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家行纳采礼,再另择一个日子册封含岫为君后,最后,就能迎含岫进宫了。”
贵为天子,赫连曜自然不会如普通人家那般需要媒人,也不需要赫连曜亲自去迎亲,他只要在宫中等着,楚含岫就会被接到宫中,与他行礼。
只是,赫连曜有自己的主张。
他对侯夫人还有老侯爷道:“父亲,母亲,与含岫成亲,三媒六娉一步也不可少,我会亲自迎娶他进宫。”
赫连曜知道,君后也好,皇后也罢,都不过是天子的奴仆,所以不需要媒人,也不需要天子屈尊降贵去迎娶。
但楚含岫不是,楚含岫是他心悦之人,也是他想要相携到老的人。
侯夫人和老侯爷没想到他有这样的打算,沉吟片刻后,都道:“是你娶夫郎,自然是你说了算,届时让宫中做做准备就可。”
赫连曜点头,继续道:“含岫身份特殊,即救治过数万人,也是仙灵,所以成亲之后,我不将他拘在宫中,只在宫中为他准备一处寝宫即可。”
如果说刚才那事儿老侯爷和侯夫人还觉得有点谱,这事儿就让两夫妻有些茫然。
一国君后,不住宫中,反倒要住在外边,怎么有种……
老侯爷和侯夫人不禁想起他们遇到的一对异族夫妻,他们那儿有种名为走亲的习俗,他们儿子好像成了走亲的那个???
侯夫人光是想想要让朝中的一些官员同意此事,额角就隐隐作痛。
她对赫连曜道:“还有什么事儿你一并说了吧,趁你娘我现在有点准备。”
赫连曜声音很是平静,与平时别无二致,像是在说什么很细微的事情:“亲事要挑选良辰吉日,只是再好的良辰吉日,都好不过登基大典的日子,既如此,便一起。”
“咳,”老侯爷被嘴里的茶呛得连连咳嗽,“咳咳咳咳!!!”
他放下茶杯,望着赫连曜:“你这是在胡闹。”
凡是他做的事儿,都支持的侯夫人也脑袋发晕:“曜儿,这可不是玩笑。”
“不是玩笑,也并非胡闹。”
“一来,全了我那点私心,二来,战乱刚刚结束,百姓生息还未恢复,不管是登基大典,还是我大婚,没有数十万两银子办不成。”
“既如此,那就一起,不劳民伤财。”
“大臣们不会同意的。”老侯爷在朝为官,清楚那些人有多么的顽固,宗教礼法,刻在他们的骨髓和血液里,想让他们同意这些大坏规矩的事儿,希望太渺茫了。
赫连曜神情依然平静,俊气的脸庞在烛光下也丝毫不削冷硬:“事在人为。”
赫连曜说事在人为,那就立即着手此事。
第二日的朝会上,便将三件事当着众朝臣的面说出口。
刹那间,秩己殿内一片死寂。
下一秒,胡子花白的老御史几乎称得上颤颤巍巍:“曜王,这不可,这大大的不可啊!”
礼部官员大步站出来:“还请曜王遵循礼法,万不可怀了祖宗家法啊!”
另外一些其他各部官员也不赞同,一道一道的声音几乎要把秩己殿的房顶掀起来。
至于大部分武将,先不说他们对赫连曜推崇备至,赫连曜这个武将出身的天子本就与他们处于同一阵营,哪怕这三件事放在一块儿实在是大大的没了规矩和礼法,他们也暂时没有出声。
端坐在首位上的赫连曜望着各有不同的诸位朝臣,心中早有预料。
这些事,不容易办到,还有得磨。
但不容易不意味着不行。
说什么规矩礼法,他当这皇帝,就是违了最大的规矩礼法。
直到有话要说的朝臣都说了一遍,赫连曜才开口——
——
朝堂不是不透风的墙,尤其是一些人想借民意为自己所用,让赫连曜那位即将登基的天子改变想法的时候。
京都的边边角角,几乎都能听到有关那三件事的议论声。
楚含岫这个最关键的人也是议论的中心,好的坏的中立的,每每提起就停不下来。
刚从宫中出来的楚含岫坐在马车上,听着外边时不时传进来的议论声,回到自家院前。
他弯腰从马车上出来,跳到地上,忽然,住在他家隔壁的大娘抱着孙子走出来,声音洪亮地道:“楚大夫,您别听一些人的胡咧咧,您跟曜王哪,是顶顶好的天作之合。”
“我们一家,都谢谢曜王还有您,要不是您们,早在定王杀到京都的时候,我们一家就没了!”
大娘的声音像开关,巷子里不少人都走出来,“是啊,我就觉得曜王想三媒六聘迎娶楚大夫一点问题都没有,说明曜王爱重我们楚大夫呢。”
“可不是,也只有曜王这样的,咱们才能放心楚大夫嫁过去。”
“……”
你一句我一句,都是在为赫连曜和楚含岫说话,他们之中的不少人,都曾在定王叛乱时躲到皇宫之中,对他们来说,赫连曜和楚含岫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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