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谢兰知道他不懂这些,就挑他能听懂的说,“有艘游轮出了点问题,修好了就行。你还没坐过游轮吧,下回我带你去。”
“好玩吗?”简一的脑子里只能想象出不大的乌篷船,如一叶芦苇叶飘荡在河水中。他想不出一艘游轮能有多大,又有什么可玩的。
难道是坐在船上钓鱼?
“挺好玩的。”谢兰说,“到时候你去了就知道,跟住酒店似的,不过是移动酒店。”
简一又问:“那你以前有没有带过别人去?”
谢兰想了想,如实说:“有。”
不过不是她自己的游轮就是了。她带人上去也是去玩淫趴的,大家交换床伴,玩得很疯。
她有几年就是这么疯,沉迷肉欲金钱权势,在纸醉金迷的生活中麻痹着自己。这两年好些了,但也只是从疯狂变成了有点疯,本质都还是疯疯癫癫的。
听她这么痛快地承认,简一的情绪又有点低落了。但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资格难过,于是又靠谢兰近一点:“困了。”
谢兰说:“睡吧。”她其实也累了,而且折腾了这么一通,天都快亮了,再不睡不行了。
谢兰也没想到自己会睡这么久。
她难得没做什么奇怪的梦,而是很自然地睁眼,发现天亮了。
简一还在睡。他贴在她柔软饱满的左乳上,露出半张微红的脸。谢兰摸摸他的脸,滑滑的,有点像玉的手感。就这样他也没醒,还是睡着。
谢兰想下床,却发现他的手箍在她的腰上,还怪紧的。她把他的手拿开放一边,谁知道他皱了皱眉头,就这么醒了。
他睡眼朦胧地看她:“谢兰,你要去哪儿?”
他现在越发没大没小起来了,以前还知道叫她兰姐、姐姐,现在直接叫她谢兰,完全恃宠而骄。
谢兰一边在心里腹诽一边说:“你再睡会儿,我要出门了。”
简一立刻一骨碌爬起来,彻底醒了:“你要去哪儿,带我一起吧。”
谢兰说:“去上班。”
她找出手表看了眼时间,快到中午了:“你去洗把脸,我带你去吃饭。”
简一问她:“来得及吗?”
“下午过去,刚好。”谢兰说,“今晚我不回来了,你自己把门反锁好,别听见点声音就傻站在门口。昨儿要是我不开门你是不是打算自己开?”
简一挠挠脑袋:“是,我怕你没钥匙,听声音你站了好久。”
谢兰把他的脑袋上头发揉乱:“有,昨晚楼道太黑了,找了半天钥匙。”
洗漱完,简一说要请谢兰吃饭,带她去了薇姐的店里。
薇姐的嗓门那老大:“呀,简一,你谈朋友啦?”
简一就脸红了,小声说:“还没有呢。”
谢兰听了,倒是无所谓,在床上谈怎么不算呢?简一偷觑她神色,见她没有露出不高兴的表情,暗暗松了一口气。
因为是请谢兰吃,简一就没有只点他常吃的最便宜的拌粉,而是把薇姐这里的能加的配菜都加了一遍。
薇姐惊讶:“简一,这么多你吃得完吗?”她的目光落在谢兰身上,又促狭地笑了:“好嘞,你跟你朋友坐着等吧。”
快到饭点了,人陆续多了起来,店里已经没有了空位,两人就到外头支起的位置坐上。
简一坐下来,有点不好意思:“会不会太简陋了?”
“没有,我以前也经常到这样的小店吃。有时候越是看起来小看起来旧的店子,饭菜就越香。”谢兰说。
谢兰也是这么苦过来的,最穷的时候连块馒头都买不起,不过富起来太久,她已经记不清当时的感受了。乍一回到市井,还觉得挺舒坦的。
没等多久,薇姐就把拌粉端了上来。谢兰的碗里垒成小山的配菜,她看了眼简一的,皱眉:“怎么吃这么点?”
说着,她就拿筷子往简一碗里夹,简一连忙说:“我吃不了那么多。”
谢兰评价他:“小鸟胃。”
简一腼腆地笑了。
周围人来人往,于是简一又缩起来了,完全没有私下相处时那黏糊劲娇纵的劲儿,只闷头吃他的粉。
他吃饭是很斯文的,先夹一筷子粉到嘴边,鼓着腮帮子吹一吹,再放进嘴里,通常一口咬嚼很久。而谢兰相反,她吃饭总是很急,通常一口还没咽下去就塞另一口了。
以前还在安神村时,谢江和谢河要么不给她东西吃,要么就把她扔进猪圈里让她和猪抢食,如果她不吃快一点,是争不过猪的。
抢得多了,她就慢慢形成了习惯,即便现在有钱了,她吃饭时也仍然表现得着急忙慌的。过去还有人说她举止粗鲁,现在反而没人说了。大家都夸她吃得“真性情”“看起来很有食欲”。
那一大盆粉她很快就吃完了,而看简一,还在那儿不紧不慢地吹粉。简一有点紧张:“我是不是吃得太慢了?”他碗里的粉看起来也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谢兰说:“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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