她现在死了还能保住名誉,活着,面对的,不仅仅是失去孩子的痛苦,还有外面的流言蜚语,对她的指责,对夫君的愧疚。锦心心里虚,心里有愧,想安慰来着,裴夫人却发了疯叫她滚,宣妃见状,对锦心冷冷道,“贵妃娘娘,您还是回去吧,您在这儿,只会让我嫂子情绪激动。”锦心无奈,只能告退。这个元宵家宴是不成了。出来的时候,锦心让人去查一下那个引路的宫女,深夜的时候,才打听出来,这宫女跟喜鹊是入宫就深交的好姐妹,从前一起在玉妃宫里伺候的,喜鹊死的时候,也是她安葬了喜鹊的。锦心听完,难受的闭眼,“大意了,当时没有查清楚,被人钻了空子了。”翠姑看着锦心这般懊恼,扶着肚子,她脸色不好,额间有细密的汗珠,赶紧上前给她诊脉,翠姑给她施针,又给她吃了保胎丸。“娘娘,万事都有法子解决,您这身子最要紧,别太为难自己。”翠姑着急劝道。锦心岂会不知道,对翠姑道,“找人给本宫盯着这个宫女,看她跟谁接触,她究竟知道多少事情,这事若是不能妥善处理,还得牵扯出来玉妃的事,本宫可不能栽在这个宫女身上。”“已经派人盯着了,您先安心。”翠姑道。胎动得有些频繁,想必是自己的情绪影响的,孩子动得厉害,她忙顺顺气,什么事都不能让自己影响了胎气,孩子最重要。而此时,在翠雨居,芳嫔看着前来回话的茴香,让人递给她一大袋银子,笑道,“你事儿办的不错,这宫里你是不能留了,这里是三百两银子,你带着,今晚本宫让人送你出宫。”茴香便是今日引路的宫女,看着眼前这袋银子,满意的笑弯了眼睛,上前接过这个沉甸甸的银袋子,“奴婢谢过芳嫔娘娘。”随后她跟着宫人出去了。但一个时辰后,她的人来回话,茴香死了,让倒夜香的送到宫外乱葬岗去了。芳嫔一直盯着锦心,得知玉妃一事,喜鹊溺亡后,是茴香安葬,偷偷的烧香,被自己发现,这才叫她到自己宫里问话,才知道喜鹊将和德贵妃勾结对付玉妃的事情,全部跟茴香说了,茴香也知道自己必定不能久留在宫中,才答应了芳嫔演这出戏,让她拿钱出宫。如今,自己在暗,德贵妃在明,她必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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