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一夜之间,竟然全都是各怀鬼胎,他这个皇帝,当得像个笑话。梁御医见状,紧忙磕头,“皇上,这宅邸,是微臣积年所存的积蓄购买的,并非不义之财啊。”这话说出来谁信啊,价值千金的宅子,就算是权贵,都未必能说出手就出手,他一个御医,就是存个百年,也未必能攒下这样的家当。不吃不喝留下的钱,用来买宅子,梁御医现在的话,就是蔑视他,认为皇帝就是一个蠢货了。今夜的事,实在是让人精神乏力,他已经不想说话了。闭着眼,他情绪压抑到了极点,挥挥手,示意人带走梁御医,不想听到任何他的辩解了。此时,月嫔被丢在御前,二公主此时哭了起来,让月嫔心里一颤,看向莲蓉怀中的孩子,她此时才生出一点母性,神色动容,却又纠结,最后又萎靡下来。而后,她似乎下定决心一般,重新抬起头,看着莲蓉,咬牙道,“把这个死丫头抱走!”皇上闻言皱眉,眉间都是怒气,若不是自身的教养在,让自己不要对一个刚生孩子的产妇动手,但看见她竟然这般嫌弃厌恶公主,他忍不住想抬脚。锦心对莲蓉道,“先带公主下去,叫乳母喂一下。”莲蓉不忿的看了眼月嫔,随即带着孩子走了。“你事到如此,还不知道悔改吗?”皇上冷声问。“我是知道悔改了,我悔不该入宫,换孩子的事,是我做的,人也是我安排的,与高家无关。”皇帝眯起眼,盯着她的脸。“我哥哥不知情,他一向忠君,自然不会允许我做这种事,我辛苦怀胎,却生了个不中用的丫头片子,皇上会重视我吗?我为自己挣一份前程,我有错吗?”玉妃闻言,再次松口气,本想也跟着说话,但对上皇上那森寒的目光后,她当即住嘴。不说话才是最好的。“你觉得,朕会相信你有这个本事吗?”“我怀有龙胎,找人做这些事,有什么难的。”月嫔哼道。她是死路一条了,但愿她的死,能换皇上对孩子的怜悯,对她的女儿好些,若是能够摘清楚高家,自然是最好的。她的母亲还在高家,高家有事,她父母都得跟着死。锦心怎么会不明白月嫔此举,便道,“这婆子都招了,月嫔再狡辩也没用,皇上英明,不会冤枉任何人,也不会放过任何居心叵测之人。”皇上听着这话,神情坚定了些,道,“月嫔无德无行,欺君罔上,企图混淆皇室血脉,如同疯魔,着,废黜一切位份,赐死,赐鸩酒之刑。”月嫔闻言,认命闭眼,颓丧坐在地上,绝望叹息。这里气氛低沉,让人心情沉重,谁都不敢呼吸一般,皇上也是累极了,不想再继续在这了。而后起身,对顾昭道,“将这些人都处置了。”说完便走了。剩下的一众人,一个个神色各异。月嫔被带回了殿内,关了起来,明天中午,便会被处死。
底下的人被陆陆续续带走,该怎么处置,顾昭心里有数。剩下玉妃和锦心还在原地。玉妃还维持着坐地上的姿势,等心情好不容易平复了,这才抬眼,带着怒火看着锦心,“江锦心,今晚的一切,是不是你安排的!”锦心也累了,轻轻抚着鬓边,大大松口气,而后才给玉妃一个眼神,“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别得意,皇上还没有下处置,你的目的不会达到。”玉妃怒而站起,盯着锦心,恨不得杀了她。翠姑和身边的下人都护着锦心,绝不给她一点儿机会对锦心再次下手。锦心也只是呵呵一笑,毫不在乎道,“你以为,今晚的一切结束了吗?你与高明耀的奸情,若是浮出水面,你的下场,不比月嫔好多少。”玉妃闻言,心惊了一下,“你……你胡说什么!”“我胡说?你宫中西南角摆着一个石雕,那是你们在尼姑庵的时候,高明耀为你寻来的生辰礼,我没说错吧?”这话让玉妃心虚。那是她父亲被贬为庶民流放后,她第一年在尼姑庵里生活,享受习惯了奢华的富贵,她一下子被迫成了尼姑,每日还要做功课,念经,砍柴,还被人欺负,是高明耀震慑那些腌臜婆,时常去看她,陪她说话,聊起他们的过往。上到名贵饰品,下至路边的野花,山间的石头 树上的叶子,他们谈论诗和远方,灵魂契合。定情之物,便是那座比翼双飞鸟的石雕,入宫后的每一日,她都看着这个石雕,睹物思人。却没想到,江锦心会查到这个。锦心看着她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哼笑了一声,不再多言,带着人离去了。玉妃好像被抽干了力气,再不能支撑,真的晕了。但这次,没有观众。此时,御书房里,皇上双手撑着头,周身气息压抑,房里十分寂静,只有油灯的灯芯时不时炸开的声音,他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已经是深夜,他毫无睡意。皇上派了御前司的人协助顾昭前去,两个时辰后,顾昭派人来回话,高明耀拒不受捕,双方交战,误杀了御前司的副司。皇上闻言,龙颜大怒,下令再敢反抗,威远伯爵府所有人就地斩杀。直到后半夜,一番恶战,这事才算彻底沉静下来,顾昭回宫来回话。“启禀皇上,微臣高家发现了十多个孕妇,其中有三个已经身亡,肚子被活活剖开,据下人回话,是高明耀要剖腹取子,选了一个最健康的男孩子送进了宫,另一个是女孩,被……捂死了。”皇上的拳头握紧,心情更为压抑了。今夜的事情太多,都太刺激他的精神了,皇上已然是累极,满脸疲惫却没什么大反应了。顾昭一副欲言又止,皇上皱眉,“还有什么事,一次说清楚。”“这是威远伯爵府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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